萧阮刚刚闭上眼睛,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吓了一跳,慌忙睁开眼,与霍恂保持距离。
霍恂回头看见进来人,眼睛里闪过一抹遗憾。
眼见朝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再进一步就能一亲芳泽,却被人突然打断,他实在心觉遗憾。
“原来霍将军也在这里,看来我来的还有些不是时候呢。”
陆蘅笑眯眯的走到萧阮窗前,目光在霍恂脸上一阵打量。
霍恂总觉得陆蘅看他的眼睛里别有深意,冲她抱了抱拳:“我今日有事寻你哥哥,顺道过来看看阮儿。”
“真的是顺道吗?”
陆蘅眨了眨眼睛,缓缓走到萧阮床前坐下,面上一派天真,心里面却是笑翻了天。
她方才与大嫂阮幼珍待在一处,听下人说霍恂去了萧阮的院里,阮幼珍便让她过来看看。
陆蘅知道自己这位大嫂是担心这两人还未成亲,时时单独处在一起难保不会惹起非议,让自己过来就是防止他们两个人情到深处做出什么逾矩的事。
原本她还觉得霍恂是个证人君子,萧阮又受伤在床,怎么也不会发生什么,谁知刚一进来就看见这俩人姿势暧昧。
瞥了一眼身旁面红耳赤的萧阮,陆蘅暗想自己果然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否则一个闪失,自己的这位妹妹就要被这个人吃干抹净。
“表姐这会儿怎么有空过来?”
萧阮脸上一片发烫,不敢确定刚才自己和霍恂就要亲在一起的样子,有没有被这位表姐看见。
此时听她话里有话,只得羞红着脸转移话题。
陆家众位小姐大多已经到了出阁的年龄,陆家特意请了一个宫里的绣娘来指导他们绣花,做嫁衣。
陆蘅因为绣工最差,特意被陆老夫人耳提面命了一番,每日上午都要抽出一个时辰跟着绣娘学习。
原本萧阮这么问没有半点错处,但此时因为霍恂的缘故,叫人听在耳朵里却就像是在埋怨陆蘅来的不是时候。
陆蘅立即做出不满的样子,啧了啧嘴:“阮阮你身上有伤,我这个做表姐的怎么也得抽时间过来看你啊。”
闻言,萧阮不禁又闹了一个大红脸。
“阮儿,既然陆小姐已经来陪着你了,我就先离开,等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霍恂看出萧阮的尴尬,知道自己这会儿继续留下只会让她更加不好意思,又见陆蘅时不时的打量自己,就是再好的心理也承受不住,索性直接告辞。
“霍将军慢走,你什么时候再来,我和阮阮一定继续相陪。”
霍恂就要离开听得陆蘅的声音,不觉嘴角一抽。
合着这丫头的意思是说以后只要他来见萧阮,她都会一起作陪?
霍恂忍不住朝陆蘅脸上看去,见对方呲着牙,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容,心头生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无奈的摇了摇头匆匆离开。
“人都走了,还看呢?”
瞧见萧阮眼睛盯着霍恂离开的方向,陆蘅忍不住撞了一下她的肩头。
“谁,谁看了啊?”
萧阮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正了正脸色,忍住脸上的热意道:“说吧,你来找我究竟是怎么事?我可不相信你只是看我笑话的。”
“你看你笑话了,我可是一片好心,舍己为人呢!”
陆蘅颇为不满地撇了撇嘴,她其实也不愿意给夹在两人中间,做这个恶人好不好?
若是换了一个人,她才不管会不会在意对方会不会惹来什么风言风语呢!
“行了行了,我告诉你。大嫂告诉我,你的那位祖母忽染重病,卧床不起,问你要不要等伤好了回去看望她。”
瞧见萧阮满脸不信的看着自己,陆蘅只得将阮幼珍让她过来的第二件事说了出来。
萧老夫人被萧鸿气得昏过去是萧府的一件大事,很快就有人将这件事传到了陆家。
按照陆家上上下下的意思,萧阮离开萧府已经得到皇上的批示,根本无需再与他们联系。
但阮幼珍觉得这件事还是应该让萧阮知道,由她决定究竟要不要等伤好以后,回去看望一下萧老夫人。
原本她是想和陆蘅一起来见萧然,但得知霍恂在这里,便觉得自己的身份过去有些不合适,直接让陆蘅替自己将话带到。
“祖母不适,我作为孙女怎么也该在跟前孝敬,但我重伤未愈,去了倒像是给祖母带去病气,就不过去了罢。”
萧阮眉角轻蹙,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开口。
且不说她此刻伤势未愈,还需多多卧床休养,就是她活蹦乱跳也不会亲自回去看望萧老夫人。
如果她没有料错,她的这位祖母根本就不是感染重病,完全是被气得下不了床。
萧老夫人最为重视萧府的声誉,按照陆涵睿说的,现在整个京城都传着萧鸿宠妾灭妻,虐待嫡女的留言,她必然会气愤不已。
再加上萧鸿被皇上革了职,又在府门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那些嫁妆是他萧家之物,不肯归还自己,根本就是自己坐实虐待嫡女的流言。
堂堂尚书府传出这等事情,萧老夫人没有活活气死已经是大幸。
非是萧阮记仇,那夜萧老夫人绝不可能不知道萧鸿对她动用家法,可她却不问不问,分明是对她也十分不满。
现在她和萧家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已经撕破了脸,她实在不觉得自己还有回去看望萧老夫人的必要。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祖父他们还担心你知道了会哭着闹着回去尽孝呢!”
陆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萧阮这段时间确实是和他们陆府走得近了些,但他们总归是一家人,陆蘅也担心这这丫头看不清形势,好不容易出了龙潭虎穴,又哭着闹着跑回去。
“孝还是要尽的,明日我让连翘准备一些礼物回去就是了。”
萧阮听出陆蘅语气里对自己的担心,眼里不禁带上了一抹苦笑。
现在她的态度都这么坚决了,他们竟然还担心自己会傻乎乎的回萧府。
她从前究竟是辜负了外祖家多少心意啊!
萧阮保持着一个姿势在床上呆了几天,等臀部的伤终于轻了一些立即让竹筠扶着自己下床,在房内活动活动筋骨。
“小姐,连翘已经去了这么久的时间,不会遇到什么事吧?”
竹筠小心翼翼的扶着萧阮,见外面的太阳的已经到了正空,忍不住开口。
“肯定会遇到什么事,不过不会是大事罢了。”
萧阮脚步一顿,眸光里闪过一抹暗色。
她叫人带着礼物去看望萧老夫人,除了让外人知道她对萧老夫人的一片孝心之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顾及着萧仲恒。
她与萧仲恒同出一母,都是陆家的外孙。
现在她与萧家决裂,去了陆家,萧鸿一定会将怒气撒到萧仲恒的身上。
萧仲恒与前世糊涂的自己一样,现在好不容易知道萧家隐藏在平静下面的暗流,如果有人再在他耳边说自己的不是,恐怕他极有可能会和自己离心。
若是自己将该做的礼数做全,就不怕别人挑出自己的错处,挑拨她和萧仲恒之间的关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外面的太阳发出炙热的光芒几乎要把地上所有的一切都烤焦。
萧阮将视线投到窗户外面,看见窗外的几盆花叶全都耷拉着头,心里也不觉有些燥热。
就当萧阮在房间里走的有些累了的时候,连翘终于赶了回来。
“小姐,奴婢已经按您说的将礼物送到萧府了。”
萧阮安排连翘今天上午回萧家看望萧老夫人,见她脸上带着些许怒气,不觉站定身子:“萧府可有人为难你?”
一听萧阮问起这个,连翘的脸上怒气越来越浓,当即把她去萧府的经历讲了出来。
原来,连翘带着礼物回到萧府,很快就有人将她引进了院门。
但她在萧老夫人的院子足足站了两个时辰,才得到准许进去。
“还有二小姐,她一听说奴婢回了萧府,就叫人站在奴婢跟前说尽了难听的话,不过奴婢都按照小姐的吩咐没有回应一句。”
连翘脸上的红意还没有退却,萧阮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因为走动的多了,脸上才红扑扑的额,此时才明白她脸上的红意竟是在老夫人院子里整整被太阳晒出来的。
眼睛里划过一抹心疼,萧阮立刻让她赶紧回去休息。
她一开始就猜到老夫人一定会默许萧盈对她派去的人进行刁难,所以特意嘱咐连翘萧府的人对她说什么做什么都要忍着。
现在陆家和萧家本就是受人关注的对象,只要连翘规规矩矩不让人挑出半点错处,萧老夫人就不敢让人对连翘故意刁难。
只是她只以为连翘顶多会被人骂上一顿,却不想老夫人竟然让连翘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一个上午。
“小姐,老夫人的心眼儿真是太小了,早知道我们就让连翘晚上过去。”
竹筠把萧阮缓缓地扶回床上,嘴里低声抱怨。
萧阮瞧了她一眼,不觉轻轻地摇了摇头。
若是让晚上过去,说不得连翘都命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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