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语罢,朝中立刻有人附和,纷纷指责霍恂为了军功不顾百姓的死活,实在自私冷漠,令人发指。
两方人争论不休,但依旧有不少人不相信霍恂会做出这样的事,淮王见此,眼睛里飞快的划过一抹亮光。忽然说起霍恂曾经的赫赫战功,企图让皇帝对霍恂轻判。
“有一必然有二,有二必然有三,霍将军这次勾结西罗人如此轻车熟路,说不得从前的军功也是依靠如此手段,否则朝中这么多将士,为何只有霍恂次次获得胜仗?此间一定有猫腻!”
太子一系的王大人一听到淮王的话,立即站出来。
随着他声音落下之后,大殿上突然陷入一片寂静,片刻之后议论声越来越大,再也没有人相信霍恂还有什么清白。
“韶光、安定两个城池,足足有数万百姓,而你霍恂为了军功竟把这数万条性命不放在眼里,实在是枉顾朕对你的一片信任!我大晋的官员里绝不可以有如此冷血之人!”
眼前似乎出现西罗人侵占大晋百姓的画面,皇帝面上一片愧然,他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抬头将一双厉目射向霍恂。
“来人!立刻把霍恂押入天牢,秋后问斩!”
大殿之上,回响起皇帝铿锵有力的声音。众人皆面面相觑,心中却也有各种看法。
“秋后问斩?”
萧阮听得厉云的回告,霍然从座椅上站起来,满脸不相信。
“这绝不可能!将军是被人所害,皇上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定下结论?”
嘴里喃喃自语,萧阮焦急的在房间里团团乱转,心里更是怦怦直跳。
那些人的证词,看似辩无可辩,可若是有人想要故意陷害霍恂,物证上面的笔迹和印章全都可以仿制伪造。
但皇上如果信了这些证据,霍恂自然是再没有任何生路,如今之计……
“厉岩现在何处?你可有和他取得联系?”
萧阮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多遍,突然停下脚步,目光直视厉云。
然而厉云却对她摇了摇头:“哥哥如今也被关在大牢里,天牢防卫重重,奴婢实在没有办法潜进去。”
“那将军其他的部下呢?”
不待萧阮解释,厉云已经猜到了她的意思,垂下头轻轻道:“将军的所有亲信部下全都被关押在牢里,奴婢皆没有他们的半点消息。”
闻言,萧阮脚步一顿,两条秀眉顿时扭到了一起。
霍恂勾结外敌被囚禁天牢她可以理解,但他所有的部下也被囚禁于天牢,这就不得不叫人怀疑。
难道皇帝是要实行军中连坐惩罚不成?
萧阮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却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她重新坐回椅子思虑了许久,忽然抬头:“你立刻准备马车,我们前去太子府!”
此次调查霍恂案子的人是太子,萧阮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去见一见太子,说不得会从他嘴里打探出来什么……
而另一边,淮王府中。
赵衍竟朝堂上的事情细细说与霍渊之后,扶着下巴哈哈大笑。
“真是没有想到,那个格木达竟会如此配合,皇上一见到他便相信霍恂是真的与西罗人有联系,你倒是与我说说这个格木达究竟是你从哪里弄来的人?”
格木达确实是西罗首领跟前的一名亲信,只是他被霍恂抓到之后一直反抗,才被霍恂作为俘虏带回来。
赵衍实在想不通格木达怎么会愿意作伪证。
霍渊眼睛里划过一抹得意,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才道:“是人都有弱点,那格木达反正是要死,臣也不过是满足替他满足了一个愿望而已。他自然就听命于我了。”
语罢,便细细说起了说服格木达的经过。
原来格木达一直都是西罗最为出名的勇士,霍恂将他抓到之后,他一直都怀恨在心。得知霍渊能够替他杀了霍恂,他自然是心甘情愿,十分的乐意替霍渊做事。
赵衍闻言,眸光里闪过一道异色。
当初他把这件事情交给霍渊,还对他的能力有所怀疑,而今看来这个人不仅心思阴沉,也确实有几分真本事。
但他的脸已经被自己烙下印迹,这个耻辱也会始终跟随他一生……
“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你且放心,待本王功成之后,绝不会亏待于你。”
目光在霍渊的面具上停留了片刻,赵衍忽然爆发出一阵笑意,亲自为霍渊斟满了酒杯。
“王爷客气,能够与王爷效劳,本就是霍渊的荣幸。”
霍渊像是没有注意到着霍渊的异常,结果就被便将其一饮而尽,末了又皱着眉头继续道:“如今皇上已经给霍恂定了罪,他的那些亲信恐怕很快就会从牢里放出来,也王爷还是应当及早打算才是。”
你说起这个,赵衍面上的笑容越发浓烈:“这件事你不必担心,本王已经做好安排,不出半月,军中的主要职务上都将会是本王的人。”
“那霍渊今日就提前恭祝王爷了!”
霍渊举起酒杯,两人对视一眼,当即发出一串得意的笑声……
“太子呢?我要见太子。”
太子府,萧阮一看见陆蘅,便要求她把太子找来。
“阮阮,非是我不让你见太子,而是他忙起来连我都不见,你有什么话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陆蘅将萧阮请到座椅上坐下,见她依旧执意要见太子,面上划过一抹无奈,只得道:“我知道你来找太子是为了询问霍恂的事,但你与他已经和离,何必再管这件事?他现在被打入天牢,还不是罪有应得,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被陆恒猜到心思,萧阮愣了片刻,忽然抬起头,“表姐也相信霍恂是真的做了通敌之事吗?”
“我……就算我不相信那又能怎么样?这件事是太子亲自查办,难不成还能冤枉他?”
对着萧阮漆黑的眼珠,陆蘅不禁又叹了一口气:“真是没有想到霍大哥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欺负你也就是罢了,竟然还敢做出勾结外敌之事?祖父也要被他气死了。”
陆蘅与霍恂也算是从小相识,又加上陆太傅的原因,纵然对他当初与萧阮和离之事耿耿于怀,但却从来没有想到,霍恂会是这么一个不择手段之人。
萧阮将陆蘅的话听在耳里,尤其是听到陆蘅提起陆太傅时,心中一片不好受。
原本霍恂与萧阮和离并投靠淮王,已经和陆家没有往来。
可霍恂出事之后,定国侯府被皇上抄封,群情激奋的百姓没有了可以发泄的地方,不知是什么人起头,竟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陆太傅。
霍恂当初与萧阮和离,已经与陆家没有了联系,如今却因为是陆太傅的学生,使得陆太傅一把年龄被人指着脊梁骨唾骂,着实是一场无妄之灾。
深吸了一口气,萧阮压下心间的愧疚,再度看向陆蘅:“表姐,既然你也没有想到霍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你就不觉得这件事很可疑吗?也许他真的是被人冤枉……”
“阮阮,你怎么还帮着那霍恂说话?难道你非要见太子是怀疑太子诬陷他?”
陆蘅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打断萧阮的话,眼睛里也带上了失望之色:“阮阮,霍恂对不起你,你可以不计较。但现在他可是为了军功,枉顾数万人的性命啊!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他害的失去亲人的人会不会原谅他?”
“我……”
被陆蘅这么一通抢白,萧阮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对着陆蘅静默了许久,终是选择告辞离开。
“夫人,太子不愿见我们,必是已经猜到您来这里的用意,可如今我们又该怎么办,难道就只能看着将军在秋后被处斩吗?”
出得太子府,厉云立刻便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街道上依旧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说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萧阮抬起头看着天边刺眼的太阳,心间却是一阵冰凉。
之前霍恂行为反常,太子又故意让陆蘅装病赶在成亲之前被皇帝解除软禁,她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却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出事的人竟然是霍恂。
据厉云的说法,霍恂与他的亲信部下全都被囚禁与天牢,如此一来,即使他身上通敌的罪名被洗清,无论是声名还是在军中的威望也定会大不如之前。
或许这就是幕后陷害霍恂的人想要的结果,但这个人究竟又是谁呢?
萧阮站在街道上一脸沉思,忽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突然朝她扑过来,一时之间竟忘了躲避,而厉云发现时也已经为时已晚。
“对不起,对不起!我家孩子不小心冲撞了夫人,还请夫人原谅!”
厉云担心小男孩撞到萧阮的肚子,正要上前将男孩揪过来,小男孩的娘亲急急跑过来,将人护在身后,朝萧阮连连道歉。
小男孩躲在妇人的身后,两个眼睛怯怯的看着萧阮不敢露头。
萧阮握了握手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张字条,冲厉云摇了摇头:“我无碍,放了他们吧。”
语罢,不等厉云回应,萧阮便迈开步子直接朝马车走去。
“夫人!”
厉云紧跟而上,待到了马车内,这才发现萧阮正拿着一张纸条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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