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媳妇,你弄得这是什么啊?”程耀铎大中午的抱着不睡觉的小阿元,看着额角冒着香汗的萧玉莲,见她鼓捣很认真,就忍不住地疼地问道。
小阿元被纨绔爹抱得非常不舒服,在程耀铎怀里不老实,哼哼唧唧咿咿啊啊地一边叫着,一边使劲儿挣扎着扭来扭去,张着小手,去抓萧玉莲,希望娘亲放下手里的东西,抱抱他这个小可怜。
一见到胖墩墩粉嫩嫩的小儿子,萧玉莲整颗心都快柔化了。就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小阿元,在他胖乎乎的小脸上吧唧吧唧就亲了两口。
“想娘了是不是?”就像是小阿元能听懂似的,萧玉莲一边亲他,一边给他说话。
这小子举着小拳头就去抓娘亲的脸,瞪着会说话的黑亮的大眼睛,果然是一副听懂的了样子。
“咯咯……呵呵呵……相公你看,儿子这么点就能听懂我的话,真是贴心的貂皮袄。”
“貂……皮袄?啥意思?不都说是小棉袄吗?咋到了咱儿子这儿就成了貂皮袄了呢?”程耀铎拿起萧玉莲鼓捣的那几个方方正正的木块方格子,闻言就一边笑道。
“闺女是贴心的小棉袄,儿子是贴心的貂皮袄。”萧玉莲白了闷头摆弄木方块的程耀铎,然后转头有来亲小阿元,“儿子,你说是不是?你姐姐是小棉袄,你和你哥就是貂皮袄。”
看着孩子气,一脸满足的萧玉莲,程耀铎摇摇头,然后才拿起一个小方格好气地道,“媳妇,你弄这些带子的东西做什么?”
“印书喽,不然你以为我弄这些费精神干嘛?”
“印……印书?这个能印书?媳妇,你是说,用这个印书,咱们开书坊?”程耀铎大喜过望,嚷道,“这个东西就印出书来?”
萧玉莲与小阿元亲热了一阵,将他交给了奶娘,这才点头郑重地道,“是啊,这东西就能印书。不过,现在还没完全弄好,等全部做好了,咱们就能印书了。”
“相公,将这些方格里灌上胶泥,然后在上面刻上相反的字体,等胶泥晒干了之后,再一进步的稍加制作,就能用来印书了。”
程耀铎一听,登时高兴地心都要蹦出来了,“媳妇,这个好啊,如此一来,天下读不起书的寒门学子,也能有书读了,而且咱们可就要发大财喽。”
萧玉莲瞅着程耀铎捧着把那些小方格就像是捧着金银珠宝,也哈哈大笑,“相公,你以为咱们自己闷头发大财,能赚得清净?醒醒吧,别做梦了。这么大的事儿,还得找大哥来,不然,咱们的书没印出来,咱家的门槛就得被人踢碎。”
程耀铎闻言点点头,也是啊,这印书虽说是造福于民的大好事,但是天下寒门都有的书读了,都读书考科举,那势必会引起士族门阀的不满,但到时候有人滋事闹事的话,自己的势力确实是单薄了些。
当下就与萧玉莲商议了一番,然后决定先把印书的模具做出来再说。
就这样,夫妻两个关起门来,一直鼓捣了半个多月,才算是将这些印书的模具制作了出来,然后,便派人去请来了程咬金。
“这东西能印书?哇哈哈哈……好东西,好东西啊!”程咬金在萧玉莲给他演示了一番如何使用模具印刷之后,拍掌大叫,连声说好。
“玉莲哪,这东西可是机密,决不能泄露出一丝一毫,别让长孙无忌那些老杀才们得了便宜去。”萧玉莲暗自翻了翻眼珠子,心道,姐姐我拿出的那几样,那个不是商议机密?
酿酒,香水,香皂,这些东西的制作秘方,当然是要绝对保守秘密的!
“大哥,酿酒,制作香水和香皂这些东西,咱们可以独家经营制作,可是,这印书……咱们是不是得找个合伙人啊?这东西关系着天下所有学子,一个操作不当,会被人构陷,所以,玉莲觉着还是寻找个合伙人一起来做,比较合适。”
程耀铎习惯性的双眼一眯,沉吟道,“玉莲所言不差。这印刷术的确不是咱们程家一人所能及的。这样吧,我去找皇帝陛下二哥,将此物献与朝廷,然后咱们家讨了制作权便可。”
这样最好不过了!
萧玉莲和程耀铎当下表示同意。
天下最大最好的合作人,当然就属皇帝陛下腰板最粗了!
待程咬金从宫里出来,回到程耀铎的宅府,已然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萧玉莲做了糖醋鱼,肥肠炒辣椒,水煮肉片和东坡肉,四道荤菜之外还做了两个凉盘,一道是家常凉菜,一道是葱花豆腐,最后一道是西红柿甩袖汤。
烫好了酒,程咬金和程耀铎坐在了上位,萧玉莲和程裴氏坐在下首,程处肆和程处逸,小秀蕊则坐在末首。
“玉莲,今儿个陛下得了那印刷术宝贝,是龙颜大悦啊。”程咬金先是滋溜了一口酒,然后放下酒杯,才砸吧这嘴道,“陛下当时就说要重赏与你,我就借机会讨了这印书的独家经营权力。”
“陛下答应了?这么爽快?”萧玉莲不信皇帝李世民会痛快地答应呢,这有利于天下百姓读书的好事,也正是收买人心的大好契机,李世民怎么可能将独家经营权交给他们程家一家来做?
程咬金夹了一块凉菜,点点头,“你没说错,皇帝陛下二哥当时就犹豫了。我见他这样,就晓得,这独家经营权,咱们程家是拿不下来了,所以就提出来了,程家人手不够,恐怕自己经营这书坊是忙不过来,还请陛下二哥另分派他人吧。
陛下二哥闻言,这才笑了,就道,一品玉安县主的印刷术是大唐百姓的福音,就以朝廷名义建造印书坊,交由程处亮监管制造。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不过,皇帝陛下还强调说,这管理制造的权利给了处亮,也就等于将独家经营权了咱们程家。”
“噗……咳咳咳……咳咳咳……”萧玉莲一口饭就喷了出去,喷得对面程处逸直抹脸,也给了他碎碎念的机会,“圣人曰,食不言,寝不语,果然是道理啊!”
可不是吗?如果你们不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娘亲哪能当众出丑?这不还是圣人的话说得对嘛?
萧玉莲很歉意地看着小大人似的教训人的儿子,一脸无奈。
皇帝陛下这个所谓的“独家经营权”,不是哄三岁的孩子吗?你就直说,这个印刷术被朝廷占为己有了,你们都回家该干嘛干嘛去,不就省事了吗?绕了一大圈,实际上就是给你的姑爷程处亮安排了差事而已!
这饭吃的,太他娘的没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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