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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生命的意义

  “大小姐,宋少爷的车在外面了。老爷让我通知你,赶紧过去一趟。“

  “宋哥哥来了?”叶静涵正在屋里更换衣服,听到玲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不由得意外。

  “是啊,小姐,宋少爷今天只是带了一个司机前来,宋少爷对小姐真的很上心,每次小姐说什么,他都言听计从,人家可是少帅,虽然昨天那个江少爷也很好,可是。。。。。“玲儿自个在嘀咕,叶静涵斜眸瞥了她一眼,:“就你胡思乱想,赶紧跟我去出去看看。”

  玲儿吐了吐舌头,叶静涵一路走了走出来,看见宋渊和父亲站在门口两人正在聊着,宋渊眼角余光瞥见她靠近,对着叶守宸说道:“刚刚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叶守宸回头一看,叶静涵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他宠溺的坼道:“你这孩子,就是调皮,人来了也不出声,今天渊儿难得抽空过来,你好好招呼一下。”

  “爸,人家才走过来,就被你发觉了。放心吧,我会招呼好宋大哥的。”

  前面的厅堂里传来一阵欢呼热闹声,叶守宸对宋渊说道:“渊儿,你和静涵好好聊聊,我去前头招呼一下客人,回头一起吃饭。”

  “伯父,你尽管去忙,今天是三弟的生辰,你就不必招呼我了。”宋渊笑着说,转身对站在不远处的司机使了个颜色,只见那个司机打开汽车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盒礼盒还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然后走了过来递给宋渊。

  宋渊把礼盒交给叶守宸,说:“伯父,这是我让手下在酒店定的蛋糕,我想三弟一定会喜欢,就当是一点心意。”

  叶守宸接过来递给下人,:“渊儿,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我知道三弟向来喜欢一些古怪的玩意,我这里还有个小东西要送给他,伯父你就替他把蛋糕收下,回头我这个亲自送给他。”宋渊拿着小盒子,叶静涵见他神秘兮兮的,好奇的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什么东西搞得这么神秘。”

  宋渊神秘一笑,拉着叶静涵的手说:“你就打算在这里招呼我。怎么说也得找个地方坐下吧。”

  叶静涵跟着他走到一处花园,一路走心却一紧,宋渊的手就像所有的军人一样,有着粗粗的老茧,他握着她的手,叶静涵不由得感觉心酸,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有那么瞬间她忆起小时候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候的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带着她四处玩耍,为她爬树拿风筝,父亲责骂她的时候,他总为她挡着,如今转眼,他俨然成为人人敬仰的少帅,可曾经的家人却离他而去,剩下他一人,一想到此她就默默的不做声。

  宋渊见她脸色苍白,低着头,着急的询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让我的专护医生给你看看。”

  “你还有专户医生?”叶静涵抬起头望着他。

  “当然有,而且这个医生可是南城有名的名医,保准一下子就让你恢复。你告诉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宋渊两眼灼灼的盯着叶静涵,虽然神色轻松,却无法掩饰他担忧的神色。

  叶静涵摇摇头,:“宋大哥是不是哪里生病,怎么会随身带着一名医生。”

  “上场打战,受伤在所难免,轻的就是外伤,重的断脚断手,甚至还要葬送他们年轻的生命,每次大战总要有一些人离开,看到他们的亲人痛声大哭,我就很难过,总是希望打战可以解决和平,不过现在看来,想要和平并非这么简单,南北方的战事还没结束,日本法国那边又开始挑衅,我们现在的处境并不理想,但是再困难也要为自己国人争取一丝生命的希望不是吗。”宋渊神色严峻的说,不知不觉就说起战争的事情。

  叶静涵自从回国的那天就听闻战事即将到来,她长这么大,出生在富贵之家,并未曾见到过真正的战争,听到宋渊此时这么说,听的心情澎湃,内心又是一阵难过一阵心酸。

  “宋大哥,这些年,你是否受过伤。”叶静涵问。

  宋渊悠然一笑,:“上战场打战没受过伤的,不是逃兵就是叛徒,即使再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每次都安全。”

  “你受伤最严重的哪里。”叶静涵倒吸一口气,预感总是那么强烈,虽然宋渊看着总是那么豪迈英姿勃发,却可以想象他受过的伤究竟有多少。

  宋渊把盒子放在石桌子上,笑嘻嘻的抬眼问她:“你那么喜欢听?”

  叶静涵点点头,宋渊见她兴致莹然,不愿意破坏她的兴致,于是缓缓说道:“那一次打战,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从小跟随父亲一起出生入死,每次跟在他们后面枪林弹雨,从来不知道生死是什么滋味,直到那一年父亲被敌人打中一枪去世之后,我第一次带兵上阵,第一次带兵杀敌就被敌人打了一枪,是我这辈子最沉痛的教训,那一枪堪堪打中距离我心脏几厘米的位置,手下的副官把我送去医院的时候,请来了最好的教会外国医生,那名外国医生花了一天一夜,和四个助手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我醒来后,那名外国医生告诉我,他说他是在付出生命在为我抢救,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这次手术会是顺利的。”

  叶静涵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宋渊,仿佛眼前这个曾经熟悉的人却在此时变得如此陌生,他的以往原来充满各种生命的奇迹,而她却远在异国的他乡,不曾知道他曾经的伤,曾经的痛。

  “我养了半年的伤,直到我可以站起来走动的时候,外面的战争已经快结束了,这次我们首战未捷,全军溃败,退回营地,全军的军人几乎损半,那一刻,我才明白,一个人的生死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关乎到所有伴随在你身边,支持你,热爱你的人的生命,你的存在就是他们生命的价值。”

  叶静涵听到此,不知不觉的掉了眼泪,而宋渊却依然神态自若,他侧过连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抬手为她擦干,笑道:“早知道你这么爱哭,我就不告诉你了。”

  叶静涵笑着摇摇头,“我就是想听。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受过这么严重的伤,这些年你幸苦了。”

  宋渊摇头说到:“不,我从来没觉得打战幸苦,而是看到每个战士离开时,他们亲人那种悲伤欲绝的表情,我才会更痛苦。”

  “宋大哥,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叶静涵忽然说。

  宋渊微微一愣,问到:“什么事,只要你喜欢我一定答应你。”

  叶静涵忽然脸色凝重的望着他,认真说到:“你答应我,以后无论打战多么危险,你都不能把生死置之度外,我要你活着。”

  宋渊想不到她会是这样的一个祈求,瞬间觉得心胸被某种甜蜜填满,他握住她的手,郑重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一定活着。”

  叶静涵这才破涕而笑,指了指桌上的木盒子,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给我看看。”

  宋渊伸手把那盒子拿过来,打开盒盖,对他说:“这是我让人在德国特意制造的,我想三弟一定喜欢。”

  “究竟什么东西。”叶静涵迫不及待把盒子抢过来,低头一眼,里面放着一把别致的手枪,这手枪不像她平日看到的那样笨拙,反而更小巧,做工也很精致,这种东西除了军士官兵之外,普通民众是不能拥有的,叶静涵却想不到宋渊竟然会送给叶子轩这样的礼物。

  叶静涵疑惑的望着宋渊,:“宋大哥,这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放心,这上面有我的名字,没人敢怎么样,三弟自幼就喜欢玩这些,我想他会喜欢的。”

  叶静涵拿出手枪仔细瞧了瞧,问:“这里面有子弹吗?”

  宋渊笑着说:“他年纪还小,我不会让他拿着这个去玩,里面自然不会有子弹,等他以后长大了,如果喜欢舞枪弄剑,我倒可以把他叫来军营。”

  叶静涵笑笑:“这下你还真是看穿了三弟的心思,这礼物可以让他高兴好一阵子了。”

  宋渊说:“等你生日了,我也会送你特别的东西。”

  叶静涵幽幽一笑,叶子轩见到宋渊送给他的手枪,果然高兴的得手舞足蹈,也幸亏这玩意不是寻常之物,所以不能让外人见到,叶静涵担心叶子轩年纪小不懂事,怕以后惹出什么事情来,让叶子轩把手枪藏了起来。

  叶子轩虽然年纪尚小,却也知道这礼物非同小可,也十分配合的收起来。

  傍晚时分,叶家去了宋渊定好的饭店吃饭,为叶子轩庆生,难为宋渊向来知道叶守宸为人低调,加上这次来的都是些亲朋好友,虽说热闹却也不引人耳目。

  吃完饭,宋渊送叶家回了叶宅,他在司机的护送下回到军营,临别时,叶静涵嘱咐了几句,宋渊取笑说:“静涵是越来越懂事了,也知道关心人了。”

  叶静涵就知道他特意打趣,也不跟他罗嗦,:“过几天商会主席,你怎么打算。”

  “这事你不允许我插手,我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宋渊想起那次她孤身前往军营,就为了这事,他自然也知道叶静涵的用意。

  叶静涵满意的点点头,宋渊犹豫了一下,又说:“我听说这次商会主席,江家可是有备而来,静涵,你难道就真的不希望伯父得到这商会主席的位置?”

  叶静涵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宋哥哥,我知道你的用意,可是这次商会主席之位,我更希望是各凭本事去夺取。”

  宋渊沉默了几秒钟,默默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也顺从你的意思。”

  叶静涵感激的望了他一眼,看着汽车的尾灯消失在转弯处,叶守宸静静的从后面走了出来,咳嗽了几声,叶静涵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头发现父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后面。

  “爸,你什么时候来的。”叶静涵惊疑的问。

  叶守宸直截了当的说:“你们在说商会主席之位的时候,我就听到了。”

  “你都听到了,爸,你对这次商会主席有什么看法,会不会怪女儿这样做太唐突。”

  叶守宸忽然展颜一笑,拍拍女儿的肩膀,笑道:“涵儿,难道在你心底,父亲就是这样一个急功近利的人?”

  叶静涵笑着摇摇头,说:“爸,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

  “孩子,商会主席之位对父亲来说,即可得到,亦可不要,我知道你去找过宋渊,宋渊也曾主动的跟我说起,他帮我从中调停一下,但是还是被我拒绝了,我知道涵儿也一定不希望我用这种手段得到这个主席之位。”

  叶静涵望着叶守宸苍白的发鬓,伸手搂着他的胳膊,说道:”爸,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这样做。”

  叶守宸从未见过女儿这么乖巧,甚至这么讨好他,心中顿时浮起一丝甜蜜,说道:“涵儿,父亲最在意的就是你们姐弟几个人,你们没事我就安心,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要是能了了父亲的心愿,我就真的可以高正无忧了。”

  “什么心愿?”叶静涵心中一抖,仿佛预感到什么似的,却一时说不上来。

  “你的终生大事也该考虑考虑。”叶守宸叹了口气。

  “爸,你怎么又来了,总是这样扫兴,今天是三弟的生辰,你就不能别提这事吗。”叶静涵甩开他的胳膊,赌气的转过脸。

  叶守宸笑道:“我下午可是看见你和宋涵一起在后花园,你们两谈的那个入迷,还把你惹哭了,生为父亲,难道就不能问问。”

  “爸,你听见什么了?”叶静涵警惕的望着叶守宸

  叶守宸摇了摇头,说:“你父亲光明磊落,不会去听你们的话,但是我见到你和宋涵在一起,其实更加希望你能多了解他一下。”

  叶静涵想起下午宋渊跟她说的事,不由得悲从中来,淡淡说道:”爸,这事你就别管了好吗,这事我自己做主。“

  叶守宸淡然笑道:“这是终生大事不可马虎,但是我更希望你开心,涵儿,你要明白你自己的心,不要等到哪天后悔,明白吗?”

  叶静涵望着他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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