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一家人
郑氏也看不惯萧然这幅表面恭敬,实则不屑的模样。
阳光西移,正好被她挡在身后,她看着眼前被娇宠着长大的女儿,心中怒气突起。
郑氏缓步走到最后萧然面前,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扇到她脸上,长长的指甲顺手划过她的脸,留下四道留着血的痕迹。而后高扬着下巴,嫌恶的用她的中衣擦着手,不甚在意的尖声说道:“怎么打你也不知道躲了?你不是会跑吗?噢,我忘了,萧将军府上的大小姐知书达理,被自己的长辈打一巴掌,也受得住。”
话音一落,屋中霎时静下来。门口站着两个高大健壮的婆子,门口站的两个眉眼得意的丫鬟,这郑氏的品味,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
萧然没有动。脸上火辣辣的疼过去后,流血的刺痛让她的头也开始一抽一抽的疼。她不敢去擦,虽然跟着郑氏身边只有几年,可她还深深记得,那时候她还小,郑氏打她,她动了一下,郑氏随手拿了东西就打,有时是凳子,有时是棍子。
她不说话,郑氏好像也无聊了。转身坐在她的梳妆台前,两眼放光,喜欢就拿。
门没关,寒风顺着吹进整个屋子,吹起了隔断上的轻纱薄帐。屋中没有燃炉子,萧然被寒风吹得直哆嗦。
离开萧府这么久,她现在在萧将军府,为什么这个疯女人还会找来!
“这是怎么了?”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萧然放下心,带着讽刺的笑低下头。
郑氏慌忙将梳妆台上乱七八糟的饰品收好,也来不及归回原位,还掉在地上许多,她一心急,只好站起来拿裙尾挡住。
萧均乍看上去和普通的老人没什么区别,还带着些许文人的温和,只是圆瞪的双目,紧抿的唇角和手上的伤痕,又会让人觉得他不普通。他慢慢跨过门槛,手中的拐杖落在地上却没有声音,微微颇着的右脚跟着左脚也是健步如飞。
“父亲。”郑氏低头轻声叫道,连一点尖细的声音也听不到。
“祖父。”萧然也唤道。
“你来了。”萧均看到郑氏一点也不惊讶,他似乎很满意郑氏做的事,“今天先回去吧,你说的事我心中有数。”
郑氏大喜,也顾不得遮掩地上的首饰,飞快的离去。
萧然心凉了。她应该早能想到的,没有祖父的允许郑氏不敢轻易踏入将军府上,更何况在她房间这么嚣张,已是十多年未见。
萧均静默了会儿,关上门,在衣柜中拿了件厚披风盖在萧然身上。
不一会儿,思言思语推门进来,带着热腾腾的饭菜和炉火。她们先帮萧然梳洗打扮好,侍候她吃了饭,又悄悄退了出去。
“然儿,祖父疼你,不是让你帮着外人的!”萧均站定在窗前,窗纸薄却坚韧,风吹不破,能朦胧看到外面。他平静的说着这句话,萧然坐不住了。
“祖父,他们什么都不做,为什么要关起来?他们的家人会有多伤心!...”萧然据理力争,不认同的说。
“徐家的女儿送来帖子要来,我替你拒绝了。”萧均回过头,眯着眼说道,“这天下是萧家的,谁也不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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