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太太的院里出来后,张氏就揉着眉心提前回去了。
千落是大丫头,和恨云一样,近身服侍,也是锦瑟最信得过的人,毕竟前世的惨死还历历在目。一路上锦瑟发现自己的院子里的人都是懒懒散散的,根本没人认真干活,锦瑟不得不再一次立威。“千落,你去把丫鬟都喊过来。”锦瑟走出屋子,说道很快,该有的丫鬟婆子都来了。一院子的丫鬟懒的懒的,嚣张的嚣张,看来要好好整整了。千落手脚麻利的从卧室搬来了把藤椅给锦瑟坐。一院子的丫鬟婆子站在院子中央,三三两两的。锦瑟珠眸巡视着在场的奴仆,冷冷的警告道:“如果还有像前几日被打的冬梅,冬梅的事你们都该知道的,要是不服一般的婢女趁早离开,若是一经发现别怪我不留情面。我这个人最讨厌三心二意的人了,你们最好把你们的小心思收一收,大家记住了,我只说一遍如若谁在不收心,就滚蛋,佟府这不需要不务正业的仆从,统统给我记牢了!”锦瑟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狠狠一敦,冷肃而立,“别以为我和母亲好欺负,好糊弄。”
自打重生快一个月了,锦瑟每晚却还是噩梦还是不断,好几次夜里惊醒,千落和恨云都很是担心,但是小姐什么也不说,他们也不好问。
“小姐起了吗?”千落次日帮锦瑟换水发现被单上汗渍斑斑,明白小姐又昨晚又做噩梦了。“母亲起了吗?”锦瑟掠了掠头发,问道。“嗯,昨儿个相爷去的夫人房间,应该和夫人一同起的。”千落说,“看样子夫人会怀上子嗣的。”“嗯。”孩子吗?锦瑟心一疼,可怜自己那一双儿女被南亦珩杀死了。前世的种种噩梦里不停的提醒自己勿忘仇恨,不能让仇人逍遥法外。“小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千落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噩梦,是。没事的,很快就不会做了。”锦瑟惨白的脸上笑了笑,说。“千落,你手巧,你帮我束发吧。”锦瑟闭了闭眼说道。锦瑟选了件浅红色的罗裙,重生开始,锦瑟就喜欢了红色,杀戮的颜色,血的颜色。“小姐真漂亮。”千落经不住赞叹道,千落给锦瑟扎了个发髻,特意挑选了几朵雕花的珠钗插在发髻中。“漂亮....吗?”锦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淡淡的说道,前世的自己一如既往的漂亮,最后还是死了,漂亮有什么用?
“小姐,昨儿个老夫人送了好多东西来。”恨云抱着衣服走了过来,“那些好多东西我都不喜欢,你都替我收着吧。”锦瑟看见门外有几个小丫鬟正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那堆好东西。“你们进来,看上哪个拿走就是了。”几个小丫鬟喜出望外,“真的可以吗?谢谢小姐。”几个小丫鬟各自选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不贪多,虽然都喜欢,但是各自选了最喜欢的离去的。“你俩也是喜欢那个拿去吧。”锦瑟微微一笑,拨弄着腮红说道。“小姐,我不要。”恨云摇摇头说道。“为什么?”“我不喜欢,我还是给小姐收起来吧。”恨云笑了笑,说道。“小姐打好水了,来洗脸吧。”千落端着洗脸水进来,说道,“我们都不缺,小姐每次赏的都存着呢。”千落自是听见锦瑟说的,说道。“跟我,你们辛苦了。”锦瑟欣慰的说道。“小姐救了我,我一定是永远服侍小姐的,不离不弃。”恨云跪下,大声的说道。“哎呀快起来,地上凉。我知道你们。”锦瑟笑了笑,拉着千落恨云欣慰的说道,“我一定保护好你们的。”不然我这主子怎么当呢?前世的所有人都离自己而去,只要千落和恨云连死自己都没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好好的哭什么?”锦瑟好笑的说道,“吃饭吧。”
“小姐。”简单梳洗后,锦瑟去了外阁用早餐。早餐倒也丰富,鸡汤!呵。锦瑟冷笑着看着只剩几块鸡肉的鸡汤,不动筷子,这就是自己堂堂嫡女的早餐,说出去谁信?“太过分了!”恨云是个藏不住性子的人,见此就准备去厨房那问问。“恨云!”锦瑟勾唇一笑,止住了恨云,“不用你,你去把今天配食的人和李嬷嬷喊来就行了。”看来今天得好好治治这群无法无天的下人了。
恨云特意去了趟小厨房,没有让任何人禀报,就是想看看小厨房成什么样子了。几个嬷嬷围着小桌子吃着早餐,几个小丫鬟看样子是年龄小被欺负去烧火。不远处有一堆鸡毛和鸡骨头,就是没看到鸡。“冯嬷嬷,你过来,小姐喊你来。”恨云抱着胸站在小厨房,没好气的说道。“小姐喊我?”冯嬷嬷一愣,说道。“是。”
“不知小姐喊奴婢来所谓何事?”管大厨房的嬷嬷是个老嬷嬷,姓冯,家生子。是老夫人一手带进来的,看来不仅有夏蓉的人红姨娘的人恐怕还有佟老夫人的人啊。“这是你今天送来的鸡汤?就几块少得可怜的肉?”恨云气呼呼的指着鸡汤,质问道。“哎呦恨云姑娘不能冤枉老奴啊,今年的鸡贵啊,奴婢买菜也就十两,起码鸡要十钱左右,且不说一只那咱佟府上下那么多人哪够?”冯嬷嬷赔笑着,说。“是嘛。”锦瑟食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似笑非笑的说,“那么多鸡分下来最起码半只,我这可不只一条腿肉多,那剩下的都去哪了?”“哎呦回大小姐的话,相爷老夫人夫人姨娘都等着吃。”““嬷嬷,你可知错?李妈妈你说冯嬷嬷是你的同乡,知根知底的你多少应该知道的吧?”锦瑟不为所动,只拿眼看着李嬷嬷,说道。“小姐...老奴...”李嬷嬷双手沁满了汗。“跪下!”锦瑟眼神一变,手将鸡汤从桌上扫在地上,溅的冯嬷嬷身上一身油,也烫的她直缩手。
“小姐...“李嬷嬷刚想说什么,被锦瑟的目光一扫,只好噤声。”大小姐,老奴冤枉。”冯嬷嬷狡辩着。“冤枉,呵呵,偷吃都不记得擦嘴,你看看你嘴角衣襟上斑斑点点难道不是常年吃出来的吗?”锦瑟目光一冷,说道。”是老奴自己买的。”“笑话,你自己刚说的鸡要十钱,你一个月不过7钱,除去补贴家用你哪来钱买鸡?你看看你吃的养的,不是偷吃是什么?要不要我去管家那对对还是去厨房取证?”锦瑟冷冷的问道,“恨云,去去小厨房把老货们吃的拿过来让她自己看!”“我这就去。”“大小姐,我可是老夫人带进来的,你没权罚我。”冯嬷嬷只能摊出老夫人来赖罪。
“小姐,都看过了吃的都是油腻腻的东西。”恨云很快就回来了,脸上愤愤不平,说道。“祖母怎么会有你种贪嘴的货来?千落去告诉祖母,我是万万不敢用了。”锦瑟懒得和她费口舌,直接把她踢回佟老夫人那,“恨云,把地收拾收拾等老夫人来了给她看看。”“好的小姐。”恨云解气般挤开李嬷嬷,将东西都留好,以免赖证。
“什么事吵闹闹的?”佟老夫人进来一看,一院子的人吵闹的不成样子,没一个在干活,冯嬷嬷就跪在中央,“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都给老身干活去!”“祖母,坐,喝茶。”锦瑟扶着老夫人坐在桌边,倒了杯茶。“哎呀,这...大小姐就吃这个啊?”红姨娘看见桌上的饭,用筷子翻动了几下,“还是生的,啧啧啧大小姐就吃这个?还有这茶,就几片荼沫子,这鸡汤也没有几块肉。”
“怎么回事?你就吃这个?”佟老夫人强忍住心中愤怒,问道。“孙女已经觉得很好了。”锦瑟垂着头,说。“可怜了大姑娘了。”是兰姨娘,兰姨娘虽说是个姨娘,但是却生了一双儿女,佟锦泷和佟承然。母亲层告诉过锦瑟,在锦瑟很小的时候她的一母同胞的哥哥不知为何会染上天花,最后无治而死,母亲说哥哥小时候一直很听话从来不乱跑,怎么会染上天花呢,锦瑟对哥哥的印象很少,佟家人也不谈哥哥,锦瑟记得哥哥叫承远,寄托着一家的希望可是这希望破碎了。
“老夫人奴婢没有,大小姐冤枉我。”冯嬷嬷连忙说道。“你这老货,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嘛?”老夫人脸上很不好看,这个冯嬷嬷是自己一手提拔的,现在却干出个这么个事,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老夫人奴婢是您带进来的,都是听您的吩咐的,啊。”冯嬷嬷哭丧这个脸,说道。“回老太太照她说着,老夫人您和相爷且不算,那些姨娘只算半个主子最多吃个肚子上的肉也用不了这么多,小姐们都还小吃不了多少,那说剩下的都跑的冯嬷嬷的嘴里去了我刚才就看到冯嬷嬷和几个妈妈在偷吃鸡,地上一堆鸡毛和鸡骨头”恨云才冲着老太太福了福礼,一字一句说道。“你个贱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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