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沐子颜被木棉急急忙忙叫醒的时候,她已经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木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想要开口询问,却听见钟离墨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皇后睡得可还安稳?”
“你来做什么。”沐子颜上下打量了一眼钟离墨,只见他只穿着明黄色的中衣,裤袜上还沾着血迹。
钟离墨上前,凑到沐子颜的面前笑了笑:“当然是来问候一下朕最亲爱的皇后了……”
说完,他朝着屋外喊了一声:“散一,带进来。”
当钟离墨刚刚迈进她的屋子的时候,沐子颜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听到钟离墨说的带进来,沐子颜更是第一瞬间就想到了沐子歌,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见到散一带来的人双目圆睁,口中衣领满是鲜血的时候,沐子颜是真的崩溃了。
她顾不上穿鞋,跌跌撞撞来到散一面前不敢置信地躲过沐子歌的尸体。颤抖着双手拍了拍沐子歌的脸,沐子颜小声喊道:“小歌,小歌你醒醒……”
钟离墨冷笑着看着不提呼唤沐子歌的沐子颜,挑了挑眉头,他来到沐子颜的面前:“朕还以为,皇后知道贵妃来行刺朕的呢。”
“钟离墨,你到底先要干什么!”沐子颜再也忍不住,红着双眼怒视着钟离墨,眼中的恨意是钟离墨从没见过的浓,居然一瞬间吓到了他。
钟离墨回过神,冷哼了一声:“我想要干什么?是你的妹妹想要对我干什么!”
钟离墨说着,示意散一将沐子歌的尸体从沐子颜的手中拿回来。散一见状,也不含糊,直接上前一掌打开沐子颜就把沐子歌的尸体夺了回来。
看着沐子歌的玉佩尸体又落回了钟离墨的手中,沐子颜一瞬间有些慌乱。很快她平静下来,冷冷地看着钟离墨:“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怎么样?”钟离墨又是重复了一遍。片刻之后,只见他一笑:“来人,扣住皇后。”话音刚落,便有人上前将沐子颜扣住。
钟离墨见状满意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对着散一道:“按照朕之前说的,处理这个死人。”
散一自然知道钟离墨口中指的是什么,低头道了一声“是”之后,从怀里拿出一柄小刀对着沐子歌的后脑勺比划了两下。
沐子颜看着散一的阵势,脑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没等她开口,只见散一朝着沐子歌的脖子就是一刀。
一瞬间,鲜血喷薄而出,溅了散一一眼,却见散一面不改色地转换了刀刃的方向准备再次一刀刺下去。
沐子颜再也是忍不住,使劲挣扎着想要上前,却奈何钳制住自己的侍卫力气太大,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开。
“住手!”沐子颜开口,双眼之中噙满了泪水,可散一依旧不为所动,沐子颜突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点希望一样,转过头看着钟离墨,“钟离墨,皇上,求您放过妹妹,留她一个全尸……”
沐子颜低声下气的恳求让钟离墨的眼角动了动,看了一眼散一示意他停手,钟离墨上前来到沐子颜的面前,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留她一个全尸?皇后,朕本来也想留她一个全尸,好声好气让她停手,可她非但不领情,还愈发刁难朕。所以不是朕不像留她全尸,而是她自己不想要这个全尸。”
说着,钟离墨冷下了脸色,看着散一:“继续。”
“不!”沐子颜闻言立即开口,使劲摇着头,“求你不要,不要……”
可奈何散一出了钟离墨的吩咐谁也不听,看都没看沐子颜一眼,继续面不改色地在沐子歌尸体上划着一刀又一道。
沐子颜看着,双眼之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直直往下了掉,却没有任何人同情她。一边的木棉也是被侍卫束缚住了手脚只能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二小姐被扒皮,看着大小姐痛不欲生。
终于,沐子颜似乎是真的忍受不住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见沐子颜昏倒在别人的怀里,钟离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抬手示意散一住手,上前从那名侍卫怀中夺过了沐子颜抱在怀里。
木棉一见,心中更是紧张,可奈何她实在是挣脱不开侍卫的束缚,只能看着钟离墨将沐子颜抱到了床边。
幸好钟离墨并没有想要对沐子颜干什么,只是替她盖好了杯子之后挥手示意侍卫放开木棉便转身带着散一和一干侍卫便要离开。
木棉的了自由,立即跌跌撞撞上前趴在沐子颜的床边双眼含着泪轻声叫着沐子颜。
钟离墨闻声,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木棉半晌,开口:“她只是昏了过去,没有什么事情,你最好安静一点让她好好睡一觉。”
说完,钟离墨再没看床处的两人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跪在原地的木棉听了钟离墨的话止住哭声,转头看着钟离墨离开的方向眼中充满了不解。
皇上是关心小姐的,可是为什么他要这么折磨小姐?
当晚,木棉不敢再去睡觉,在屋里点了一盏灯一直跪坐在沐子颜的床边守着她。
夜里听着沐子颜痛苦的呓语,木棉的心也如同沐子颜一样疼。自家这么善良温柔的小姐,到底是为什么会承受这么多的痛苦,上天为何如此不公!
翌日清晨,沐子颜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就是看着木棉,满怀希望地问道:“木棉,子歌还好吗?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对不对?”
却见木棉愣了一愣,垂下了眸子不敢去看自己。沐子颜知道,昨晚这一切不是梦,是真真正正发生的事情。
子歌真的去刺杀了钟离墨,而钟离墨真的带着子歌的尸体来到她的寝殿,当她的面扒子歌的皮。
闭上了双眼,沐子颜的眼角落下两道泪水,和昨晚的泪痕重合,分不清楚究竟是昨晚的泪,还是现在的泪。
“不过小姐,”木棉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皇上并没有说二小姐行刺他的事情,只是说二小姐暴毙身亡,并且吩咐下人,按照皇后的礼仪置办后事……”
“后事如何风光前人又怎么知道?”沐子颜叹了一口气,况且只要是沐子歌跟钟离墨扯上一点关系,她怕是都觉得自己是个耻辱,再不必说自己死后是按照钟离墨的皇后之礼下葬……
“木棉,”沐子颜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侍奉了沐子歌多年的小丫头,眼中闪过恨意,“你去帮我找一个人。”
“小姐请说。”木棉见沐子颜突然严肃了神色,立即点点头。
“巫田。”
沐子颜的声音带着势在必得的坚定,掷地有声。
沐子歌的葬礼很快就在宫中举行,沐子颜作为皇后,更是沐子歌的亲姐姐,自然是会出席。可她的双眼,却全程没有看沐子歌的棺椁一眼,而是在下面的丫鬟侍从之中找寻这什么。
沐子歌是巫田唯一的徒儿,也是巫田最疼爱的徒儿。如今她死了,巫田自然会来一探究竟。
果然,沐子颜敏锐地察觉到远处有一道锐利光芒落在自己的脸上,她的唇角微微勾起,转身离开了葬礼的现场。
没有让木棉跟着,沐子颜一人走在空无一人御花园之中,等待着巫田的现身。
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尼姑打扮得老妇人,站得笔直,却眸色犀利。
沐子颜微微一笑,对着巫田行了一礼:“子颜总算是将老先生请出来了。”
“你想做什么。”巫田眯了眯眼,有些防备地看着沐子颜。
“子颜只是想要告诉老先生,妹妹的死因。”沐子颜上前一步,率先表达出友好的意思。
巫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妹妹?你什么时候和我的徒儿这么熟了?”
沐子颜闻言却是有一瞬间的诧异:“老先生不知道您的徒儿是我的妹妹沐子歌吗?”
巫田一愣,似乎是在回忆,半晌之后,她岔开话题:“钟离墨已经昭告天下,月姗是暴毙身亡。”
“子歌怎么会暴毙身亡!”沐子颜一下子激动起来,觉察到自己态度的不妥,她平下心来,“子歌是先生您的徒儿,擅长分辨毒药和医术,况且宫中还有白太医这位高人,只要皇帝想救,有什么会能让子歌就这么暴毙的毒或者病呢?”
沐子颜的话有理有据,况且巫田本来也是不相信沐子歌是暴毙身亡才来宫中一探究竟。她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那你说,月姗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是被钟离墨杀死的。”沐子颜的眼中迸发出恨意,许是觉得光光杀死这一条不足以激怒巫田,她补充道,“在杀了她之后,还命人剥了她的皮……”
“你怎么知道!况且空口无凭,我如何信你?”巫田陡然握紧了拳头。
沐子颜也知道巫田不会相信,她深吸了一口气:“几日前,钟离墨当着我的面将子歌的皮剥了下来,我怎么会不知!先生若是不相信,大可找当晚在场的人,一问便知。”
巫田深深地看了一眼沐子颜,心中明白她没有撒谎,飞身离开了沐子颜的面前。
沐子颜看着巫田离开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钟离墨我要让你后悔这么对待子歌!
入夜,沐子颜看着窗外缺了半边的月亮入了迷。
“子歌,你说我们是不是就想这月亮,刚刚相认便又分离。”沐子颜拿起面前的杯盏,斟了一杯酒仰头喝下。
或许是她太过于沉浸自己的世界,连什么时候身后来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还是巫田出声提醒,沐子颜才回过了神赶忙站起身对着巫田行了一个礼:“先生何时来的?”
“刚来。”巫田瞟了一眼借酒消愁的沐子颜淡淡道。
说完,她也不等沐子颜开口,直接丢给她一个小瓶子道:“这是千针散的解药,记住,服用后一周内不宜饮酒不宜吃辛辣刺激之物,听明白了?”
沐子颜看着手上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小瓶子,抿了抿唇:“先生这是打算帮晚辈一起对付钟离墨了吗?”
巫田却看了一眼沐子颜:“你最好乖乖的,不要做什么辜负月姗的事情。至于钟离墨,我自有办法,不劳你费心。”
说完,巫田转身离开。留下沐子颜看着巫田离开的背影把玩着手中的小瓶子。
子歌,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你放心,总有一天,姐姐会让钟离墨陷入愧疚和后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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