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死别
臣走了,二哥也走了,多彩的生活一下变得平静起来,虽然平时仍有大哥、三姐的陪伴,但没有了琴瑟和鸣的喜悦、三人雪夜煮酒的爽快,日子平淡的让人乏味。
姜懿臣那日竟提前到达松城,在休整一个时辰后雪月国便前来叫阵,臣不负众望带领君临将士将对方击退。在京都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内心是雀跃的,这意味着臣快回来了。往后的日子我就在相府盼着臣的归来,可是很久很久都没有传来消息。
每次爹下朝踏入家门,我总是第一时间冲上去问问消息,一开始爹都爱怜地地对我说:“晶儿乖,再耐心等等。”
后来爹只是摇摇头,再后来在每天的那个时辰都见不到爹了,在别处找到爹也是支支吾吾。
臣离开的第一百零八天,已是初夏时节,此时的我已然我如往常一样找爹询问。前厅没有人,书房也没有,接连奔走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爹,最后心情失落地来到了娘的院子。踏入园中,在树影斑驳中便看到往日和娘寸步不离的孙嬷嬷守在正堂门口,房门更是反常地关闭了。
“老爷,懿臣失踪的事还是不要告诉晶儿了,我怕她知道后承受不住,晶儿对懿臣可是上心的紧呢。”
“可是,纸终究包不过火,晶儿最后还是会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
隔着门老远就听见我爹和娘争论的声音了。刚刚他们说什么?懿臣失踪?这是怎么回事?臣怎么会失踪呢?不是正在松城吗?我心下大骇,快走几步便到了门前。
由于树木的遮挡孙嬷嬷这才看到我,连忙拦住我:“四小姐,你不能进去,老爷和二夫人正在商讨要事。”
“孙嬷嬷,我有急事要找爹娘,必须进去。”我边说边和孙嬷嬷周旋,孙嬷嬷毕竟年纪大了,我瞅准时机侧身跨出一步如泥鳅般越过孙嬷嬷一个箭步就到了门前,我用力推开门,扑通撞进了一个人怀中,抬头一看是爹。
我抓着爹的胳膊用力摇晃:“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臣怎么会失踪?”
爹娘一听这话便知此事我已知晓。“罢了,罢了。事情早晚知道,不如今日便悉数告知于你吧。”
“晶儿,先到屋里坐下听你爹慢慢说。”娘不由分说把我拉到屋里按到凳子上坐下,爹也坐到我对面。
“晶儿,信函中说两个月前松城已无战事,雪月国也没再来挑衅。懿臣本来已打算回京都,谁知又在松城周边的小镇出现了一小股雪月国的士兵对我朝百姓烧杀抢掠,懿臣就带了几十个将士去探查。不知怎么暴露的行踪,刚到达小镇边缘就中了雪月国的埋伏。我军得到消息赶去增援时已为时晚矣,除了重伤昏迷的子战,其余将士已全部遇难,懿臣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朝廷派军在小镇周边找了数月都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懿臣好像消失了一样,了无痕迹。后来子战醒来,问他懿臣的下落,只见他满脸哀戚。他说,这种探查本不需公子亲自出马,但雪月国发出消息,说如果公子不来,小镇方圆几十里将寸草不生。公子心系百姓,就快马加鞭奔到此处,不料却中了这么大的埋伏。公子在他昏迷之前已身负重伤,但还在拼命杀敌。懿臣不愧是将门之后!”
“啊……臣……呜呜……”我听爹说完嚎啕大哭,娘心疼地把我揽入怀中。不知何时,我竟哭晕过去。
晚上我顶着两个肿的如铜铃的眼睛睡意全无。我起床收拾了几件衣服,悄悄出了门——我要去找臣,不论生死!
怕碰到巡更的家丁,我寻小路来到后门推门而出竟看到大哥立在一辆低调的马车前方。
大哥示意我上车,我不解。
大哥沉默了一下方道:“大哥知道拦不住你,就早早准备了马车在这里等你,走吧……”话毕,已挑起了车帘。
待我坐定,大哥也跟了进来:“我随你一起吧。”淡淡的一句话我已感动万分,还好我有家人。
许是确定了心底的方向,在晃动的马车中我睡了。梦中臣骑着高头大马走来,我拼命喊着“臣……臣……”,可他却不应我。
“晶儿,醒醒,快醒醒……”我睁开眼,看到的是大哥关切的双眼。
“我这是怎么了?”也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抬手抚了下脸,带了一手的泪水,怪不得大哥如此担心,流了这许多泪。
“大哥,我没事,做噩梦了。”我努力让自己语气轻松些,可是想起刚刚的梦,心思又沉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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