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伤离别
在崖底的日子很快乐,斗转星移,我已和月姨一起生活了一年了。
一个阴沉的午后,洞外小雨连绵。因为下雨月姨没有出去采药,她在洞中光线好的地方研磨草药。
“咯吱,咯吱……”伴着洞外雨点的啪嗒声分外好听。我没有看书,坐在洞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阿虎。
突然,咯吱声停住了,只听得月姨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晶儿,我想和你说个事。”月姨拖了个用原木钉的板凳过来。
“晶儿,你我相识也有些时日了,该学的你都学会了,为师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你现在也有自保的能力了,待明日雨停了你便走吧。”月姨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不走!”我倔强地摇着头,阿虎发现我的情绪变化,不安地挪了挪身子。
“听话晶儿,你还年轻,不能窝在这崖底度过余生,你还有大好的前途。”
“师父是不要晶儿了吗?”我赌气地说。
“师父疼晶儿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呢。师父不能一直圈着你,外面的世界很大,还等着你去施展拳脚。”
“师父……”我紧紧抱住月姨,眼泪不禁簌簌地下落。
“晶儿,你可以来看我呀。”月姨拿起锦帕帮我拭泪。
“晶儿,这块玉佩你带着吧,或许以后能用得上。”月姨又从贴身的衣服内取出一枚通体透亮的白色玉佩递给我。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只见这玉佩雕工精美,绵延的群山环绕着一枚弯月。玉佩温热还有月姨的体温残余,被月姨这么贴身带着,这块玉佩对月姨而且一定意义非凡。
“这对双生剑送与你,希望有朝一日你能让它们双剑合璧。”月姨摩挲着龙凤双剑的剑身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接过剑,放好玉佩,月姨又拿出一本已经发黄了的书,因为翻阅过多书页已经翘起了角。
“这是雪山派最高级的解毒秘籍,收录了世上数百种难解之毒。这书只有掌门才能看到,掌门师姐在我下山时交给我的抄录本。她说一个人在外,只能自己保护自己。虽然我早已将书中所写烂熟于心,但每当我想念雪山派的同门时,我就拿出来翻翻,回忆一下。现在给你吧,尽快学会,大有用处。”说完又递给我一个小包袱:“这里面是几套换洗的衣服,还有一点碎银子,够你回到京都的家中了。还有……”
月姨停顿了好久才说:“如果你能见到姜伯虎,帮我带句话吧。”
“师父请说。”
“月云今生无憾。”月姨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起身离开了,在她转身的时候分明看见了眼中的泪花。
一想到明日就要离开这里,心里有万般不舍。我把月姨给我的东西收拾好,又把洞里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
等忙完天已擦黑,月姨还没有回来。洞外的雨声如同哭泣的人声,阴沉的天空很是压抑。离别前的情怀再次被外面的天气勾了起来,郁闷、烦躁、伤感,加之对月姨的担心,我再没有心情做其他事情,一个人躺在床上数着洞顶的石头。
快到子时,我睡得迷迷糊糊,便听着有脱鞋的声音,月姨刚刚回来。我坐起来,看到月姨浮肿的眼眶知道她是哭过了。
月姨看我醒了,嘱咐道:“雨已经停了,快些睡吧,明天早点走。”说完便躺下了。
我实在困得紧,也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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