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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扭曲的审美观念

  刚看到她处于下风,他才出手相助,只是没想到这姑娘不见好就收,竟还出言挑衅,很明显不把面具人放在眼里。所以结论是,他极有可能枉做好人!

  万人迷嘿嘿一笑,抱拳施一江湖礼,“多谢大侠相助!”

  相助和相救,只有一字之差,但区别可是很大。

  白衣人松开剑,龙威收回银鞭,暗道这白衣人武功不差,一对二他占不到便宜,思索一番后只好作罢,“哼,今儿就放过你。”

  知龙威和两人对打占不到便宜,王孝冲气的愤愤跺脚,指着万人迷道:“你别得意,总有一天让你躺在本大爷身下求饶。”

  万人迷单手叉腰,令一手甩着长辫子玩,讥诮道:“光说大话,谁不会啊!”

  “......”王孝冲牙床咬的咯吱咯吱响,拂袖走人,“哼,我们走着瞧!”

  王家的人离去,看热闹的群众也四散开来,站在墙根在梅仁理踩着步子朝她和白衣人走去。

  “大哥?”一道清脆娇俏的女声从街道一端出来。

  “乔乔?”白衣人先是一愣,随即灿笑,张开双臂接住扑过来的粉红色少女。

  东门乔乔从他怀里抬起头,娇嗔道,“我正准备去城门接你,没想到你走这么快!”

  东门允摸着她的头,宠溺一笑,“是大哥不好,没在城门等你!”

  她皱着小鼻头,小手握拳捶他的胸膛,“本来就是!”

  万人迷本是要和白衣人打过招呼离开的,可眼下两人正在上演兄妹情深的戏码,她个人觉得不好打扰,还是离开的好。

  就在她转身抬脚要离开时,听得耳边响起一道包含惊喜的声音,“嫂子?”

  低头看抓住手臂的嫩白小手,她一脸不解的转头,“姑娘,你在叫我吗?”

  梅家人口不旺,好像除了梅姐姐之外,梅仁理就再无别的亲人,这小姑娘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乱认亲戚,拉着她叫嫂子?

  “对啊,你就是我嫂子!”小姑娘一手抓着她不放,一手指着自己说,“前些天钱袋被人偷走,是你帮我追回来的,还记得吗?”

  “哦,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回事。”她笑着抽开她的手,但还是不明白她为何叫自己嫂子。

  别说万人迷,就连东门允也是一脸不解,不置信的确认:“乔乔,小浩娶亲了?”

  娶亲这么大事,二弟怎么不曾在书信中提起呢?

  “不是啊。”东门乔乔直摇头,抓住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大哥,这是乔乔给你找的娘子啊!”

  “什么?”

  “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转头看东门乔乔,然后又掉头看彼此。

  呵,好一个粗糙的美男子。身躯凛然,肤色古铜,五官有棱有角,如不经意间挥斧乱凿,粗糙但却有一种粗狂的自然美。

  忙活了半天,东门允一直没仔细瞧他出手‘相助’的女子,竟乔乔这么一吓,这才惊讶的和那女子撞个面对面。

  小麦色的肌肤泛着迷人的光泽,鼻头微微上翘有几分活泼可爱,最让他移不开眼的是齐眉留海下的灿亮双眸,如水般清澈灵动,却又如火般耀眼袭人.......心控制不住的砰砰乱跳,下意识的紧紧她的手,粗狂的五官拧在一起,笑的有些野性,但也很单纯可爱。

  没注意到手上突然加大的力道,万人迷只觉得他笑的很可爱,也对他笑起来。

  快走到三人跟前的梅仁理,看到她对白衣人笑的毫无防备,心头突然闷闷的,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扯动她那只被别的男人握住手的胳膊。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身为有夫之妇还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万人迷这才注意到,赶紧抽出手,瞅着他铁青的俊脸,呵呵干笑两声。

  看到突然出现的俊美书生,东门乔乔娇颜羞红,以为他是万人迷的弟弟,头微垂,娇声道,“公子,安好。”

  梅仁理颔首一笑算是回应,然后对着东门允道,“多谢公子仗义相救。”

  东门允咧嘴一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他温和一笑:“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家居何处?可否告知一二,小生好上门答谢救命之恩?”

  万人迷挑眉,呿,他在做什么,笑的这么假!还救命之恩?那有这么严重,明明还是相助与她,相助啦!

  此等小事不值一提,东门允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可他还没开口,就听得东门乔乔着急的自报家门,“这是我大哥东门允,我是东门乔乔,你们叫我乔乔就好,我家住在西城正义路东侧。”介绍完,她羞涩一笑,问道,“嫂子家住哪里?”

  听到东门乔乔嫂子长嫂子短的叫的起劲,梅仁理不悦的扬起眉毛。

  万人迷也觉得莫名其毛,“东门姑娘,在下已成亲,这声嫂子可应不得。”

  “啥?”东门乔乔不相信,吃惊的张大嘴巴,结结巴巴道:“可你,没有夫人髻?”

  “我嫌梳夫人髻麻烦啊!”她理所当然的解释。

  “.......”东门乔乔不是很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可......我......嫂子........”

  自那日万人迷帮她追回钱袋后,东门乔乔就把她当侠女崇拜,也认定她和大哥很相配,做梦都想她当自己的大嫂。好几次她都带着丫鬟上街找人,每次都扑空,她很是失落,以为侠女只是路过京城,可就在她决定放弃时,却又有了大惊喜。

  听到她已嫁作他人妇,东门允不免有些失落,同时也感到尴尬,低声斥责东门乔乔,“乔乔,不得无礼!”

  东门乔乔刚太冲动,压根忘了梅仁理的存在,在哥哥的斥责下立马羞红了脸,偷偷的瞄梅仁理一眼,慌忙低下头,跺着小脚娇嗔一声,“大哥!”

  瞧出来乔乔的小女儿心思,东门允不由的多打量了梅仁理两眼,英俊儒雅,一身干净的书卷气质,的确不错。

  东门乔乔一双怀春美眸不住的往梅仁理身上瞄,万人迷瞅一眼视而不见的梅仁理,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不住在两人身上打量。

  唉,她的夫君,果然很有女人缘呢!

  这么一好货色,成了她的夫君,可真让她骄傲和得意呢。

  她的笑在梅仁理看来,是不守妇道的和别人眉来眼去,轻声咳嗽提醒她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东门公子和东门姑娘久别重逢,小生和拙荆不便打扰,救命之恩来日我夫妇二人必上门答谢。”说完施一书生礼,然后用眼神催促万人迷离开。

  万人迷冲东门兄妹一笑,“那我和夫君就不打扰二位叙旧了,来日再见。”

  “拙荆?夫君?”东方乔乔以为幻听,偏头向东门允确认。

  东门允和她表情差不多,同是迷茫和不置信,一个看上去十七八,一个二十多岁,怎么可能是夫妻呢?

  像是感受到身后人的疑惑,万人迷拉着梅仁理的手,用不大但足够兄妹二人听到的音量,喊了一色声:“夫君!”

  瞬间,怀春的少女心,碎了一地.......

  东门允暗叹一声,长臂拦住她的肩头,“乔乔,我们回家!”

  “......”东门乔乔跟着东门允的脚步一边走,一边控制不住的回头,黯然的看那白色的人影渐去渐远,直到消失......

  ******

  和东门兄妹分开后,两人继续在街上逛。

  万人迷紧抓着他,梅仁理甩不开,羞赧的不敢抬头,“夫人,这是大街,请自重!”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刚在她为人出头丢下他时,他该一鼓作气回到家,不应该因担心她就回头的,如果他不回头,此刻应该在紫竹林,享受难得偷来的半刻清闲......

  “你是我夫君,有什么不可以的!”闹不够他似的,她整个人都偎依过去,梅仁理承受不住她的重量,身子向一旁斜去,“喂,大家都在看,不要再靠过来了!”

  梅仁理又气又窘,长袖掩面在街上躲躲闪闪的,引的更多人侧目。

  万人迷拉下他的袖子,嬉笑道,“又不是姑娘家,还遮面,你羞不羞啊!”

  “......”梅仁理气的浑身打颤,可又摆脱不了她的捉弄,只能无可奈何生闷气。

  折腾了一下午,终于回到梅府。

  梅仁理顶着一张历经磨难的脸,苦不堪言的回到陶然居。

  院里的恶臭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茉莉花香,不过虽然很香,却太多浓郁,比不得清淡的槐花香。

  他神情一顿,有些懊恼自己竟想起她身上的香味。

  微恼的开口喊,“青砚,晚饭好没?”中午几乎没吃东西,又陪她逛了一下午,他现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连生闷气都没力气。

  “就快了,我去催催。”青砚有气无力的回答。被那臭味熏了一个下午,和死过一回差不多,而更悲催的是,府上的其他人都放假,连个做饭的都没,他、宁儿、秀秀和大当家,四个人饿的头晕眼花却找不到吃的,好不容易下了几碗面,可一想到那恶臭,刚吃下的东西又吐了出来。

  唉,夫人这招,非常狠毒,不费丝毫力气就把他们整的哭爹喊娘!不知其他三位怎么想,青砚很确定自己的往后很长一段时间,胳膊肘不敢往外拐!

  “快点。”被饿坏的人,心情很不好,说话也略显浮躁。

  “恩,这就去。”青砚直不起腰,苦哈哈的拉着一张脸,去厨房催宁儿和秀秀。

  看梅仁理饿的萎靡不振,万人迷轻笑出声,把刚在外面买的点心递给他,“夫君,吃定点心垫胃吧!”

  梅仁理没好气的白她一眼,给自己倒水,狂饮两杯。逛了一下午,他是又累又饿,想尽快回到家里,可她却闹不够他似的,拉着他到处逛,累了就找地方歇脚,渴了就去茶楼喝茶,饿了就吃零嘴......整整一个下午,她的嘴巴都没停过,她是心情爽了,可怜他满心的不甘愿和无奈。

  现在是一肚子的牢骚,可却没有丁点力气发泄!

  吃过晚饭,梅仁理沐浴更衣,早早的上床睡觉,一挨到床,他是累的翻身都不想。可万人迷却精神奕奕的盘腿坐在床里侧,胳膊肘支在膝盖上托腮,盯着梅仁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啧啧,这越看越觉得不得了,她的夫君真的很好看呢,不过......

  梅仁理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可她在旁边盯着,他只觉得头皮发麻,睡意全消,用尽全身的力量翻身背对她,准备酝酿睡意。

  “回来回来!”万人迷一只手把他的身子掰过来,“我还没瞧够呢!”

  他拉起被子蒙住头,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什么好瞧的。

  “干吗蒙头啊!”万人迷把被子拉来,手不老实的摸上他的脸,“夫君,你长的像公公还是婆婆?”

  他无奈的叹气,极其无力道:“像我娘。”

  “哦,原来婆婆是大美人啊!”她由衷的称赞,手指抚上轻轻的描绘他的眉眼,“你能记得娘长什么样,真好!”

  记得吗?仔细想起来,爹娘死了十几年,关于他们,脑海里只有模糊的影子。

  她话音中莫名的伤感引起梅仁理的注意,不知自己出于何种心情,他脱口而出,“其实也不算记得,很模糊的,感觉就像......知道那就是我娘,可要我画出来,脑子里却一片茫然......”

  “那至少你还有个模糊的影子。”她很是羡慕,同时也感到悲哀,“我从来不知道我娘长什么样子。”

  以为她生下来就没了娘,梅仁理的心猛的软到不行,不知要说些什么安慰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她双腿屈起用双臂抱住,下巴抵在膝盖上,面无表情的和他静静的对视,良久,垂下眼睑,哀伤道:“我爹说我生了一场很重的病,把七岁以前的事全忘了。”

  “我记忆中没有娘的影子,爹说娘生下我不久被坏人抓走了,这些年他漂泊在外就是为了找我娘......找了十几年,一直没找到,现在还在继续找......我一直感觉娘的消失和我那场病有莫大关联,可我爹不肯告诉我真相,而我也想不起来七岁那年到底发生何事......”

  说着说着她没了声音,就那么静静的抱着双膝坐在床里侧,双眸低垂.....上一刻还没个正经的占他便宜,下一刻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脸上瞧不出哀伤的表情,可仔细看,会发现眉心轻蹙,很细微的变化,不仔细瞧是不会注意到的。那一抹淡淡的哀愁,犹如被烟雨笼罩的江南,迷茫、朦胧却又带着美丽的哀愁!

  他轻声开口关切,“你,还好吧?”她很久都没有反应,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推她一把时,她却突然笑了,“我很好啊,没事!”

  她拉起被角钻进被窝,往他身侧挪了挪,“睡吧!”

  “......”她的反应让人应接不暇,梅仁理怔忪好久,直到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才缓过神来。

  ******

  翌日天未亮,万人迷就把梅仁理叫醒,“夫君,起床啦!”

  昨天累的不行,梅仁理想在床上多赖一会儿,“让我再睡会儿!”

  “不行,鸡打鸣了,该起床了!”万人迷推搡着他,见他不肯睁开眼,双手使劲捏他的脸颊。

  梅仁理脸疼的皱作一团,跟抹布似的,终于不情愿的睁开眼,“天才蒙蒙亮呢!”

  “我知道啊!”万人迷推他下床,“从今儿开始,你早晚练习打拳,锻炼身体!”

  “什么?”这下梅仁理完全清醒过来,他坚决的反对:“我不要!”她那是什么审美眼光,玉树临风不喜欢,偏要腰粗膀圆的壮汉!

  “反对无效!”万人迷把帷帐放下,躺下准备睡个回笼觉。

  梅仁理一把扯开帷帐跳上床,拉起被子盖在身上,“我不去。”

  “呀,胆儿肥了啊!”万人迷坐起身,扯着他的胳膊就往床下扔,梅仁理胡乱抱住她的腿,怎么都不肯动松手下床。

  “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白斩鸡,你再不放开,休怪我不客气!”万人迷出言恫吓。

  “不放,我就不放。”他决定反抗到底。

  “好,这是你自找的。”她拉开帷帐,找准窗户的方向,决定一脚把他踢出去。

  看出他的动作,梅仁理弓起身朝她扑过去,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万人迷猝不及防,被他扑到朝后倒去。

  于是乎,形成了男上女下的暧昧姿势。

  梅仁理只想阻止她的动作,不曾想.......他手忙脚乱的起身,嘴里念念有词,“小生失礼了失礼了.......”

  失礼?他们是夫妻,有亲密举动是正常的,有何失礼之处?

  盯着那张如玉般的俊脸,万人迷胳膊一伸,勾住他的颈项往下拉,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瓣相贴,她大胆却略显笨拙的伸出舌尖舔舐他的薄唇,忆起在青楼里所看到的,一手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片刻后,梅仁理打开门,跌跌撞撞的从屋里跑出去,院里铺的是平坦的青石板,可好几次他都险些绊倒......一张俊脸爆红,额头全是汗水.......他一边往陶然居的小门跑一边系外衫的衣带......

  靠在小门外张嘴打哈欠的大当家看见他,有气有力的和他打招呼,“梅老爷!”

  年方二十的嫩书生,叫老爷怪别扭的,可这是女霸王的命令,他无权更无闲心去管这个,只得跟着一起叫。

  “啊?”没注意到门外有人,梅仁理吓了一跳,“你,你你是大当家?”

  大当家笑呵呵的点头,摸着自己的脸,细声细气道,“终于以真面目示人了。”

  一张粗狂且凶神恶煞的脸,配上娇柔的女声,梅仁理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暗道,他现在不如之前的模样好看。

  之前那张‘猴屁股’脸,红艳艳的看不出他的面部表情,所以不觉得他有可怕,可现在......这张脸忒瘆人,瞧一眼心肝就乱颤。

  此刻,梅仁理不得不感慨,整的他见不得人的确是不厚道的行为,但基于若干被他那张脸吓到的无辜人士而言,这是大功德一件!

  不过,他守在小门外,小门离卧房不愿,不知有没有听到刚才房里的动静?

  收回诧异的表情,梅仁理红着一张脸问他,“大当家怎么在这里?”

  大当家瞪他一眼,甚是哀怨,“带你去打拳!”

  大清早的,他真的很想多睡会儿,可女霸王下了命令,他不敢不从!真是的,自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把这嫩书生夫君扔过来祸害他,这行为真是恶劣的令人发指.......

  啊!她竟然还找了师傅!原以为是让他照着图纸练拳,所以他打定主意糊弄了事,没想到她竟派了人--监督他!

  不过,不情愿的两个人很快在某件事上达成共识。

  所以,紫竹林里出现这样的情景,梅仁理手握书一卷坐在湖边,大当家寻了块干净地方,倒下头来呼呼大睡。

  万人迷寻到紫竹林,看到的便是如此‘和谐’的画面,她气不打一处来,放声大吼:“没人理,大当家!”

  一记‘狮子吼’吓的梅仁理手中的书掉在地上,大当家打了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来。

  她双手叉腰,“你们两个,跟我阳奉阴违,简直是活腻了!”

  想到早上火辣辣的一幕,梅仁理又羞又窘的红了脸,手足无措的弯腰捡书,重心不稳,差点一头载下去。

  万人迷摇头咂舌,“啧啧,捡个书都差点栽到地上,弱巴巴的,这身板可真不经用。”

  “......”还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早上发生那样的事,他一想到就心慌,也不至于差点栽倒。

  瞅着他那张绯红脸,万人迷暗示性的一笑,心情不错的她,决定不和两人计较,“今儿就算了,明天可不许这样。”

  “......我不想学打拳。”梅仁理弱弱的表达自己的意见。

  万人迷一摆手:“反对无效!”

  他不死心,继续没底气的发表意见,“现在这样挺好的。”

  看起来她心情不错,坚持己见的稍稍表达立场,她应该不会生气吧?

  “恩?”这家伙最近很会看脸色嘛,她不高兴时就识相的闭嘴,她高兴了他就抓住机会得寸进尺的提些小要求。

  她眉一挑,梅仁理的心就发颤,忍不住吞吞口水,“我、我是书生,不需要打拳。”

  说实话,大当家也看不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满嘴的之乎者也,且自命清高的把其他人都看成下等人,不过这个梅仁理是例外,他没有瞧不起他这样的粗人,说话斯文但并不会文绉绉的让人听不懂。

  所以,他很好心的开口帮他说话,“梅老爷这相貌和身段,往街上一站,保准迷倒一片姑娘。”

  梅仁理燥红了脸,白他一眼,“不要胡说!”

  万人迷却是赞同的点头,很是不解,“京城姑娘的眼光真奇怪,竟都喜欢白斩鸡似的男人?”

  梅仁理眼角抽筋,暗道:眼光有问题是你!

  “夫人?”梅仁理等着她给答案。

  万人迷很为难的样子,张开那把被梅仁理暗称为铁耙子的手,“可你实在是太瘦了,我一只手都能把你拎起来!”

  噗嗤......大当家突然喷笑出声,字不成句的说,“哈哈.......哈哈.......你.......你........你你你.......”老天,她这是什么衡量标准啊,太滑稽可笑了。

  他笑的莫名其妙,万人迷两眼瞧他神经病似的,“你发羊癫疯吗?”

  大当家把金蛇剑立在地上,支撑住摇摆的身体,另一只手捂着笑的发疼的肚子,“你你.....过来.......”

  “干什么?”脑袋是不是进水了,竟笑的如此癫狂?

  大当家暂时稳住气息,朝她招手,“你过来,拎我试试!”

  “这简单!”拎就拎呗,干嘛笑的脑袋抽筋似的。

  她走过去,运气,然后一把抓住大当家的衣领,毫不费力的把人提溜起来。

  梅仁理吞吞口水,大当家长的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这体型少说有一百八十斤,她紧用一只手脸不红气不喘的把人提溜起来......实在是恐怖.......

  大当家伸出两根手指头,“两百斤,我体重两百斤!”

  “.......”万人迷干笑,同时也很讶异,她知道自己的力气比寻常女子力气大,但目前这状况,不在她所思及的范围内。

  大当家长叹一声,“知道我当时为啥会输给你吗?”

  万人迷回答的理所当然,“我武功比你高。”

  大当家摇头,“高不高我不清楚,不过输给你轻敌是关键!”

  “轻敌?”她眉毛一扬,“你瞧不起女人?”

  大当家苦笑,“只当你是弱女子,没想到你力气那么大,一掌打的我心肺俱裂!”想到那天被她打飞的画面,大当家心有余悸。

  “是吗?”她摊开手掌看了又看,之后惊呼,“原来我手上的力气这么大!”

  怪不得师傅不让她徒手和人打斗,说什么会伤到手,现在看来是师傅知道她力气太大,担心她控制不好一掌把人拍死才是!

  她的兴奋让梅仁理心肝乱颤,力气这么大,万一那天不小心惹到她,她一个失控,岂不是要把他拍成肉饼!

  肉饼?啊,可拍,太可怕了!梅仁理无声用袖子抹额头的虚汗,顿感前途暗淡无光!

  刚生出来的胆儿,见识到她的蛮力后,一下全缩了回去,暗暗想着,和她带在一起,身体的确有必要练的壮实些。

  不过,怕归怕,有件事他还是壮胆做了出来。

  吃过早饭,两人一起来到紫竹阁,梅仁理去二楼藏书阁。万人迷则靠着柱子横坐在走廊的扶栏上,旁边有一矮几,上面摆着茶水、点心和瓜子。

  她嗑着瓜子,皮都丢到到湖里,水中的鱼儿以为是食物,全都出浮出水面抢食,她看的欢喜,又生出捉鱼的念头,“宁儿秀秀,去跟我削根竹竿,再拿个鱼篓过来。”

  宁儿问道:“小姐,又要烤鱼吗?”

  “不烤,今儿给府上的人加菜,记住,找个大点的鱼篓!”这湖里鱼不少,她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捉鱼消磨时间,顺便给府里的人加菜。

  “是,这就去。”宁儿和秀秀高高兴兴的离开。

  梅仁理从二楼下来,手上抱着厚厚一摞书,万人扫他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他的薄唇上,“不是说有事找我,说吧。”

  梅仁理被她看的不自在,赶紧低下头,指着桌上的书道,磕磕巴巴的说,“这些书是找给你看的。”

  “给我看?”万人迷好奇了,翻身从扶栏下来,跳过窗户坐上书桌,看他找过来的那些书,“《道德经》、《礼仪》、《女诫》、《女儿经》、《女德》......”

  有十几本,光听名字就喜欢不起来,“这都是什么书啊?”她随手拿起一本打开,扫到一行字,眉头皱起轻念出声,“坐起时,要端正,举止时,切莫轻。”她的眉头皱的更紧,继续往下看,“......夫无嗣,劝娶妾......遵三从,行四德......”

  她越看火气越大,合上书,道:“想怎么坐就怎么坐,舒服就行,干嘛要端着架子,还有这一句夫无嗣、劝娶妾,能不能生又不是女人说了算,凭什么全怪到女人头上,还要主动劝丈夫纳妾,脑子让驴踢啦。”

  说着手一甩,手上那本《女儿经》从窗户飞从出去,在空中划下一道美丽的弧度,然后,在梅仁理的阻止声中‘扑通’落水。

  “夫人,这书不能扔。”梅仁理指着那一摞书,小声说:“这都是我找来给你学习用的!”

  PS:第三更来鸟,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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