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后遗症
方才,她又做梦了,梦到了曾经的伙伴们,以及……那对夫妇。
对于秦媛唐龙泽这对夫妇,玖儿不仅仅是心怀感激的,他们是她的崇拜,是她一生追求的目标,一生想要保护的人之一,这些她都做到了,陪伴着他们生老病死,看着那二位最后带着笑容去世,看着他们的子女渐渐长大,有了各自的家庭,看着他们的子孙繁衍下去……直至只剩下那最后的后裔。
像是在回顾往昔一般,一点一点的记忆在她的梦中回放,甚至连那都快要被她忘却的记忆,都放映了出来。
无论是秦媛唐龙泽夫妇还是他们的子孙繁衍,这些,就仿佛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一般。
如梦如幻,在虚与实中徘徊。
她睁开眼睛,不明的情愫在眼中回荡,望着那璀璨的星空,一时,竟不想入睡了。
星河是如此的璀璨,是在他们那个世界未曾见到过的,那里与这里截然相反,没有璀璨的星空,只有无尽的黑……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扼制住一般,锥疼无比,呼吸开始忍不住沉重起来。
率先发现玖儿不对劲的是烨,几乎是在她呼吸开始粗鲁起来的瞬间,他就转身来到她的身边,担忧地问道:“玖儿?”
然回答他的却是一阵粗鲁的呼吸声。
烨的脸上顿时染上一抹沉重,他看向不远处的唐墨,然后再扭头看向面前的玖儿,最后还是站起身,来到唐墨身边。
“看好玖儿,别让她出什么事情。”烨交代道,然后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已经注意到玖儿这边情况的唐墨点了点头,最后还是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玖儿,站起身来,来到她的身边。
玖儿难受地伸出手抓住衣领,眯起的冷眸中一片朦胧,入目的一切却是如此的清晰。
唐墨伸出手,握住玖儿抓着衣领的手上,将内力一点一点地传入玖儿的身体里,面露担忧。
温暖的感觉在体内游荡,徘徊,却一直未被消融。
“没用的。”她的声音沙哑无比,就像是生锈的机械一般,粗糙难听,“无用再浪费自己的内力了,无论你传送多少内力到我体内,都没用的。”
现在的她无法消融一切力量,甚至是不过很简单的内力。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久到她都以为她已经好了,却不想,今日,残酷的现实告诉她——一切都还未结束。
就像是一个诅咒一般,一直伴随着她度过半生,让她生不如死。
她曾无数次因此而想死,却因又想起唐琴与唐元委托给她的事情,从死亡边缘挣扎着出来,孤独的继续坚强地活下去。
他们给予她的委托就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若是这个动力消失……恐怕,她也会随之消失罢。
她依旧粗鲁地喘息着,脑海中却想了很多,很多。
“明明已经好了那么久了,怎么会忽然又复发?”耳旁传来烨焦急的声音。
她眸子微微一转,便看到烨拿着几片不同的叶子揉碎,递到她的唇边。
苦涩的汁液顺着微张的嘴唇缓缓流入口中,进入喉咙之中。
虽然很苦,但是玖儿却觉得身体稍微轻松了一些,虽然依旧有些疼痛,但是至少她的呼吸开始放缓放轻了起来。
“什么意思?”一旁的唐墨蹙眉问道。“玖儿曾经得过什么病吗?”
“不是病。”烨幽幽叹息了一声,“是后遗症。”逆天改命的后遗症。
唐墨心中一咯噔,然后看向脸色渐渐恢复如常的玖儿,脸上也染上了一抹沉重。
“好多了吗?”烨担忧地问道。
玖儿微微颔首,她的脸色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那副冷漠姿态,除了脸色苍白与嘴唇发白外,根本看不出她方才经历了一场痛苦。
见玖儿颔首,烨便微微放松了一些,然后忍不住说道:“怎的今天会又复发了?”
玖儿摇摇头,不语。
方才烨喂给她的汁液虽然管用,但是却让她暂时丧失了语言的能力,所以现在的玖儿,只能用摇头或点头以及手势来表达她的想法。
她眸子微转,当视线触及到那已经长成苍天大树的树时,眸子微微一闪,然后蹙眉。
烨见玖儿蹙眉,于是扭头也想看向那棵苍天大树,却不想,他刚要扭头,面前的玖儿却霍地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烨微微变了脸色,扭头看了一眼玖儿原本待着的地方,没有什么发现后,便扭头急忙看向苍天大树的那个方向。
“怎么了?”唐墨微微蹙眉。“她怎么不继续好好休息?”
“恐怕是有什么发现,我们也过去看看吧。”烨连忙道,身形一闪,也朝苍天大树的方向奔去。
唐墨只好紧跟上前。
视线一转,玖儿便出现在苍天大树粗壮的枝干上。
她抬头,望向树的最顶端,却只看到一片迷蒙的一片光芒,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她忍不住微微蹙眉。
这时,一直守着苍天大树的冰灵来到了她的身边,爬到了她的肩膀上,“嘶嘶”地不停地吐着信子。
玖儿瞥了它一眼,继续蹙眉看向那一片光芒。
玖儿没有说话,但是并不代表她们不能心灵沟通,作为冰灵的制造者,再加上冰灵身体里的血液是由她的血液不断新生而产生的,所以心灵相通什么的,根本不是难事。
冰灵之所以一直在不停地吐信子,其实是在跟玖儿交流。
半晌,玖儿才将视线从那抹光芒上收回,看向下方不远处的寒白。
而令她意外的是,此时的寒白,也正死死地盯着她,薄唇轻抿。
玖儿突然笑了。
恰时,烨和唐墨也来到了她的身边。
看着玖儿笑得这般开心,烨和唐墨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然后顺着玖儿的视线看过去,于是……
三人的视线成功对在了一起。当然,别误会,这三人是指寒白、唐墨、烨三人。
寒白盯着上方站在树干上的三人,心下警惕万分,但也没忘记将林磊和窈淑叫醒。
林磊最先清醒过来,他同样警戒地看着玖儿他们,手中不由自主地握上了放在腰间的剑。
而窈淑则还没有完全清醒,她双眼迷蒙地看向寒白,然后看到他警惕地看着斜上方时,便忍不住跟随着一起看向斜上方,当看到那三人时,所有的睡意全都没了,她顿时忍不住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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