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这种人竞争,简直就是在拉低自己的身份地位。
哎呀!蓝拓无声的叉腰,歪头的看着顾爵。这个熊孩子!到底是多有瞧不起她?十句有九句都在说她没有资格跟她竞争,她愿意让她跟她竞争阿离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好吗!
宫雅离擦掉脸颊上的泪痕,使出吃奶的力气甩开顾爵的手。“顾爵,你听着,我是不会跟你走的!除非我死!”他搁下狠话,朝蓝拓走去。
来到蓝拓的面前,他坚定的开口。“蓝拓,无论你拒绝我多少次,放开我的手多少次,我都跟定你了!除非我死,不然,你休想甩开我!”
蓝拓很想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可无论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嘴角勾起。
心脏因为他的告白而“嘭嘭嘭”跳,一下又一下。
允儿,我,该放下你了……
当知晓他千里迢迢从帝都来到甘城来找她之时,她知道,自己这一次,说什么都无法拒绝他了!
抬手将他轻轻的推到一边,在他耳边低语。“阿离,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就算是死,都不放开。”看向宫雅离身后的顾爵,“你先到一边去,等我解决顾爵这个麻烦再说!”
“不!”宫雅离抓住她的衣袖,不让她走。“你跟凌沸交战还留有伤,你不是她的对手。”良迪都能被她打得毫无反抗之力,更何况是受了伤的她。
蓝拓伸手揽在他腰间,头枕在他的肩膀之上,侧脸看着近在眼前的他,有几分的小骄傲,有几分的得意,有几分的撒娇之意。“阿离,你得相信我!”说完,她对他眨巴着眼睛。
宫雅离瞬间就被她逗红了脸颊,不仅仅是脸红,就连耳朵都红了一圈。抬手轻轻推着她的胸口,娇羞。“拓儿,不要这个样子……”拉下眼帘,羞得根本就不敢与蓝拓的眸子对视。
被推的她僵硬了一下。
蓝拓苍白一笑,鼻子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吸着属于他的香味,有了些疲惫之意。怎么办?她好累,好想睡觉,胸口的伤越来越疼了。
几乎是全身的力气都放在宫雅离的身上,在他耳边喷出热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脖子上,他脖子的肤色因为她的气息而敏感的竖起一个又一个的鸡皮疙瘩。
“怎么办?阿离,我好累,好想睡觉啊!”怀抱住他腰间的手渐渐失了力道,只能轻轻的怀住他。
宫雅离误以为她是因为骑马赶过来累了,心疼道。“那你要不要歇一会?”
“不、不行啊……”蓝拓轻不可闻的讲道,努力的想睁大自己的眸子,可是眼皮就好像跟她作对一样,无论她怎么使力,眼皮说什么都不愿意睁开。不可以,不可以闭上眼睛,闭上眼睛的话,阿离被顾爵这个熊孩子带走了怎么办?
顾爵看着他们二人亲密的行为,嫉妒得发狂,上前,推开靠在宫雅离肩膀上的蓝拓。
“公平竞争就公平竞争,你抱他做什么?”推蓝拓的手没有丝毫的留情。
蓝拓被她推开,整个人无力的往后倒去,虚弱的眸子看着宫雅离吃惊的面容。抬手,想抓住他,可是身体离他越来越远。
“蓝、蓝拓……”宫雅离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和胸前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鲜血浸湿了,浓烈的血腥味令他的眸子红了又红。
她倒在了地上,没有一会,她周身的地方被她身上流出来的血所染红。
“蓝拓!”
宫雅离凄凉且悲伤的大叫,扑到蓝拓的身边,抱起她的头枕在他的膝盖之上。“蓝拓,蓝拓,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别吓我好不好?”眼泪滴落,染湿了她的苍白的容颜。
“我、我没事,别哭!”蓝拓吃痛的睁开眼睛,手吃力的抓住他的手。“阿离,别、别离开我好吗?”不要,不要趁她受伤的时候离开好吗?她最怕的是,是她无力与顾爵对抗的时候,他被顾爵强行带走。
顾爵看着倒在地上的蓝拓,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的伤,绝对不是她轻轻一推就成这样的,绝对不是她!
吞吞口水,看着宫雅离悲伤的模样,她焦急的解释。“不、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推了她一下而已!”她身上本来就有伤,不关她的事情。
宫雅离全身心都放在蓝拓的身上,哪还能听到顾爵的解释,慌乱的捂着蓝拓涌血的胸膛。“蓝拓,我不离开你,你不要吓我好吗?”他知道她有伤,但没想到伤到这种地步。
“爷!”顾西楼满脸泪痕的来到蓝拓身边,拿着手巾要捂在蓝拓的伤口之上,想帮她止住血。
蓝拓趁他的手还未落下来的时候,抬手覆盖上了宫雅离捂在她胸口的手上,对于顾西楼的情意,拒绝得彻彻底底。“顾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语毕,她垂眸,不敢再看与赵允绯一模一样容颜的顾西楼,手握紧了宫雅离的手,两人的手混着她的血迹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注定了这一生的纠缠。
顾西楼的手顿住在半空之中,有了尴尬之意的同时,心被蓝拓拒绝的话戳得生疼。泪珠涌在眼眶,欲掉不掉,惹人心怜。
看着他们二人握得紧紧的手,他很想开口问她。你与我男女授受不亲,而跟他就不男女授受不亲了吗?
顾爵见自己疼爱的弟弟被这么的无情践踏,心疼的拉起他。“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拒绝我弟弟?”高高在上的目光睥睨着蓝拓,袖下的手掌收紧再收紧。没想到,楼儿一直想要去甘城找的女子就是眼前这位令她厌恶至极的蓝拓!自己这一生最爱的两个男子,都爱她恨之入骨的人!
蓝拓没有搭理他们两姐弟,而是对宫雅离说道。“阿离,我们走吧!”伤口疼得要死,她也不愿留在这个阿离会随时被带走的地方。
“好,好!”宫雅离抽泣的点头,艰难的扶起蓝拓。
张木桑赶紧跑过来帮宫雅离的忙。
二人架着蓝拓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动着,蓝拓每走一步,身上的伤便疼上一份,血顺着她的衣角滴落在地,接连不断。
“我允许你们走了吗?”顾爵上前想阻止他们三人的离开。
顾西楼抓住了顾爵的衣袖,泣不成声。
“楼儿,不能就这样让他们走了!”顾爵看着顾西楼低着的头顶,心疼道。这一次的分开,或许就是永别了。她舍不得那个叫阿雅的男子,不,蓝拓好像叫他阿离,他好像是应该叫阿离!不,不,不管他叫什么,他都是她的阿雅!
“姐姐。”顾西楼抬起了头,摇头道。“算了吧姐姐,留住了人,却留不住心,有何用?”这话在说给顾爵听的同时也说给自己听。
顾爵转头看向宫雅离离开的背影,有了失落。是啊,留住他的人,却留不住他的心,有何用?但是心里还是有所期待,阿雅,阿雅,转过头来,只要你转过头来,我就会不顾一切的带你走,转过头来看我一眼好不好?求你了阿雅,求求你转过头来好不好?
最终顾爵还是要失望了,宫雅离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令他前进的人在前方,而不再后面。
蓝拓咬着舌头,胸口的疼感和舌头的痛感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不要晕过去,至少良迪等人过来再晕过去。
耳边传来了马蹄声和良迪的叫喊声,她低着头勾起唇瓣一笑。
太好了,她们终于来了!
“蓝拓!”
脚下一个无力,她整个人朝地面倒去,最后听到的是宫雅离悲伤且担忧的呼叫。
良迪带着昏迷过去的蓝拓匆忙赶回了军营,军医早早就在等待着了。
宫雅离想进帐篷里,却被出来的诺干拦住了。“闲杂人等,不能随便出入主将帐篷。”
“我不是闲杂人等。”宫雅离为蓝拓的身体担忧不已,如今又被拦住不给进入,更加的焦急了。“我就是想进去看看她怎么样了!”都怪他不好,如果他能早些与顾爵他们分开自己独自行走,或许早就到了甘城,蓝拓就不用为了找他,不顾自身的重伤骑马,加剧了伤口的严重性。
“你会医术吗?”诺干抱胸的抬高下巴问道,上下打量着宫雅离。他就是爷心心念念的男子?空有美貌,就一个花瓶罢了!他不屑的想着。如今乱世,空有美貌,还不是将会成为最低贱的下男!
“我……”宫雅离看着诺干的眸子,自然能看得出他眼里的不屑,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到他了。诚实的摇头,“我不会。”他是谁?为什么军营里会有男子?而且身份好像不低。
“既然不会,那你就不能随便进去!”诺干冷哼道,明知道爷受了伤,还让爷担心,简直就是罪恶至极!
宫雅离看着诺干不通情面的脸,“凭什么你能进去我就不能进去?”他跟蓝拓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不让他进去?他不服输的问道。
“我跟你又不一样!”说到此,诺干很是得意的高高扬起下巴。他凭什么跟他比?
宫雅离撅起嘴巴,“哪里不一样了?”大家都是男子,哪里不一样了?坏蓝拓!上哪招惹的桃花债?现在他真想抓过蓝拓,给蓝拓两大耳光子。
良迪走了出来,“两个小祖宗,拜托你们不要再吵了好吗?在里面都能听到你们的声音了。”一手抓着一个胳膊,将两个吵吵嚷嚷的男子拉到一边去,省得吵到军医给蓝拓看病。
“你放开!”宫雅离用力的甩开良迪的手,都把他给抓疼了,揉着胳膊,还不忘的瞪了良迪一眼。
良迪心虚虚的低下头,只觉被甩开的手发烫。老天,她是疯了才敢随便出手碰爷心心念念之人,明显刚刚把他给抓疼了。“阿离主子,抱歉,属下把你抓疼了吧!”祈求不要被爷知道。
宫雅离还没开口,诺干倒是抢些开口了。“娇生惯养的,怕是公子哥适应不了我们军营的生活。良迪,你还是赶快安排人马送这位公子哥回帝都吧!省得碰到搁到了,我们这些人的责任可就重大了!”
良迪这个局外人听着都觉得刺耳难听了,更何况是宫雅离,眼角连看都不敢看宫雅离。一个是爷放在心口的人儿,一个是西北军营尊重的军师,哪一个她都不敢轻易得罪。望着白云蓝天,老天,她为什么要出来多管闲事?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宫雅离生活在皇宫里多年,被讽刺得不少,被嘲笑的也不少,唯独这一次是最令他介意,最令他生气的一次!
叉腰,看看良迪,又看了看诺干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怎么办?好生气噢!
眸子转了一圈,本是面带怒容的他突然展颜一笑,将良迪和诺干二人吓了一跳。两人对视,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出来。
他是疯了?还是突然间魔怔了?被讽刺了还能笑得这么的开心。
“既然是要将我送回帝都,那我总得跟蓝拓告别吧!”宫雅离指着帐篷,“那我先去跟蓝拓告别了!”说完,趁机溜进了帐篷里。
“哎,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诺干指着已经跑进帐篷里面的宫雅离,抬脚想要追进去。这个赖皮的,见过赖皮的,没见过像他这么赖皮的。
良迪拉住了他,“诺干公子,还是算了吧!”
“什么算了?我才不要算了呢!”挥开良迪的手,“他凭什么进去?他有什么资格进去?”他都害得爷流了这么多血,凭什么能去见爷?
良迪面对诺干的质问,很是头疼的揉着额角。“就凭他是爷心仪之人,就凭爷心甘情愿的去为他受伤!这个理由够不够?”
诺干因为良迪的话红了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良迪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能将诺干说成这样子,有了愧意。她是不是说错话了?是不是说得有点过分了?可是不这样说,他还是会继续针对阿离主子,她若是没能在爷受伤的时候保护好阿离主子,爷会扒了她一层皮的。可是这样说话伤到诺干公子,任珊不会放过她的。老天,为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总是发生在她的身上?
诺干吸吸鼻涕,看着进去后就没再出来过的宫雅离,有了难受之意。“或许你说对了!”说完,他捂着口鼻从良迪的身边擦肩而过。
良迪看到这样的诺干越是愧疚了,转头看着诺干伤心离去的背影,很是抱歉。对不起了诺干,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爷。阿离主子进去,爷见到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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