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白雨心知肚明,她自己若是告诉了单心,单心一定会告诉萧近的……但是若她不说,萧近也有办法去查。
哎……也省的侯爷麻烦了,巫白雨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故意眨眨眼,对单心,说道:“其实,也没说什么,无非是说了一些疯了似的表白和威胁,要我想办法在萧近面前保他一命……”
巫白雨说完,忽然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我相信,凭单良的能力,还是能撬开齐乾宇的嘴巴的!”
“对!对!对!”单心拍着胸脯表示,“这点交给单良没问题!”
巫白雨笑了笑,嘴角有些发苦。
报不报希望,只有她自己知道啊……齐乾宇那眼神让巫白雨惴惴不安,还是那句话,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认真地巫白雨不得不一遍遍回忆他在刑讯室说的那些话。
“夫人?你又在怎么了?”单心转过头,看向巫白雨,“怎么又走什么?”
“没事……”巫白雨揉了揉眉心,说道,“就是最近有些太累了。”
“那夫人,我送你回去吧?”单心贴心地说道。
巫白雨闻言,点了点头,微微垂着眉,似乎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单心走在巫白雨身旁,双手扣在脑袋后,一边走,一般看着巫白雨。
也不知到齐乾宇跟夫人说了什么,总是巫白雨总是频频走神。
“我没事……”巫白雨强打起精神,对单心道,“可能是午休时间到了,我困意上来。”
“那我赶紧把你送回去。”单心说道。
“好……”巫白雨点头,于是,两人人一同回到了巫白雨的住处。
刚刚推开院门,巫白雨看见站在房檐下的人,一下子就顿住了,她身旁的单心更是在见到来者后,抓住头,有些心虚似的,低下了头。
“你们,去哪里了?”
来者不是其他人,正是巫白雨最头疼的人。
“侯爷,是你啊…………”巫白雨干笑了一声,硬着头皮走到萧近面前,说道,“你这么快就吃完饭啦?”
萧近眯了眯眼睛,说道:“本侯再问你,不许顾左右而言他。”
“……”巫白雨咽了咽唾沫。
“侯爷……”一旁的单心顿了顿,站出来,有些小紧张,说道,“我带着夫人去牢房了。”
萧近一眼扫过去,单心缩了缩脖颈,平时清亮亮的音调硬是老鼠见到猫似的,怯生生地低了那么几分:“夫人说想见他师兄……我就带着夫人去了……”
“对!”巫白雨见单心有点可怜兮兮的,她知道,小家伙其实最怕的人就是萧近了,特别是有些生气的萧近。
“是我让单心带我去的……”巫白雨说这话,其实也没有什么底气,因为她跟单心一样,同样会屈服在萧近的气压之下。
萧近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跟调皮捣蛋被抓了现行的孩子似的,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我就是看看我师兄,也没做别的。”巫白雨嘟嚷了一句。
萧近不语。
巫白雨就当他默认了,有些尴尬地揭过这一页,左顾右盼了一下,说道:“那个……廖蓝雨姑娘呢?”
萧近皱了皱眉,道:“你找她做什么??”
“哎?”巫白雨眨眨眼,想也没想,张口就道,“我看侯爷挺欣赏她的,还以为你会将人一直呆在身边呢。”
萧近闻言,不语,审视的目光在巫白雨的身上扫过。
巫白雨被盯的心里发慌,一时间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你不想我将她带在身边?”萧近忽然问了一句,高深莫测。
“啊?”
巫白雨眨巴眨巴眼睛,灵光一顿,忽然才恍然大悟过来。哦……原来,自己刚才的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吃错啊?!
“呵呵……”巫白雨能说什么呢,只能心虚有尴尬的地咳了一声,然后配上两声干笑。
原谅她吧,巫白雨说这句的时候,是真的没有这么想……但是侯爷的脑回路还是挺……自恋的!?他以为自己是在吃错吧?
此时此刻,巫白雨也不打算解释什么,也不合适去解释,于是她就打算这么含混过去……
萧近却不打算放过巫白雨,说道:“你介意吗?”
“哈哈……”巫白雨笑了笑,依旧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对于她这种鸵鸟态度,萧近已经是习惯了。不着急不着慌,就这么静静看着巫白雨等着她的回答。
侯爷目光太凌厉,巫白雨实在是含混不过去了,想了想,说道:“侯爷……这里不冷吗?”
说着,巫白雨很应景似的,吸了吸鼻涕。
寒冬腊月,却是不暖和,小冷风嗖嗖的吹着,即便是巫白雨披着风衣,在门口干站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有些扛不住,毕竟她有孕在身。
萧近回身,直接打开了房门,侯爷的意思很明显,我们可以屋里说。
巫白雨裹紧了风衣,对着萧近,复杂地笑了一下进了屋子。
“继续吧……”萧近撩袍,端正的坐下。
巫白雨踌躇一下,在萧近对面坐下。
屋子里,小火炉的小火苗烧得正旺,到处暖呼呼的,巫白雨被烤的嗓子发干,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萧近还是沉默不语。
现在屋中只有他与巫白雨两个人,单心这个小没出息的,在巫白雨进屋的时候,就很没骨气地自己先溜了。
“侯爷,你……”巫白雨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我们在说廖蓝雨的事情。”萧近道。“你不想我将她带在身边?”
巫白雨有些无语,其实……有时候,不得不说,萧近还真钻牛角尖。
但巫白雨还必须配合他,谈了一口气,回问道:“如果,我说不可以,你会赶她走吗?”
萧近眯起眼睛,不置可否:“你没有正面回答本侯问题,反而又将问题,丢给了本侯。”
巫白雨有气无力,神色蔫哒哒的:“因为我知道,我的回答,在侯爷那里是不起作用的。不管是我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侯爷都会按照自己想法行事。”
我行我素就是说的萧近就是这种人,他从不会不考虑人事情感,只衡量结果如何。
萧近听完巫白雨的话,久久不语。弄得对面的巫白雨更是如坐针毡。
“……你觉得自己在本心中没有分量,才说出这句的。”许久,萧近才缓缓开了口。
巫白雨顿了顿,下意识想反问,她有什么分量?如果硬要说自己在萧近心中有分量的话……那应该是她腹中的孩子,或者其他?
对于萧近说的“分量”巫白雨真心是不敢去想象的,她一直自我催眠,不要相信萧近的“感情”他是高高在上的侯爷,桀骜傲慢,自己是稀里糊涂的侍妾,只想着远离麻烦。他们的性格,注定是无法磨合彼此的,最重要的是,巫白雨自我催眠成功了,她发自内心地不相信萧近的话!
似乎是看出了巫白雨的内心所想。
“巫白雨,你太没有自知之明了……”萧青语重心长。
“什么?”巫白雨被萧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萧近不再理她,直接站起身,就要离开。
“侯爷!”巫白雨也猛地站起身,鬼使神差似的拦住了他!
“你,你要走啊?”巫白雨明知故问。
“本侯留在这里,会被你的迟钝气死。”萧近冷冷道。
“那……我们换一个话题吧,不说这个了……”巫白雨说道。
胸襟皱眉,回头看巫白雨。
巫白雨扯出一个不甚好看,甚至带着些面前的笑容,说道:“侯爷……你就留下歇息会儿吧……”
萧近面露诧异。不难怪侯爷会这般表情,因为,巫白雨每次见了他很多时候都像是毛尖了老鼠,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言。
这次竟然破天荒的要求萧近留下。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萧近问道。
“知道啊……”巫白雨顶着心里压力,一字一顿地解释道:“我还有其他的问题,想问问你……”
萧近闻言,复又在巫白雨对面坐下来:“你说。”
“那个……关于我师兄,你有什么打算?打算什么时候放人啊?”
“你要问本侯这个?”
“他毕竟是我师兄,帮了我不少忙……”
“只是师兄?”
“当然啊!”“不然能是谁?”
“等回京吧。”
“那我们什么就回京啊?”巫白雨接着追问。
萧近道:“再等等。”
“等多长时间啊?”巫白雨一边问着,一边自顾自地解释说道:“我师兄他们不是现在有点危险吗?我就想快刀斩乱麻!让叶国师赶紧出手,解开我师兄身上的傀儡丝,我怕时间长了,中间再出什么变故。”
“三天。”萧近说道,“最迟三天,就回京。”
能不能再快点?
巫白雨想要再问,但是看到萧近眼中的不耐的神色,也就闭口不言了。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巫白雨弱弱地举起手,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要如何下口。
萧近不语,盯着她看。
巫白雨心一恨,咬牙闭眼地问道:“关于齐乾宇,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萧近听见这个名字,眉心微蹙,侯爷那一闪而过的厌烦,巫白雨没有捕捉到。还聚精会神地等着萧近的回答呢。
“你很关心他的下场?”萧近不答反问。
巫白雨脊背发凉,都用“下场”两个字了,看来萧近是真的心情不愉悦啊………
她还是不要招惹对方的好。
“侯爷啊……”巫白雨咽了咽唾沫,急忙着回答道:“我不在乎齐乾宇的下场……我就是比较在乎银莲子……”
银莲子,说道这个,萧近也是没了脾气,那毕竟跟巫白雨息息相关。
“我会拿到银莲子。”萧近看着巫白雨,神色淡定,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要不是巫白雨之前见过齐乾宇眼中的疯狂与决绝,怕是差点就要相信萧近了。
“你放心。”萧近破天荒似的,又强调了一边,虽然他的表情看起来成竹在胸,很有“安定人心”的效果,他仿佛是对巫白雨许下诺言,信誓旦旦一般,但是巫白雨想到齐乾宇,还是本能地不相信萧近。
“……”
巫白雨也知道,自己再追问齐乾宇的事情就适得其反了,她灵机一定,忽然转弯换了一个话题,举手问道:“我……还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萧近闻言,微微冷着脸,对巫白雨说道:“如果还是跟其他男人有关的,你大可不必开口了。”
巫白雨拨浪鼓似的地摇头,跟急于辩驳解释,澄清什么是似的,急忙说道:“是跟我自己有关的!跟我自己有关!”
“是什么?”萧近说道。
巫白雨酝酿了一下情绪,她低下头看看看自己隆起的腹部,顿了顿,然后抬眼看向萧近,说道:“侯爷,我的孩子,为什么一定要除掉啊?”
之前,单心给出的理由,是侯爷这么做是为了巫白雨好,侯爷要想保住巫白雨的性命,就不能要这个孩子。
但是通过她之前与萧近的谈话,巫白雨知道,即便银莲子能帮自己顺利生产,母子平安,可生下孩子后,萧近还是不会放过这个孩子的,即便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
作为一名母亲,巫白雨知道自己她并不合格,但是即便在这样,她也是有权利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
萧近要除掉这个孩子,另有原因。而,这个原因,究竟是什么?
“你不必关心这种事。”萧近眯起眼,静静看着巫白雨,神色有些晦涩,微微带些威胁与警告,“本侯也不许追查这件事,记住了吗?”
“……”
巫白雨被萧近的话钉在原地。
看来,侯爷是真的不打算说了。巫白雨也有自知之明,什么事情,都是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的,所以,她问了两次都没有从萧近得到想要的真相,索性,巫白雨也就不往下问了。
这个原因,萧近知道,怕是站在萧近对立面的萧炀也是知道的。但是偏偏,身为当事人的巫白雨却也什么不知道……所以说,她就像一个工具一般啊……
巫白雨最讨厌当鱼肉的滋味了,可每次见到萧近,她都是这种无力的感觉。“你想摆脱我,也摆脱萧近吗?”之前在刑讯室中,齐乾宇对她说的话,忽然在耳边又响起了,像是带着魔力一般。
印着巫白雨一步一步走了下去,巫白雨的脸色微沉。
“你想摆脱我,也摆脱萧近吗?”
想!太想了!
“那就按我说的做……你去找……”
“又在想什么?”萧近不悦的话,打破了巫白雨的神思。
“没事!没事!”巫白雨摇摇头,说道,“侯爷,我想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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