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萧近看着眼前的国师,轻声询问了一句,眼中很不解。
叶梨堂没有理会萧近,只是扶着石桌,紧皱着眉头,一手揉着鬓角。
“国师,你没事吧?”萧近有些担忧。
“……”
“当然没事!”
许久,叶梨堂忽然轻笑了一声,只是声音不似之前的轻缓温柔,而是透着些邪气与卷狂。
“是,是你!”萧近的脸色一变,侯爷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是我。”叶梨堂抬起脸,笑眯眯看着萧近,此时,国师仿佛换了一张脸,确切的说,是换了衣一副与之前完全相反的表情。
如果用颜色比喻,那么之前的叶梨堂是银白色,但是现在的叶梨堂是曜黑色。黑色中,透着丝丝缕缕的邪气。
萧近站起身,脸色肃穆,上下打量着叶梨堂!
叶梨堂坦然自若,理了理自己鬓角的银发,嘴角噙着笑,大大方方任由萧近观察。
“你……”萧近皱了皱,看着叶梨堂,说道,“你也是因为夺魂之术,才……”
叶梨堂挑眉一笑。
萧近脸色微变!
一个身体,两个灵魂!叶梨堂的症状跟巫白雨,明明是一模一样的!
巫白雨是因为夺魂之术,那,叶梨堂自然也是因为……
萧近攥紧拳头,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他之前都没想到呢!
那个温柔的国师叶梨堂,跟现在这个邪气的叶梨堂……就是两个不同的魂魄!
“你现在才想到啊,真是无聊。”叶梨堂一眼看穿了萧近的心思,耸耸肩,坐下了。
萧近定了定神色,坐在了叶梨堂对面,倒坦然自若,说道:“本侯与你本就接触少,自然不会发现,再说了,当年家母再三叮嘱我,国师只是性子有些奇怪,不要我胡思乱想……所以,我确实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体两魂的。”
“现在,你知道了。”叶梨堂兴致勃勃看着萧近,“你打算做什么?要威胁我吗?”
萧近摇摇头:“你与本侯无冤无仇,甚至他还是家母与家父的好友,本侯自然不会威胁你。”
“这样啊……”国师撇撇嘴,“那好无趣哦……”
萧近看着无聊地国师,道:“其他本侯没兴趣,本侯只要知道,国师刚才话里的意思。”
“哦?”叶梨堂笑了笑,歪着头看萧近“什么话啊?”
萧近耐着性子,道:“你不用装糊涂,你知道他说了什么,他说,本侯快要做到了,只是差一种死亡……”
萧近说着,直直看着叶岚天,“国师说的,是什么死亡?”
叶梨堂闻言,挑了挑眉稍,伸出手指,左右晃了晃,慢条斯理道:“小侯爷啊,你以为,我跟他一样实在吗,如果都跟你说了,那不就没意思了吗?”
萧近看着眼前狡黠的某人,眼中微冷,他明明只差临门一脚,就知道救巫白雨的方法,谁知道,半路会杀出个捣乱的程咬金!
“你什么意思?”萧近冷冷道。
“哎呀!”叶岚天掏了掏耳朵,说道:“小侯爷,收收你的杀气嘛……即便,你让你躲在暗处的两个小暗卫都冲出来,我也不怕的哦。”
萧近一顿。
暗卫的躲藏,都是经过常年的专业训练,就连萧近,有时候都不能知道他们具体躲在哪里。但是叶梨堂却精确地除了数量。
这么说,他也是知道,暗卫躲在哪里的。
萧近平复了一下情绪,道,“国师答应过告诉过我的。”
叶梨堂见萧近缓和了神色,笑了笑,然后继续耍赖:“他答应过?我们一体两魂。你不是知道了吗?所以,那是他答应,不是我答应哦。”
“你!”萧近一时语塞,能让萧近这么无语,除了巫白雨,大约也只有现在眼前的这个国师了。
“你要怎么样才肯说?”萧近揉了揉眉心。
“恩……”国师仰着头,点着自己的下巴,状似认真地思索了一番,然后说道“小侯爷,你身上没有我要得到的,所以,我不打算跟你谈条件。”
“……”
萧近咬牙,耐着性子:“那,谁才能与你谈条件?”
“这个么……”国师又开始想了,想啊想啊,忽然一拍手,“有了!”
萧近看他。
“你的夫人!”国师一指侯爷,“你心爱的那个!”
萧近一顿,眼中的戒备一闪而过:“白雨?”
“对!就是巫白雨!”国师笑着道。
“为什么?”萧近问。
叶岚天直言道:“我很好奇,她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会进入道巫白雨的体内!”
其实侯爷,也好奇……但是,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
萧近一转话题,道:“所以,巫白雨的夺魂术,是你教的?”
“是啊!”叶梨堂毫不避讳,大大方方承认了,丝毫不将朝堂禁巫术的事情,放在心上。
“哎呀……”叶岚天捶胸顿足,一副叹息模样,“哎呀,只可惜我教了她一半!要是全教会了,那画面一定很有意思!”
萧近一顿。
叶梨堂又忽然,自说自话,道:“不过现在,也挺有看头的!你心爱的那个夫人,很有趣哦!”
萧近神色一紧,冷冷看着叶梨堂。
叶梨堂笑得无所谓,摆摆手,道:“小侯爷,你不要这么紧张,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不信你问他,我还帮过她呢!”
萧近顿了顿,说道:“你若想让本侯问她,你是不是应该要告诉本侯,死亡是指什么?”
叶梨堂眉梢一挑,笑着看萧近:“想套话啊?”
“对!”萧近也坦坦荡荡。
叶梨堂吐吐舌头:“不告诉你哦!自己想去!我很期待后面的发展呢!”萧近:“……”
“那么,就这样啦!”叶梨堂看着侯爷越来越黑的脸色,倒也识趣,见好就收了:“小侯爷,那我就告辞啦……”
萧近不语。
叶梨堂临走顺手,喝了口茶,吐吐舌头,道:“这个人泡的茶,还是这么难喝啊!”
“……”
叶梨堂说完,摆了摆手,算是跟萧近告别,他不像来的时候将自己武装掩饰,走的手,国师也不披斗篷了,直接露着一头惹眼的银白色头发,甩着手,晃晃悠悠走了。
不一会儿。萧近也从院子里出来了,只是国师是哼着歌走的,而侯爷是黑着脸出来的。
“侯爷?,他刚走不久,用不用属下跟踪他?”单良落在萧近身边,他显然也见了刚才那一幕,提议道。
“不用!”萧近摆摆手,说道,“这种怪物,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是!”单良拱手。
萧近道:“你去安排,明日进宫的事项。”
“是!”
“还有,本侯要去王府一趟。”萧近道。
单良闻言,点了下头,随即自己刚才骑地快马迁过来,把缰绳递给萧近
萧近揉着眉心,摆了摆手:“本侯在路上,要想清楚一些东西,不骑马。”
“是!”单良闻言,将缰绳收回自己手中。
萧近揉着眉心,要走。
单良顿了一下,忽然走到萧近身边,说道:“侯爷,如果您不介意,属下愿意为您分忧。”
萧近转头看他,侯爷当然不介意了。
他现在最大的“忧”就是国师说的差一次死亡,是指什么?若是知道了这个,他就能救回他的小狐狸。
萧近看向单良,问道:“你说,死亡是指什么?”
“死亡?”单良一顿,他是没想到侯爷会问这种问题。
萧近看着他。
“死亡便是……死了。”单良想了想,似乎觉得自己说得不清,于是补充道,“死了,就是神毁身灭。”
萧近闻言一顿,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
“单良,你很好。”萧近笑了,云开雾散。
单良一怔!侯爷,竟然破天荒的夸人了!
“马儿迁来!”萧近大笑一声。
“您想通了?”单良道。
“是!”萧近点头,“想通了!其实很简单!”
“恭喜侯爷!”单良拱手,由衷地为萧近感到高兴!
萧近甩来袖子,跃身上马,然后一夹马腹,彪悍的马儿撒蹄奔驰。
…………
…………
进宫的日子转眼就到。
这天,巫白雨起了个大早,其实与其说起个大早,倒不如说她整夜未睡。
天还没亮,巫白雨就招呼来丫鬟下人,将自己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后,巫白雨便在丫鬟们众星拱月的搀扶下,走出了凌霞居。
出门走了一段路,竟然与胥姬与李羽衣不期而遇。
“巫,巫妹妹……”见到从转弯处,忽然走出来的巫白雨,胥姬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想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胥姬只能硬着头皮与巫白雨打招呼。与胥姬相反,她身旁的李羽衣倒是坦坦荡荡,目不斜视,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看了看巫白雨,没说话。
巫白雨的目光从李羽衣身上扫过,停留了一会,转向了胥姬,她冲着胥姬微微点了点头,道:“胥姐姐。”
姐姐?
胥姬神色一顿,有些诧异地看着巫白雨:“巫妹妹,你……你……”
“我怎么了?”巫白雨道。
胥姬下意识看了看一旁的李羽衣。李羽衣此时,眼中带着一丝诧异,也看了看胥姬。
双目相交,彼此的诧异不言而喻。
之前,还要将他们逐出府的巫白雨,现在不知怎么了,态度居然大转弯。
“胥姐姐?”见胥姬不说话,巫白雨提醒了一声。
“哦!”胥姬回了神,连忙道,“没事!没事!”
巫白雨态度并不热切,丝丝凉凉道:“既然没事,那我……”
“巫妹妹,我们要去看宛儿……”胥姬打断了巫白雨的告辞,看着她,试探似得问道,“你要不要去啊?”
“宛儿?”巫白雨一顿,似乎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个人。
“对!宛儿!”胥姬一边说着,一边注意这巫白雨的表情。
巫白雨皱了皱眉,好一会儿才恍然想起来:“宛儿,她……好像是你的丫鬟吧?”
“不错。”胥姬点头。
“她怎么了?”巫白雨看着胥姬道,“她一个丫鬟,你看她做什么?”
胥姬闻言一顿,张了张嘴,又看了看一旁的李羽衣。
巫白雨此时也转向了一言不发的李羽衣,道:“你也是侯府夫人?”
李羽衣一顿,若有所思的看着巫白雨,回道:“不错。”
巫白雨点了点头,对李羽衣没什么兴趣,她扫了胥姬一眼,显得意兴阑珊,道:“胥姐姐,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哦!”胥姬连忙道,“那你慢走。”
巫白雨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羽衣……这……”胥姬直直地看着巫白雨的背影,一脸复杂。
李羽衣也对着巫白雨的悲剧,微微出神。
“这,不仅仅是失忆吧?”胥姬思量了一下,说道,“好似……换了个人。”
李羽衣还在望着巫白雨的背影,轻轻点了点头“确实是换了个人。”
“你知道为何吗?”胥姬问道。
李羽衣摇摇头:“闻所未闻……”
“一起的巫妹妹,还能不能回来?”胥姬轻轻谈口气。
李羽衣一顿,微微摇头。
这边,巫白雨已经走远,她自然不知身后有两个夫人在议论自己,她也不关心这些,今日,巫白雨最为最为关心的是一件事,那就是去皇宫见萧青!
侯府门口,停着将要进宫的华丽的大马车。
巫白雨被扶到门口后,萧近却还迟迟没有来来,巫白雨虽然心里不悦,但是,倒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是她有求于人。于是,巫白雨耐着性子,只能站在马车旁继续等人。
“夫人……”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小的,弱弱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巫白雨低头一看,是一个少年。
那少年缩着肩膀,手中板着一个大凳子,有些殷切,却又小心翼翼地看着巫白雨,脸上带着激动又有些害羞。
“夫,夫人,您先坐吧……”说着,少年将手中的大凳子放到巫白雨腿边。
巫白雨挺着大肚子,站的是有些累了,但是……她没有立马坐下去,而是上下打量着送凳子的少年,眼中带着一丝戒备。
哪有人会在侯府大门口这种地方,给人送凳子。关键是,周围萧近的人还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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