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白雨的疑问脱口而出:“那为什么没有效果……”
叶岚天对师父的药十分有信心,倒是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巫白雨,说道:“是不是你服用错了?”
“绝对不可能!”巫白雨差点指天发誓了,“我百分之百是服下你的假死药的!”
“那,为什么没有效果?”这句话换到了叶岚天口中。
巫白雨也是一头雾水,抓了抓头发,没有任何思绪。
“师父绝对不会骗我!假死药绝对不会有问题。”叶岚天皱着眉,补充道:“你也见过了,之前误食假死药的那个人,不是顺利从侯府地牢出来了吗?”
“也对……”巫白雨摸着下巴,点点头,那人的当时的“死状”,现在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呢。
“那为什么到我这了怎么就不不起作用了?”巫白雨捏着下巴想了想,难道假死药还分性别的?重男轻女?
那怎么可能……巫白雨差点被自己逗乐。
“等等!”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虽快,但巫白雨还是抓住了!
女人……怀孕……蛊……
“那个……”巫白雨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道,“该不会是因为我体内的蛊吧?”
叶岚天皱了皱眉:“什么蛊?”
“我想想啊……”巫白雨仰着头想了想,她一时间也不太记得名字了,毕竟那蛊被发现的时候,她处都在惊魂未定地状态。脑子乱嗡嗡的,就记得萧近要除掉她腹中的胎儿,什么碎尸啊的!所以有些记不清当时那蛊毒的名字。
“叫什么!?”叶岚天催促道。
巫白雨一惊,忽的想了起来,一拍手:“子母蛊!”
叶岚天脸色微变,紧皱眉头更加拧巴:“你说什么?!”
巫白雨不明所以,老老实实回答道:“那蛊毒叫子母蛊!好像又叫九月蛊?说起来挺渗人的,就是能棺中产子……什么的……”
巫白雨说着抱着双臂,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有够头皮发麻的!
“巫白雨,你之前中过毒,受过重伤没有!!”叶岚天忽然有些失控,一把抓住了巫白雨的肩膀,有些用力,抓得巫白雨有些发疼。
“师兄?”
“快想想!”叶岚天面容太过严肃,好像事关生死大局一样!
巫白雨吞了吞口水,也不由重视起来。
“仔细想想!”叶岚天一眨不眨盯着巫白雨,像是怕她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巫白雨歪着头,仔细捋了捋,说道:“中没中毒,我不知道,但是刚受过一次严重的伤……就是在红腰会上,被刺客刺了一剑……”
“毒呢?!有没有中过毒?!”叶岚天紧张盯着巫白雨。
“不知道……”巫白雨想了,说道,“好像没有吧!”
“即便中过!你也不知道!”叶岚天气得揉眉心,“这蛊是你自己给自己下的吧!”
“大概吧。”巫白雨耸耸肩,“我失忆了啊!”
“就说你失忆前,什么都干的出来!”
巫白雨见叶岚天情绪很是失控了,急忙安慰道:“我没事的实行,你看,我之前也大大小小受过伤的,你都没事吗。”
“当然没事啊!那是因为子母蛊在你体内,帮你降低了所有的伤害!”叶岚天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所以……假死药才会不起作用!”
“唉?这个蛊这么厉害呢?!”
“不然呢!”
“那不是挺好的嘛。”巫白雨自娱自乐,安慰着自己说道:“让我我百毒不侵。”
“也就这段时间而已!当你在生产的时候,子母蛊就会离开体内时候,同时,会将你之前受的伤害加倍偿还在你身上!”
啊?巫白雨震惊顿住。
叶岚天火上浇油,补充道:“你也不想想,生产完,正是你身体最脆弱的时候!你能承受住反噬吗!?
“呃……”
“根本承受不住!”叶岚天一锤定音,又捏了捏眉心,说道:“所以!这个孩子,你绝对不能生下来!”
“那……”
巫白雨钉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一头雾水地问道:“师兄,那……那要怎么办啊……”
叶岚天一甩袖:“也真够麻烦的!现在的子母蛊取出来,几乎不可能!”
几乎不可能?
巫白雨抓住了一点点的小希望:“几乎不能,不是绝对不可能,那也就是说,还有可能啦……只是……”
巫白雨顿了顿:“子母蛊,取出来,孩子不会有事吧?”
其实,当第一次感受到胎动的时候,巫白雨那种欣喜是真真切切,的她开始有点喜欢肚里的孩子了。所以,现在一下子就要除掉他,巫白雨还是很不忍心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叶岚天摇了摇头,似乎很头疼。
巫白雨有些内疚,她怎么总在给人找麻烦啊。
“师兄……麻烦你了……”
叶岚天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说什么傻话!你先跟着萧近回侯爷府,我也回去问一问师父,他一定有办法帮你。”
“师父?”巫白雨张口道:“那个叫叶梨堂的国师?”
“师父的名字也是你对边叫的!”叶岚天不高兴了。
巫白雨吐吐舌头,她不是被逐出师门了吗。
“就先这么说定了。”叶岚天说道,“总之,先出了皇宫再说。”
“恩……”
巫白雨点了点头,有一瞬间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先回去吧。”叶岚天道。
“对啊。”巫白雨恍觉,自己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了!
“外面那些人,找你找急了。”叶岚天带着巫白雨,按着原来七拐八绕的路,走了出来。
之后他一闪身,不见了。
巫白雨沿着梅园,心事重重,漫无目的地走。
“夫人,巫夫人!可算是找到你了!?皇上找您快急坏了!”刚走几步,就被几个宫女拦住了,羡儿见了她,激动的差点流眼泪。
这群小宫女们个个气喘吁吁,脸颊通红,看来没少费力找她。
巫白雨抬起袖子,给羡儿擦了擦汗,说道:“前面带路吧。”
“是!”羡儿微微脸红。
不一会,在巫白雨被一群宫女簇拥着,回到了偏殿。
“你回来了?!”萧炀似乎等候多时,坐在一旁,脸色阴郁。
巫白雨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祥的预感。
萧炀摆摆手,一群噤若寒蝉的宫女们,缩着肩膀退下了。
“回来了。”萧炀走到巫白雨面前。
巫白雨轻轻点了点头。
“去哪里了?!”萧炀问道
“梅园。”
“梅园?”萧炀面无表情,“朕的梅园竟然这么大,她们都没没找到你!”
巫白雨停顿了一下:“因为……我迷路了。”
“迷路了?!”萧炀似笑非笑。
巫白雨干咳一声,不愿在这话题上继续,说道:“皇上,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个的啊?”
萧炀成全巫白雨,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一部分。朕来,是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萧炀眯起眼,丝丝凉凉说道:“萧近要娶你了。太后赐婚,懿旨马上就来。”
巫白雨一怔,身体有些僵硬,虽然听师兄说了,但是从萧炀嘴里亲口说出来,那感觉更真实一点,真实地让人觉得即别扭又不喜!
“发什么呆?”萧炀换回巫白雨的神志,“你的回答是什么??”
“什么回答?”巫白雨扬起头,自嘲地一笑,她有资质有自己答案吗?是圆是扁,是长是短,她什么时候说的算过!
萧炀不在乎巫白雨的无礼,说道:“巫白雨,朕不妨告诉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朕势在必得!”
巫白雨嘴角微微抽。萧炀对孩子是多执着啊!不是自己的,还志在必得,那要是自己的,还不天崩地裂啊!
“朕与你的约定还是不变。”萧炀说道,“……你给朕孩子,朕给你,你想要的自由,朕保证!”
“……”
巫白雨以前还是很期待与萧炀的契约的,但是自从感觉到了胎动,加师兄的那番话。
她想反悔了……但是,话却不能说出来。
见巫白雨迟迟不回话,萧炀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压迫:“怎么,你爱上萧近了?!”
巫白雨一激灵,张口就道:“怎么可能!”
想都不带想的!
“那很好,我们的约定还能持续下去。”萧炀道。
还能持续?
巫白雨心里不愿意,故意将自己摘干净,说道,“太后都下旨了,怎么持续啊。“
萧炀微微一笑,成竹在胸:“你抗婚,朕有办法保住你!”
“!!!”
抗婚?!
巫白雨脸色奇怪,若是之前,她或许会答应萧炀的,萧炀与萧近,根本就是前狼虎豹的,跟谁约定不是约定呢。
但是现在!巫白雨知道自己变卦了,不想把孩子给其他人,估计是母亲的天性,虽然巫白雨这个母性姗姗来迟一些。
况且,师兄也说了,不拿出子母蛊,就剩下孩子的话,自己必死无疑。巫白雨此时将希望寄托给了叶梨堂。只盼他,既能保证孩子也能保住自己。
从失忆以来,巫白雨几乎谁都不信,但是对叶岚天却格外不一样,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有利益交缠,也可能最开始就认识了叶岚天,所以,巫白雨想按照师兄说的办。
“怎么样?”萧炀孩子诱骗。
“我……”巫白雨支支吾吾,其实心里飞速想着要想着怎么委婉拒绝,毕竟对方是天子。
“太后懿旨到!”就在巫白雨左右为难之际,救星来了!
只见一个太监手执一卷懿旨,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他的身后竟然跟着萧近的暗卫,是单良!
巫白雨心中不知如何滋味,见到单良,也相当于见到半个萧近了!单恋是侯府暗卫之首,他一向沉默寡言,但,办事得力!甚至有时他可以全权代表萧近。
“巫白雨接旨。”太监张开懿旨。
巫白雨下跪接旨。一旁萧炀,给她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很明显,要巫白雨抗旨!
小太监开始宣读懿旨,前面那文绉绉的话语被太监尖细的嗓音读出来,有些变调,巫白雨听不太懂,只最后一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嫁于侯爷萧近,十日后大婚!”
十日后……巫白雨跪在地上,手指僵硬,不想动。
“巫夫人,接旨吧。”小太监说道。
巫白雨愣了一下,还是没动。
“您接下之旨后,要跟着单少侠离开的。”小太监好心提醒道,“莫让单少侠等的久了。”
巫白雨依旧垂着头,迟迟未动。
“巫夫人?”小太监不明所以。
“多嘴。”萧炀开了口,冷冷扫了那太监一眼。
“你有什么想说的的,巫白雨。”萧炀似乎胜券在握,看向巫白雨,说道,“若是你不愿意,也可以说出来。”
“我……”巫白雨张了张嘴,顿了顿。
萧炀眯着眼,气定神闲等着她抗旨。
“……愿意。”
“什么!”萧炀脸色大变,双目圆瞪,直指巫白雨!
巫白雨视而不见,恭恭敬敬从小太监手里接下圣旨,笑了一笑,似乎有些女儿家的害羞:“巫白雨接旨,谢太后恩典。”
“夫人,请随我走吧。”单良见状,上前一步,将巫白雨扶起来。不知是怕她反悔,还是怕萧炀抢人。
“站住!”萧炀喊住两人。
“多谢皇上这些日子的照顾。”巫白雨看向萧炀,波澜不惊,说道,“我已经好多了,就不劳烦宫中御医了。”
“巫白雨!”
他说的,明明不是这个!
“皇上,告辞了。”说完,巫白雨冲萧炀行了一礼,转身就要离开。
“好!”萧炀脸色铁青,看着巫白雨却笑容满面,“很好!”
巫白雨笑了笑,点了点头:“多谢皇上赐福。”
单良也冲皇上行完辞礼,急忙带着巫白雨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巫白雨坐着马车,单良在外骑着马,除了车辙声,和马蹄声,什么都听不见,沉默一直是沉默。
单良是个话少的,巫白雨可不指望他能主动开口说话!
“夫人。”就在巫白雨不抱希望之际,单良掀开轿帘,竟然先开了口。
“怎么?”
“侯爷让我问你,身体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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