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废了?双腿废了!!
这对一个正常人意味着什么?
巫白雨没敢往下想象,她怔在原地许久许久,久到似乎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夫人?”小丫鬟见她双目发直,挥了挥手,关切问道:“您没事吧?”
巫白雨回了神,一反常态地没有愤怒生气。她只是平静地掀开被子,要起身下床。
小丫鬟赶紧拦住她:“夫人?您刚刚醒,身子正虚……”
话没说完,巫白雨打断他:“我要去看看宛儿……”
“可是……”小丫鬟依旧拦着她,面带犹豫。
巫白雨想了想,忽然惨淡地笑了笑,讷讷说道:“我忘了,我还在禁足呢,禁足……”说完,巫白雨看向小丫鬟,神色冷淡:“那么麻烦你去问问侯爷,我的禁足要到什么时候?”
小丫鬟赶紧摆手:“夫人误会了,您的禁足早已经没有了!这两天您高烧昏迷,侯爷不仅请来欧阳大夫为您诊治,还昼夜不舍地守着您。您昏迷呓语的时候,侯爷抱着您许诺了,说只要您醒过来,就再也不禁您足了。”
巫白雨听完,神色不变,没有流露出任何感动或者其他,她关心的是:“所以,我可出门了,是吗?”
小丫鬟点头:“是的!是的!不过您现在身体太虚弱,欧阳大夫吩咐了,说您一定要静养,必须要保持心平气和!绝对不能有大的情绪波动。”
巫白雨置若罔闻,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便开始起身穿衣。
小丫鬟见阻止不了,只能认命道:“夫人,让我来伺候您穿吧。”
说着,小丫鬟帮巫白雨更好衣,而后道:“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外面虽然不下雪了,但是天还阴着呢,冷得厉害极了!地面也滑的很,夫人,我扶您吧。”
巫白雨点了头:“那有劳了。”
小丫鬟受宠若惊:“瞧您说的,您是夫人,这是都是我们下人的本分,能服侍您也是我的荣幸。就是……不知道这份荣幸能不能延长一些……”
小丫鬟说着,抓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夫人,我知道您身边还没有贴身丫鬟……您看……”
巫白雨心领神会,客气一笑,不置可否。
小丫鬟也不再追问,老老实实搀扶着巫白雨出门。
一出屋门,巫白雨就愣住,因为……凝眸居院门口堆着两个跪着雪人。仔细一瞧,是两个活生生的人,正是那两个守门的侍卫。
见到巫白雨出来,眼珠子转了转,哆哆嗦嗦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这两人早已经没了之前的嚣张与嘲讽,反而个个半死不活的,奄奄一息。
巫白雨微微不解。
一旁的小丫鬟见状,赶紧解释道:“夫人啊,这是侯爷在罚他们呢。谁让他们玩忽职守,不知变通,害的夫人高烧昏迷!侯爷正罚他们跪在这里请罪,叫他们将夫人受过的苦,加倍尝一遍!”小丫鬟义愤填膺地说着,又补充道,“他们已经在外面跪了两天了!侯爷说了,他们的生死,任凭夫人处置!”
巫白雨听完,静静看了那两个侍卫一眼。
此时,他们的命捏在巫白雨手中。
她从鱼肉变成了刀俎。
巫白雨一语不发,她甚至不再看着两人,径直从他们身边穿过,既没有发怒,也没有嘲讽。
这,反而更叫人心里不安。
…………
…………
巫白雨出了凝眸居,脚下发虚,若不是那小丫鬟小心翼翼扶着她,他铁定是走不到的。
终于,巫白雨一步一步挪到了宛儿的住处——茗元居。
胥姬不在,不知做什么去了。
巫白雨走到宛儿房门口,还没开门,一股浓浓地药味已经迫不及待地从门缝里灌了过来。
巫白雨的脚步顿了顿,一时半会儿,没有推开房门。
“姐姐,巫夫人还没醒吗??”这是,宛儿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巫白雨推门的手一顿。
“巫夫人有侯爷守着,她一定会吉人天相!没事的。倒是你,想想自己的以后吧。”照顾宛儿的丫鬟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
屋中,宛儿沉默了片刻,随后有些干哑的笑声传过来:“我皮糙肉厚的,就是以后不能……不能再走了,也……也不会饿死吧?应该……不会吧?”越说越没有有底气,最后宛儿的声音沉沉的消失了。
“唉……”照顾她的丫鬟不再开口,深深地叹了口气。
屋中一片死寂,重重锤在巫白雨的心口。
巫白雨身旁的小丫鬟凑过来,见巫白雨站在门口迟迟不开门,怕她再受冷,于是小声提醒她道:“夫人,外面天寒地冻……您身子还病着呢。”
巫白雨摇了摇头,收回了手,双目深黑,望着紧闭的门扉,不知想了什么,半晌后,转身离开。
小丫鬟不明就是,巫夫人不是来看宛儿吗?怎的不进去呢?容不得她细想,巫白雨已经走了。
小丫鬟转身跟上去,扶住她。
巫白雨一路不语,只是脚下踉跄,比来的时候走得还不稳。她双目径直地望着前方,那是回凝眸居的方向,但她似乎不是要回去,而是要去往另一个地方。一个,小丫鬟看不到的地方。
回到凝眸居,那两个侍卫还在院子中间跪着。巫白雨这次没有越过他们走过去,而是停在了他们身前。
其中一个侍卫,见到巫白雨瑟缩了一下,他嘴唇青紫,牙齿哆哆嗦嗦,一说话仿佛都能抖出一堆雪来:“夫,夫愣……劳,劳命!”
声音颤抖地音调都不甚清晰。
“夫……夫……”
巫白雨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忽然说道:“起来吧。”
一旁的小丫鬟一愣,这是原谅了?
看出小丫鬟的疑问,巫白雨道:“我会这般,全是自作自受,与他们无关。他们没有什么罪。”
小丫鬟嘴角抽了抽,巫夫人的心胸真是宽阔,阔得都没边际了……
侍卫们对于巫白雨的话,也迟迟做不出反应。
巫白雨道:“你们收到的命令不就是不许我跨出凝眸居吗?”
侍卫僵硬着脖子,点点头,但心下免不了一阵心虚。
巫白雨满脸平静,像是在陈述,不,她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们不许我出凝眸居,这件任务不是完成的很好吗?”
将她害成这样?还有功了?
这句话,不仅教旁边的小丫鬟诧异,连始作俑者的侍卫也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露出满眼的血丝,有些可怖。没办法,他们跪了两天,即使身体再强壮,也快熬要不住了。
巫白雨轻轻笑了笑,温和极了,风轻云淡地继续道:“做好差事要奖励的,我看你们两个人都蛮听刘夫人的话的,那就将你们安排到她的院落吧。”
侍卫闻言,神色各异。
他们与刘夫人乃是一条船上的,能回到主子身边是好事,但是……巫白雨怎么会这么好心?
“起来吧,你们可以去刘夫人那里伺候了。”
侍卫们迟迟没有反应。
“起不来了?那没关系。”巫白雨转头看向一旁的小丫鬟,“你去找人将他们抬过去。”
一旁,小丫鬟从震惊里回过神,根本搞不懂巫白雨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去吧。”
“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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