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着来人,以前在福宁的许多宴席上都见过她,是叶府的叶夫人。
竟也不意外,心中了然。
既然的叶欢的娘,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怠慢。哪怕明知她此行不善。
上前几步,态度恭敬的欠身对叶夫人行了个礼。
“叶夫人!”
“啪啪……”两声脆响。
还未抬头的安然被叶夫人凌厉的甩了两耳光。
“这两巴掌是为我的欢儿打的,害他在被病痛折磨三年之久,两巴掌太便宜你了!”
安然稳了稳身形,站直身子,挺直了背脊。并不打算反驳,还手。
“啪啪……”又是两声。
“这是为我而打的,多少个日夜胆战心惊的度过。”
“啪啪……”
“这两巴掌是打你,恬不知耻,以残柳之身,引诱我儿。”
“啪啪……”
“杀你都不足以泄我愤!”
“啪啪……”巴掌声不绝于耳。
叶夫人的家奴都一阵阵抽冷气。
躲在东厢小楼柱子后的宝福,背脊一阵发麻,他能清晰的听到那华贵夫人甩在安家小姐脸上的巴掌声。
良久……
打累了的叶夫人,不甘心的停下手。
安然想起今早,叶欢临行前的嘱咐,“我的母亲……可能会来找你,你避着她些,莫要……见她,余下的事情,我自会安排。”
她想,既然已经决定跟着他,有些事情总归要面对。她刺伤过他,他的母亲必然会恨她入骨,如果打骂可以让他的母亲解气,只要不阻止他们在一起,任何事情她都可以妥协。
嘴角有温湿的液体流出,擦了擦,是血。
翠儿哭着跑到安然身边,小心的擦拭着她嘴边不断流出的血。
叶夫人冷眼看着这个曾经她们叶家高攀不起的安家小姐!
记得那时叶欢五岁,她才三岁吧!长得倒是娇憨可爱,是安之远视若珍宝的独女,那数不尽的万贯家财,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家。至她出生便有许多贵户上门,期望联姻。
她那时候还是个妾氏,欢儿也只是个庶子。她仗着在叶欢爹面前有点说话的份量,便求着叶欢的爹,要他上安家来提亲,哪想被安之远一口回绝。
那口气,她一直憋着,谁叫她是个妾氏呢?他的孩子自然同她一样低人一等,哪怕绝顶聪明。
果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这才几年功夫,风水轮流转。没想到,曾经辉煌至极,风光无限的安家,会破败成如今这番光景,看看院落里比人还高的野草,还有年久失修,已经开始斑驳的墙面,真是处处都显得落魄与破旧。
如今,叶家取代了当初他们安家的位置,也轮到她们叶家瞧不上她们安家了。
想到此处,叶夫人的心情一阵痛快!她极力的隐去嘴边的一抹得意。
面前瘦弱不堪的安然,如此骂不还手打不还口,倒是让她解了一点气。如今的安家也是再翻不起任何波澜,只需把她从他儿子身边打发走,便可心安了。
“今日在此,我便把话一次说个明白。你与叶欢就此了断,望你能识时务,有点自知之明,离开叶欢,不要再缠着他。”
安然抬眸,眼底有抹坚定之色。“不……我不会离开他的!请恕安然不能听从您的意见。”
叶夫人冷冷一笑。
“哦!你凭什么可以赖在他身边?你曾经伤害过他,害他在床上躺了三年,你觉得我们会接受你吗?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告诉你,我恨不得你死……曾经我在佛堂前,日日念经,除了保佑叶欢好起来,剩下的就是诅咒……你死……”叶夫人一贯平静的脸上,露出狰狞厌恶之色。
安然跪下,俯身在地,诚诚恳恳道:“对不起,给您带来的伤害,安然现在无法弥补。若果您能让我跟在叶欢的身边照顾她,我愿用我的余生去赎罪!”
“你做梦!赎罪,你知道伤错人啦?晚了!你和叶欢,绝对不可能!你也不照照镜子,凭你,一个失清白,坐过牢的女子,想进我们叶家,我奉劝你一句,想也不要想。你若是真心想弥补,你就不应该有非分之想。你可曾想过,若你嫁给叶欢,他会被全福宁的人取笑一辈子,我们叶家叶会因你而受辱,从此在福宁抬不起头做人。”叶夫人眼底的厌恶之色更重。
“安然不求进叶家的门,只盼着能留在叶欢身边,哪怕无名无分,也心甘情愿。”
此言一出,叶夫人身后的人一阵抽气。
翠儿更是哭泣道:“小姐……您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叶夫人心头一震,无名无分,她倒会退而求次之。知道她曾经也是顶着妾氏的身份入得叶家门,学她吗?先假意委身,后伺机再上位。想得美,她的小手段,在她面前不值一提。
“无名无分……哪怕你无欲无求,我也不会同意。叶欢是我的儿子,择日,我就会为他挑选新妇,成婚。你最好给我滚得远远的,不要耽误了叶欢的终身大事。”
……
坐在桌案前,来衙门已经半个时辰,他还在想着昨夜的情景。
林泽宇不知道昨夜是如何走出那栋西厢小楼的,他脑中一直是她颤动着手,拿着剪刀指向他的惊惧模样。她……怕他,抗拒他。这个念头,令他很烦闷。
林泽宇按了按太阳穴,集中精力看着其他县,送来的失踪文书。福宁县两起,永宁县三起……
林泽宇一边翻阅着文书,一边提笔记录着,查找着蛛丝马迹。
这时,衙役来报,官媒求见。
不一会,那胡冰人一手翘着兰花指,一手拿着小册子,踩着莲花步,进得厅堂。
“林大人,这是上个月强制婚配的名单,您过过目……”胡冰人呈上册子,“上个月本县婚配了六对。”
林泽宇接过册子,一一比对,确认无误,签字盖章。
胡冰人接过册子,又递上另外一份册子。
“这是本县这个月需要强制婚配的名单,男子九名,女子六名。说来有些巧,其中一名安姓女子,大人您可能还认识。”
安姓女子,林泽宇手指一抖,翻开册子,强制婚配女子栏里,安然赫然在列。
而那胡冰人还在念叨:“那女子真的生得一副好容貌,可惜坐过牢。小的一直在犯难该把她配给谁合适?便宜了哪个?那九个人,小的都看过,有两位是上过战场,身有残疾的,不行。还有三户,是懒汉。也不行。剩下的不是穷,就是嫖赌。这剩下的果然没好的。可惜啊!可惜!”胡冰人惋惜.“不过,有个穷秀才,已经年逾三十,久考不中,看着倒是与那安姓女子有些相配……”
林泽宇拿笔划下安然的名字。把小册子递给胡冰人,冷森森的说:“那个安然,我会娶她,就不烦胡冰人费心了。”
胡冰人先一愣,呆呆的接过册子。而后,讪讪一笑。
“林大人,好眼光!”
暗道,没想到,平日里性子淡漠的林大人也是个林香惜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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