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人群里路遥的母亲惊呼。
路遥才发觉有股热流从面颊滴落。低头一看,衣物上有鲜红的血迹。慌忙松开抓住安然的手,往脸上一模,满身鲜血。
“啊……”厉声尖叫。
脸,是女子的第二生命。若是脸毁了,莫过于要了女子的命。
“我要杀了你!”路遥对安然的恨意到达癫狂的状态。记得安然是用簪子伤的她,一时手中无利器。想起她头上的也有簪子,从头上拔下就冲向安然,她眼中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只有仇人安然。
她发疯般往安然身上戳,动作疯狂狠厉,躲闪间,安然避之不及,抬起胳膊阻挡,被她在胳膊上划了一刀,衣袖应声而破。
林泽宇一把推开路遥,把安然挡在身后。
闻讯而来的男仆人,三两下控制了发狂的路遥。
被压住的路遥嚎啕大哭起来。
安然手臂被划开,手臂上的衣衫也被勾破,露出布满红痕的皮肤。有几个眼尖的人看到了安然手臂上赫然的一颗鲜艳的红痣。
那是——
守宫砂。
她还是处子之身。
这么说来,她在监牢里并没有被糟蹋。
不是说进了监牢的女子都是会被随意的糟践,而且她还如此的年轻漂亮,她为何会在长达三年之久的监牢里逃过一劫。
看来凡事都有例外。
她们不知道安然为了保住贞洁,受了多少皮肉之苦。换着别的女子,怕是早以就范,或者身死。
……
此时,这边路遥的母亲气势汹汹的指责安然伤人。
安然淡淡的看向路遥的母亲,三十来岁,保养得当,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打扮妖艳,涂着艳丽的唇脂。
“六个对两个,我不会傻到先动手。她们围攻我,我只是自保。如果是你们遇上这种情况,也不会傻到任人凌辱吧!方才路遥的疯狂行为大家也有目共睹,大家看看我的的手臂。”
安然横起手臂,掀起衣袖,手臂上赫然一道血痕。守宫砂却被她无意的遮挡住,安然早已无所谓,是否非完璧之身。出狱之时,她都未解释。何况,现在已经嫁人。
“看到了吧!,她也伤了我,还打了我耳光。我是不是要去官府控告路遥上任罪。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安然认栽,再坐一次牢。不过,同样伤我的路遥,也会同罪。”
众人一种抽气。
……坐牢!
那路遥这辈子就毁了。
气势汹汹的路遥母亲气势弱了下来,但语气仍旧恶狠狠的。
“你不要以为你嫁给林大人,我们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家老爷要是知道你伤了他的宝贝女儿,定是饶不了你。”
站在人群里的也夫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好端端的一个寿宴,被她们搅和成这样。都是来府上做客的,又不好责怪。
还得陪着笑脸。
“我看……就算了吧!都伤了对方,就扯平吧!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路遥一个小姐,怎么能去监牢那样的地方。”叶夫人再次提点路遥的母亲。“你们知道吗?就过年期间闹流寇那会,那几个受害的小姐,回来都没脸面,受不了外界的白眼,陆陆续续都寻了短见。路遥娘,你就熄熄火,带孩子回去找个大夫瞧瞧吧!也许疤掉了,什么都没有。”
叶夫人真是个骂人不带脏字的狠厉角色,谁都听懂了她暗指安然还苟活着。
两边都提醒的提醒,暗骂的暗骂。听起来公平的很,两家都没偏袒。
于是,看热闹的一众女眷也是一阵劝慰,劝两边息事宁人。
路遥的母亲当然分得清孰轻孰重,虽然觉得女儿吃了大亏,但要是以林家的势力,能不能告倒安然还是个问题,但她们家只是个商贾,岂能与林家相比。若是安然没坐牢,她家路遥被判坐牢,那可不是她要的结果。想到这,愤愤的剜了眼安然,匆忙带着受伤的路遥离去。
芳菲和彩蝶也被各自的母亲带走了。
没有热闹好瞧,人群自然就散了。
小道又恢复它原有的幽静。
此时,只剩下林泽宇,安然,李琪儿,花泠和李琪儿身旁的两名婢女,还留在原地。
“琪儿,你先到花厅去等着我。”林泽宇温和的对李琪儿说道。并吩咐她的婢女要仔细伺候好有孕在身的夫人。
待李琪儿离开后,原来温和的面孔,随着李琪儿的离开变得冷冽起来。
安然看了他一眼,心想,又得开始责骂她了吧!骂吧!反正已经习惯了,不是因为他可以帮忙查盆山的事件,她才不会站在这里等他责骂呢!又不是自虐。
由于有了思想准,安然反而能神情轻松的坦然面对。
心里高兴,估计路遥下次见她,得绕着走了。小妮子,在她面前还嫩了些,她安然打架的时候,她还小这呢,所以,年纪不是白长的。小时候的架,也不是白打的。
看着安然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林泽宇的心里更愤怒了。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一点点规矩都没有,上别人家来做客,都能与人起争执,还动手划伤路遥的脸。
她知不知道,若是她失手,再往下点,割到咽喉,那岂不是要她的性命。
林泽宇并不知道安然原本就只是准备吓唬吓唬路遥,根本不会要她的性命,她也不会残忍到因为一点口角,而去伤害一个人的性命。
“姨娘,奴婢帮您包扎一下吧!手臂上的血还在流。”花泠惨白着脸,刚才的一幕可真是吓坏她了。直到现在她的腿肚子还在打颤。
“不用,我自己来,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过几天就好了。”安然轻描淡写的说着,随即用破损的衣袖,在伤口上缠绕几圈固定好,动作熟练的好像曾经包扎过很多次。
林泽宇想起她曾经说过,她挨过很多打。短短数日,他亲眼就看见她被打两次,有天宝福还隐约提起,她被叶欢的母亲当着许多人的面打了耳光,当时,因为李琪儿突然说身体不舒服,具体因何而被打也没问清楚。
想起她后来的遭遇,都因为他没有照顾好她。他若是早些发现那份婚书,他想,他不会放任着她不管。
她的苦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他们林家的失信而起。
监牢里多年的磨难也改变了她的性情。
以往小的时候,她跋扈,也只是言语上的,并不会像现在动不动就拿利器伤人,在她眼里,拿起利器,只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那么由此可见,她在监牢里,定是遇到比这严重得多的事情,才会养成如今的习惯。
想到这里,他的怒气逐渐消退,可脸色还是如结了冰般冷漠。
他如果轻易的饶了她,以后更难该掉这种拿利器伤人的习惯。
他既然已嫁她,他自然要对他负责。
“花泠,扶好姨娘,我先送你们回府。”语气依旧凉凉,没有半点温度。
没有责骂她,还好心送她们主仆回府。
安然诧异的看着一脸冷然的林泽宇。
林泽宇先行离开,安然在花泠的催促下才缓过神。
一路上,两人都无言。
这也许是他们最好的相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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