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皇子和陈首辅求见——”白公公突然进来说道。

　　“让他们且到御书房去候着，”玄玉吩咐白公公出去先将人打发走，接着问玄冬祺的意思，“二哥要不一道过去？”

　　“不必了，你们谈事何必扯上我？”玄冬祺说着就站了起身。

　　“二哥的答复——”玄玉也一并起身。

　　玄冬祺看了玄玉一眼：“三日后给你答复。”

　　往御书房去的路上，玄玉有些心事繁重。

　　“白公公，你说，老二是不是有些不一样了。”玄玉问道。

　　“这——”白公公想了想，“自打二皇子回京，奴才也接触得少，并没觉出个头绪来，只是要说不一样……毕竟都过了这么些年了，多少也是变化了。”

　　这便是也肯定了玄玉的感觉。

　　“可总觉得，老二的心，琢磨不清了。”玄玉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的二哥，难道真的背弃了他们当初的兄弟誓言么。

　　这边玄冬祺从南苑出来后，并没有急着出宫去，独自一人在这皇宫之中穿行，也还是凭借着记忆寻到了椒庭宫。

　　玄冬祺没让宫人通报，径自进了椒庭宫。

　　“母妃。”

　　冷如冰端坐在屋子面窗的躺椅里，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并没有像往日那般殷切的迎上前去，依旧靠在躺椅里看着窗外的景致：“你来了。”

　　“是。”玄冬祺示意一旁的灵脂暂且先出去候着，接着才走到冷如冰身边，在一旁早已备好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想好了？”

　　窗外的梅花已经不似早些时候那般盛放了，此时绿叶抽芽，倒是能窥见一番生机的预兆。

　　“嗯，想好了。”玄冬祺亦是看着窗外，回道。

　　“冬祺啊，你自小就离开这个是非地，为何如今还要掺和进来？”

　　窗外那一树残梅被风轻轻一摇，簌簌落下几瓣梅花瓣来。

　　“儿臣也是大顺的子民。”

　　冷如冰侧过头来，看着玄冬祺：“可你也是我的孩儿。”

　　“母妃不是不同意你报效家国，可你不该留在京城，”冷如冰一字一句的恳切说道，“西北固然凶险，也那里再凶险，也比不过京城这个吃人的地方，皇室的斗争不比外头的战场，这里什么手段都有，什么可能都存在，纵使你有一身的武力，也并非那么容易全身而退，你的一切都还在西北，冬祺，京城之战，不是你能左右胜负的。”

　　“母妃，父皇已经去了西北，如今京城里还剩谁在，这不用儿臣多说您心里也明白，难道，您觉得咱们真的能眼睁睁放他一人在京城？别说当年的那批人到底还有没有活下来，就算如今还活着，靠着他们也保不住这京城，”玄冬祺说道，“您难道也要做这千古的罪人？”

　　“母妃会与大顺共存亡，”冷如冰说道，“母妃会尽一切力量去帮他，哪怕用这性命，也断然会保他到最后，可是冬祺，你也体谅体谅母妃身为娘亲的一番心情，母妃若是想困住你，不让你实现理想抱负，当初就不会帮你求皇上，让他准许你去西北了，只要西北，才能实现你的抱负，京城只是个是非之地，你若是大意，着了险恶之人的道——”

　　冷如冰深深的咽了口气，目光沉重的看向玄冬祺：“外戚可抗，家贼难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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