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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搞不懂他

福福得正 石月初八 5225 2021-04-02 21:24

  秋实走进大殿的时候,方才清楚的知道此番考试考的是什么。

  大殿的一侧依次排列着一溜的床铺,上头分别躺着一个个正在安静沉睡的男子。

  再往里头瞧,却见垂下了帘帐,只是在帘帐外的矮几上铺设了垫布,一只只手从帘帐里伸了出来,放置在上头,每个床位旁都有一位侍卫在侍立着。

  只见排在前头的人一个个的听从了指挥走了过去,秋实也往前挪了几步。

  那些考生一个接一个的依次走到那些躺在床上的人的身边,按照规定时间检查了一番此床位上躺着的人,然后便退到一旁,将自己诊治的结果,还有自己开出的药方一一写在了纸上,然后投递到一旁的一直密封的箱笼中,接着走到下一个床位上去诊治下一个病人。

  而此时,第二位考生才得以走上前去诊治第一位病人。

  如此的依序下去。

  很快,便轮到了莫景和秋实。

  秋实跟在莫景的后头,看着他淡然自若的走了过去。

  此时考官也坐在一旁,很是清晰的看着这些考生的诊治过程,一切都在眼皮子底下,一目了然得很。

  莫景并未在第一个病人那停留太久,只见他仿若例行公事般照着诊治那一套来了一遍,便立即走到了一旁专心的挥笔写了起来,没一会儿便了事,将自己的卷子投递到了那个箱笼里,走到了下一个病人的床位旁。

  秋实走到第一位病人身边看了看,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莫景,他很是专心的在做着事,只是看在秋实眼里,他的一举一动都很是有把握,丝毫不觉有紧张为难之意。

  她碰上了一个少见的高手了。

  只是当下也容不得她如此胡思乱想,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也迫使她不能盯着莫景看。

  于是秋实定了定神,撩过裙摆坐在了那矮墩上,细细的给这个人把起脉来。

  这脉象还算清楚,问题在哪里也很是明朗,秋实才静静的感受了一会儿,心里就确定了个八九分,再将这人的五官给打量查了一遍,已经得出了答案。

  此人是患了一种常见的风寒之症,而之所以此时这般安静的躺在这儿,是因吃了一种安睡散。倒不是个大问题。

  这么一确定,秋实便也不再耽搁,起身就往一旁写卷子去了。

  将这情况细细的写了一番,这才卷了自己的卷子投放进了一旁的箱笼里。

  接着走到了下一个病人处。

  这一个还未走近,便能看到此人眼底浓重的黑眼袋,这倒是让秋实微微的警惕了起来。

  这病瞧着还挺严重的。

  莫景这会儿正在写着第三个病人的卷子,造词遣句时眼角余光闪了一下,便往秋实这边来看了一眼。

  这会儿只见她正坐了下来,眉间微蹙,很是专注。

  莫景唇角一勾,有些想发笑。

  只是一旁的考官倒像是察觉了这一幕,挪了挪身子轻咳了下嗓子。

  莫景并未慌乱,很快就将眼神又落到了自己眼前这张纸上,继续写了起来。

  就这么静静的一会儿功夫之后,二人已经都接触到了垂着帐子的这些病人。

  秋实在这帐子前落座下来,一看伸出来的那只手就知道里头躺着的是个女子。

  怪不得要拉上了帘帐。

  秋实往那手腕上看了一眼,白皙的手臂上青筋依稀可辨。

  如前头那些人一般,秋实将手往那手腕上一搭,便细细的诊了起来。

  只是这一会儿功夫,她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这脉象……

  她有些不敢确定,复又看了看那只手。

  分明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的手臂模样,为何这脉象……

  秋实心头一动,赶紧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吸了几下,然后才静了心来认真的感受着这脉搏。

  果然,不会错的。

  尽管她没能看到这女子的面相,然而这脉搏的动静,必然是喜脉无疑了。

  只是这只手,看着却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

  这怎么可能?

  秋实睁开了眼睛,有些迟疑了。

  这时只见一旁的侍卫提醒她时间到了,秋实将手从那只手臂上撤了回来,起身往写卷子那边去。

  这笔墨吸饱了墨汁,却迟迟没能从砚台上离开。

  这要怎么写呢?

  秋实回头又朝那只手上看了一眼。

  那侍卫冷冷的眼神便挪了过来,秋实看了看,又将头移了回来。

  要怎么写呢?

  秋实犯了疑。

  心思浮动间,娘亲的一句话倏然的就跃进了秋实的脑海里。

  实儿,有些时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这时候你得用心去感受,去确认你心里的声音。

  秋实愣了片刻,之后眉眼终于是舒散开来。

  如实的写罢。

  她应相信自己诊断的结果,有时眼睛看到的并不是真相。

  这么一想,心里便坦然开来,随即提笔而就,不一会儿,这份卷子就写完了。

  就在秋实顺利的继续给病人诊断的时候,阿福这也正转醒过来。

  起先是听得一声瓶器碰撞的声音,接着就惊醒了她。

  揉揉眼睛一看,太医们还在忙碌着,只不过这时都聚在了一旁的一张桌子上,围着嘀嘀咕咕的听不清是在说些什么。

  阿福小伸了个懒腰,然后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有些想去解手来着。

  正是转身时候,一下就看到了玄玉在一旁的一张椅子上坐着,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阿福脑子里一轰,小心的走到他面前问了一句。

  “可是睡好了?”玄玉却也没回,只问道。

  “嗯,”阿福这清醒了一下,想起了今日从头到现在的事情,渐渐的想问些话来,“你今日让人将我带了来这里,为的是什么?”

  说完又想起一事来,将自己那只包扎过的手臂举了举:“是取血?”

  “嗯。”玄玉看着阿福那只缠了个严实的手腕,心下一痛,低低应了一声。

  “我的血有什么稀奇的?”阿福将那手腕朝自己的脸转了过来,疑惑的看了看,“再说你要借点儿来用用好好的和我说就成,我自会过来,怎需动用那么多的侍卫大哥,这倒是有些吓着我了。”

  想起今日一早那阵仗,现在想来还是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阿福。”玄玉面色有些不好。

  “嗯?”阿福说道。

  她看出来了,玄玉应该不只是让她来献点血这么简单。

  这事和玄少昊有关系吗?

  她可没有碰见过玄少昊啊。

  正等着玄玉接着说话呢,却听得他话头一转,催了她走了。

  “你先回去罢。”玄玉说道。

  “嗯?”阿福更是疑惑了。

  这分明有事的样子,却又突然的让她回去了?

  只是这话一落,玄玉已经起身小心的避开阿福受伤的手腕,拉起她就往楼下去。

  阿福还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看那旁边太医都在忙碌的做事,眼前这也有侍卫在守着,一时不解也得咽了下去。

  直被玄玉拉着下到地上,看着那侧遮得严严实实的帘帐,阿福才不得不小声的问了话:“他还好吗?”

  听到这话,玄玉的脚步更是往外迈得快了。

  一眨眼,二人便到了大殿正殿里。

  这里侍立着几个宫人,玄玉直接将阿福交给了她们:“将杨姑娘请出去,外头自会有人送她回府。”

  还没等阿福说话呢,玄玉便松开了手,一下又往里头走了进去,没几眨眼的功夫便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杨姑娘请——”那边的宫女已经有人将大殿的门给打开了来,另一个便在阿福的身旁示意她往殿外走。

  这一下可是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东西都没搞清楚就给送了出来。

  倒是越发的搞不懂玄玉想的是什么了。

  阿福看了看殿外,也不想让这些人为难,只能是顺从的往外走去。

  紧走了几步,外头刚刚送她来此的那几个侍卫便又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杨姑娘。”

  阿福看了他们一眼,也知问不出个什么,只能仰天长叹了一声,四下里放眼打量了一番,才扶着自己的手腕顺着来时的路折返了出去。

  只是这一路却没能瞧见秋实,这倒是让阿福有些失望。

  没能一睹武考的风采啊,可惜了。

  那几个侍卫将阿福好好的护送回了六皇子府她自己的院子门前,才到了别处去。

  阿福目送了这几个人走没了影之后,才往一旁春筝的院子里去。

  “春筝——”阿福敲了敲门,喊了一声。

  声音里透露着些能回来的喜悦之感。

  但一想到今日的事情,她又觉有些诡异得很。

  只是这平安回来了,倒是要和春筝说一声才好。

  只是这等了一会儿,却没见人来开门。

  这是不在家?

  阿福小皱了皱眉。

  再敲了几下,又喊了几声,却当真是毫无动静。

  这就奇怪了。

  按她的想法来,这几日春筝应是不会到处走动的,得了那几张琴谱,他应是铆足了劲儿要攻克这难关,怎么这会儿就不在家了呢?

  看看天色早膳已过,也还不到用午膳的时候,怎就不在院子里了呢?

  想到这儿,阿福才发觉自己也是什么都没吃就被那几个侍卫带出去了一圈儿,这一想起肚子就饿了。

  去厨房看看他在不在那儿,顺便找些吃的来。

  打定主意,阿福便往厨房那方向去了。

  只是走到了厨房门口,却听见里头传来了说话声。

  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阿福驻足停下,侧耳听了听。

  “你就放心罢,他能和春筝有个伴儿在一块儿玩耍,倒是个好事儿,你就别担心了,待会儿可得给春筝加点儿菜,让清奇也过来吃罢。”

  阿福这么一听,倒是想起了那日过来的时候,给他们布置膳食的那婶子。

  “不不不,这太不是规矩了,谢了他婶儿的好意,清奇在家吃便好,来这主子家的饭堂用饭可太娇惯他了。”

  这声音就更是能分辨了,是清奇他娘。

  阿福站了一会儿,听这两人在这儿说着这吃饭的事情,字里行间的便知道了春筝的去处。

  原来是来找清奇了啊。

  难得啊。

  这一下就勾起了阿福的好奇心。

  那日春筝不是表现得一脸的不在意吗?怎这时候又找上来了?

  阿福心里按捺不住,悄悄的退了出去,然后顺着一旁的巷子口悄悄的朝清奇他的院子走去。

  “这儿你是怎么理解的?”春筝右手拿着一只毛笔,左手拿着一本册子正示意坐他一旁的清奇给看看。

  “你刚刚这个字念错了,应该是念现,”不大的人儿正侧头过来给春筝指摘出了刚刚的错误,这才接着春筝刚问的话给顺溜的答了一遍自己对这文章的理解。

  阿福从院门的门缝里往里瞧,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有趣的场景。

  还真是可以啊,竟是知道来拜师了。

  阿福忍住了笑声,静静又趴在门缝上瞧了一阵。

  看了一会儿,本想是敲门进去看看,却又在这时候改了主意。

  还是不要打搅他们好了。

  想着便直起了身子,又往厨房里绕了回去。

  “杨姑娘来啦,今日想吃些什么?”那厨娘瞧见阿福进来,忙过来问道。

  “来点儿现成的就行,您这锅上正炖着什么?”阿福瞧见那边那口大锅上正冒着滚滚的白雾,好奇问道。

  那厨娘忙给阿福从一旁的蒸笼上拿了几个包子出来:“正炖着鸡汤,今日午膳的菜品,您今日可在府上用膳?我给您留上一份儿。”

  “好啊,待会儿我就过来,”阿福深深的吸了口气,笑道,“这味道真香,婶子的手艺真好。”

  “杨姑娘莫要取笑,这让别的人听了可要笑话了。”说着就将那碗包子给阿福递了过来。

  阿福笑着接过:“哪里是取笑,分明是如实说的话,婶子可是谦虚了。”

  这厨房里这会儿并没有什么人,清奇他娘这会儿也不见在这里,想必是回了后头去烧柴火了。

  阿福心里记挂着事,这下也不久留,只略略的待了下,便端着碗包子走到了一旁的饭厅里独自吃了起来。

  才吃了一个,就听到外头响起了春筝的声音。

  “婶儿——婶儿——可是弄得了?”

  这一路进门一路喊着,倒是出乎了阿福的意料。

  这春筝和这府里众人的关系何时这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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