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怎样都好。”阿福摇了摇头。
阿福眼神越过玄玉不知看向何方,夕阳从她身后袭来,发丝、脸庞、颈项边缘都染着光,很平静的脸,却又淡淡地吐纳着有些异样的话语,像是入了魔障。
玄玉这时候倒是信了几分。只是那玉佩……之后再派人去寻罢。
边上的秋实只当阿福经了这一回摔便知惜命了,没作他想:“阿于的玉佩物什我们确是不曾见到,再一件,阿福给你换衣裳时我也在场,阿福决不是不知羞耻之人,当时你的状况确是凶险,我们无奈才出此下策。男女虽有别,然医者父母心。我们虽非医者,但救人危难之时,着实是考虑不了周全,望阿于宽心。”
“此等浅显道理我并非不知晓,只是一时羞愤难平罢了。这两日承蒙照应,有什么需要置办的大可嘱托我,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玄玉说道。
秋实得体应答,应付自如。阿福在一旁默默听着,不发一言。
“不多打扰,先走一步。”说完玄玉站起来转身就走了。
“父王,恳请您准许女儿前往大顺。”
跪坐在大殿上的少女,肤若凝脂,精致的五官带着一股异域的娇媚,摄人心魄。缀满点点宝石的衣裙包裹着她姣好的身躯,随着她跪拜的动作彩光闪烁,灼灼生辉。
“你就断了这个念想罢。现如今大顺暗潮汹涌,危机四伏,这种时候你要是卷进去,父王就等于失了先机,更要受制于人。”端坐在大殿高堂的乌那王翻阅着手里的文书,不时勾画几笔。
“可阿玉——”
“梦姬,这里是大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父王教导的你都忘了不成?”乌那王伸手拿过一侧的玉玺往文书上盖,“此次六皇子逃回大顺,将会掀起一番波动,如今各方势力都有所动作,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眉目了。你只管安心待在宫里,时机到了,父王会让你去大顺的。”
乌那王平静的声线里潜藏着不怒自威的魔力,梦姬自知已无商量余地,况且父王应允时机成熟便让她去大顺,父王是不会食言的。内心挣扎几番,还是隐忍地退下了。
梦姬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外,乌那王方从奏折堆中抬起眼。
这个女儿啊,虽聪颖漂亮,但心性浮躁,不知今后她在那个皇宫里,能否一切顺遂啊……
“殿下那处已派了暗卫护着,司幽阁那位主子云安去请了。”沈念秋入得门来回禀邢少连。
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也甚是疲累,沈念秋接过邢少连递过来的茶碗顺势坐了下来:“六殿下如今在京考的车队里,在皇上的人来之前,让殿下屈尊在那儿倒是不失为一办法。认得殿下的人如今没几个,待被人察觉之时,司幽阁的人也便等来了。退一步讲,京考的车队里,恰好有那位大人的公子。”
“派人盯着他,必要时可有大用处。”邢少连道。
这颗大棋居然送上门来,这是老天爷的安排么。
“安排好了,觉明在盯着。”沈念秋说道。
觉明可是暗卫之首,如此便能安心了。
“徐大人和后卫可有消息?”邢少连又问道。
徐怀谷,几日前的夜晚,这个人带着六殿下夜入南暗营。当日恰巧轮到他坐守南暗营,当徐怀谷从怀中拿出信物——九根九寸长的白发丝和一块证明身份的印章递给他时,他震惊了。
八年前暗营突然出现了一条绝密营规,当遇到手执九根九寸长白发丝的人来见,暗营所有人等必誓死护送此人,听其调遣直至抵达京城面见吾皇!
得知来人带着的是六殿下时,他也有一瞬是怀疑的,然而只是一瞬而已。
六殿下八年前突发急病而死,和暗营八年前颁布的营规巧合得不可思议。皇上用这种方式必有皇上的道理。
“从今日传来的消息来看,推算日子徐大人明日该抵达京城了,后卫的九道飞鸽急令已抵达京城,此时皇上已知晓此事,不出五日南方的兵力便会集结靠拢。”
“接下来的五日,我等必将好好守住六殿下,”五日,援兵该到了,“整队,明日和京考车队一齐上京!”
“是!”
浓浓的夜色渐渐被稀释,此时虽说还是夜里,但能见度还是很好的。
络绎不绝的马车从驿馆大门缓缓而出,在门前齐整地排起了长龙。
一旁的岔路口来了一群人马,马护卫已经过去和为首的人嘀嘀咕咕有一阵子。
“属下领命!邢大人往这边请——”马护卫和邢少连是旧识,数年前幸得和邢少连一道在战场并肩杀敌。
如今邢少连官及三品,又有皇上谕令,马护卫虽常年远离京城,然而官场规则他还是熟知的。此刻领着邢少连一等人马去和自己的人马接融:“各位,近来世道不安,上头思虑再三决定加派人马,这是邢护卫。此去京城这一路还望诸位彼此照应着些。”
邢少连一早就让自己的人换上了一般护卫的衣裳,也有着习武之人的气息,故此时彼方的人也没有怀疑,信服了马护卫的说辞,只是惊异于这位邢护卫的颜值怎地就这么高。
两股人马相互交谈了几句,分配好各自的任务,考生陆陆续续地就出来了。
如往常一般的程序,小半个时辰后,车队缓缓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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