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江玉芙实难按捺住心里对这个人的好奇。
“阿福?”宋思明摇了摇阿福的袖子。
“嗯?”回过神来,阿福眼神飘忽。
“对于炭条作画,不知可否请阿福来我们住处赐教?”江玉芙盛情邀请。
阿福对江玉芙和傅子槿这二人是抱有敬而远之的态度的:“抱歉,今日不行,阿实不舒服,我待会要回去照看着。”
“最好让女医去瞧瞧。”傅子槿上前一步,拉住还欲开口的江玉芙。
“也好,我待会就去找女医。”怎么都忘了还有女医了。
“那好,我等先回了。”傅子槿没有给江玉芙再开口的机会,拉上人行礼而去。
徐善之追着宋思明也渐走渐远。
此时前庭有了一些杂役往来,然而这里的杂役像是受过训练似的,只专注自己的活儿,对于旁人的存在一概忽略。
阿福心下轻松不少,平生不适应过多关注,如此环境甚好:“我这里钱不多了,你拿着这个和马夫商量下,看能不能在外边集市上带点红糖回来?有机会再给我。”
玄玉接过阿福递过来的钱袋,普通的款式,没有任何特色:“好,”沉吟片刻又再次开口,“表妹的病可要紧?”
阿福摇头:“你也别太担心,现在休息好就没事,”阿福眼神往庭外转去,那儿站着几匹肥硕健壮的马匹,悠哉悠哉的,不时用马尾扫了几圈屁股,真可爱,眼神转了一圈又飘回到玄玉的脸上,“以后,可不可以不要骗我玩。帮忙可以,没问题,只是我很不喜欢被人骗,做这些原本没必要的事太让人沮丧。”
玄玉不置可否:“这么说你是常被骗了?”站得久了,他往旁走了两步,坐在了廊上。
许是这儿将夜天色的气氛渲染,许是这儿的任何一种陌生的气息,令阿福的心墙突然开了个口子。
欺骗,是扎在阿福心里最疼的一个词。
那已是许久未忆起的对话,此刻溃堤而来。
“李心,我不会离开你。”
“李心,那是过去的事了。”
“李心,我爱过你的。”
“对不起,我和她在一起了。”
看到廊下的玄玉盯着自己看,为了掩藏眼神可能透露的信息,阿福上前几步也走到廊下离阿于一米的位置坐了下来,往事虽鲜明,可是杀伤力与当初相比已经不算什么了。
阿福将画纸放于石阶上,慢慢盘腿而坐。
太阳还算刺眼,渐渐滑落院墙外,光线扎过那一排说不上名字的树,惹得那密密麻麻的小叶子一阵阵的骚动,投射而过的光影带着微微的温度来到阿福的脚边,她不由伸手去接。
玄玉侧目瞧了一眼旁边的阿福。
“要我不再捉弄欺瞒你也可。你不喜如此,人人亦不喜如此,”此时吹起了一阵北风,玄玉收住思绪:“你若可发誓今后绝不欺瞒我,我也可肝胆相照,以诚相待。”
江湖人的义气,阿福心下浮起这个感觉,回视了一眼玄玉:“作为救我一命的恩人,我不欺瞒你。”
“一言为定。”玄玉扬起了他难得一见的笑容。
“一言为定。”
“你那炭条作画的技法哪儿来的?先交代这个。”
阿福才没喜悦几下,立马就收到头疼的问题了:“刚那是胡诌的,你也知道,哪儿会有那么玄乎,自从青峰崖那一摔很多事我都记不起来了,你再问几遍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出来大家都不要好好地过日子了,这不算欺骗,只是隐瞒。
玄玉微微点颌:“也罢,”随即又想起一事,“救我那日,你果真没有看到我身上有一枚玉佩?”
想起那日的情景,此时阿福突然觉得有些害羞:“没有,收拾你的衣物的时候那附近也没有发现,如果你掉下河之前还在的话就是在河里没错的了。”
“好,我信你。”阿福坦坦荡荡地回复他,玄玉这次主动打消了他对她一直的顾虑。
察觉到自己的心居然为此而在暗自喜悦,他不得不凝眸注视着身旁这个没有什么女子仪态的人。
她的脸颊上浮起些许红晕,终于察觉一个姑娘家给一个陌生男子换衣物是多么不妥的事了吗。
真是迟钝。
五官清秀,不算绝色,但自成一家。换上男子的装束,倒是能让人一时难以辨认性别。
回味起那日青峰崖初见,就是误以为她是男儿他才出手救她而不是搭救一眼就能看破女儿身的田秋实。
“怎么?”阿福的灵敏度很强。
“无事,”玄玉淡然移开视线,刚好看到阿福的发辫上沾了灰,便抬手去拂拭:“落灰了。”
“我自己来。”阿福从玄玉的手里抽走自己的发辫,男女界限,如今才不要落人口实,她是个很传统的女子。
察觉边上的人没什么动静,怕玄玉觉得尴尬,阿福将发辫上的灰除去后便站了起来:“明日如若方便,可否赐教?咱们再下上几局如何?”
“罢,你这京试,如若棋类这一项过了,可是我的功劳。”玄玉挑眉而对。
“哦?然后呢?”
“许我一件事。”
“何事?”
“考上再说。”
“学生我天资愚钝,怕是不好开窍。往后便麻烦于师傅用心教了。”阿福这便是应下了,接着作揖,“学生还有一事相求,星象这门能否也请于师傅指点一二?”近日钻研一二,发现字是看懂读通了,可是这意思不得要领,没有指引百思不得其解。
“明日带上书罢。”
“是,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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