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做了一个梦,胸口一抽,眼眶湿热,阿福清醒了。
睁眼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左右都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要死……”阿福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
窸窸窣窣,陆续有人起床了。
旁边的秋实摸了过来:“阿福,快起来。”
“好……”累。
虽然夜色浓浓,但驿馆里已是一片明亮,人影幢幢。
没多说,利索起来跟着秋实寻阿于去了。
越过马车群,阿福眼尖地发现了昨日那马车,忙拉扯秋实看:“在那在那。”
走近前来,没看到马夫,轻敲紧闭的车门:“阿于,你在吗?”
几秒时间,没有回应。
阿福再次敲门:“阿于?该起来啦。”
还是没有回应,转头向秋实抖眉:“看吧,这人比我还不分时辰。”
“打扰了,”阿福笑嘻嘻地去打开车门,却意外的看到车厢里空无一人,“人呢?”
秋实上前几步也往里看,整齐叠好的毛毯:“或许是去吃早饭了,咱们等等罢。”
“嗯,”阿福靠在车厢旁,突然想到自己头上的伤疤,伸手摸了摸,“这疤结得还真硬,掉了之后怕是会留疤吧。”
“莫要去动,”秋实赶紧上前来拍掉阿福的爪子,“头发还能挡得住,到时若真留疤,去寻了药慢慢治,必定会好的。”
阿福向秋实挑眉:“无碍,留不留疤都挡不住姐姐的魅力,哈哈。”
秋实轻嗤一声笑了出来:“快给我找个盆来,要吐啦。”
“厉害了我的阿实。”阿福也笑了起来,这几日和秋实你来我往的,已经相互影响了。
秋实也就和熟悉的人才会显露些少女的活泼天真吧,学武的姑娘,大概也是背负很多的。
“阿于好慢啊,”阿福已经蹲了下来,“今日就要分别了吧,虽说他大概不好相处,可是其实他要是一起走的话也挺好的,路上多个熟人还是好点的不是?”
秋实站在一旁听着阿福喃喃自语,自从阿福失忆后,她发现阿福在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了,很多时候,她需要习惯并了解这样的阿福。
喀吱——
顺着声响处看去,阿于高大的身躯从车尾阴影处出现。
“你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阿福顿感无奈。
秋实没说话,但她的内心并非波澜不惊。
伤还未痊愈却能做到无声无息,她竟丝毫未察觉。
玄玉只瞥了阿福一眼,转而问秋实:“启程了吗?”
这是无视她吗?是吗?是吗?是吧!
“还有半个时辰,”秋实从包袱里拿出准备好的银两递给玄玉,“这里是二十两,是我和阿福全部盘缠的一半。天亮后去置办衣物抓药,剩下的也够你一个月的吃住行,药方也在里面,还有一点干粮。”
玄玉接过银两收入怀中:“我和你们走。”
阿福虽惊诧,但还是忍住没出声。
秋实代她问出了心声:“为何?”
“我也去京城。”玄玉淡淡地说道。
“那把银两还给我!”阿福站了起来,直视玄玉。
“若是你途中设计丢下我呢,”玄玉用他深邃的眼神直勾勾看进阿福的眼眸里,“既已交付与我,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这眼神太有震慑力,阿福努力坚持,还是移开了视线。
“就随阿于罢,只是望你多加谨慎,别露了马脚。”思索片刻,秋实提醒玄玉。
“我会的,表妹。”玄玉微扬嘴角
十月初的天气,难得寒霜未至。
车队有序地行进着,玄玉坐在马夫的身旁,靠着一侧的车门,似是出神,又似观看远山。
“小兄弟闷得慌吧?”马夫侧头看了一眼玄玉,似了然般露出笑颜随后又把头转回去看马,“长时间行山路没个人说话确是不好受。”
“还好。”
“听哥哥句话,下回走山路就该带上雄黄药包,这被蛇咬可大可小,一不小心小命就这么丢了就可惜了,”言及此马夫心有余悸地舒了口气,接着说道,“老天爷对你也不薄,虽说你生来脑子就不好,可瞧着你这模样也俊,遇险又偏碰上你表亲,真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脑子不好……”玄玉把这句复述了一次,嘴角不由得往上翘,这俩丫头可真敢说呐。
一旁的马夫瞧见玄玉这神情,更肯定了他是脑子不好。
怎听得说自个脑子不好还能笑的,果然是个可怜的兄弟,瞧这身不合身的衣裳,定是捡弟弟的穿了都不知晓,也是吃过不少苦的:“兄弟啊,没事,咱都是小老百姓,都相互帮持着,你表亲也都给了办事钱。待今日到那落脚的村镇,哥哥给你去置办几身像样的衣物,保管俊嘞,往后啊别再去穿弟弟的衣裳,不合身呐旁的人会笑话咱们嗒。”
玄玉转过头正色道:“这衣裳,是我自己穿的?”
“我可怜的兄弟,怎么就摊上这种事呢,”马夫长叹,“是啊,我去接你的时候就是穿着这身衣裳,我还奇怪来着,也幸得你那表亲是个好的,肯给你置办衣物,又抓药又供吃喝,还不放心让你自个回去,上京赶考还带着你,也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哟。”
那二人撒谎!
“确实,是好表亲。”玄玉的目光顿时沉了下来。
话说阿福坐在车上,一如往常般的安分待着。
还是昨日的马车,车上还是昨日的人员。因着宋思明已大好回来,气氛比之昨日热络了不少。
“无碍,举手之劳而已。”车厢内的一女子轻声笑答。
“总归是多谢。”宋思明坚持。
宋思明答谢的恰是昨日借予毛毯的女子。阿福在车厢的这侧端详着,嗯,小家碧玉型的。旁紧挨着的这位,容貌虽平凡,然肤色白里透红,真真是掐一下要出水的说。
“婉言,你为何将毛毯放置身边?”江玉芙问道。
古婉言羞赧一笑:“自小我从未离家,如今带上它,夜里方觉安心。”
阿福在一旁心不在焉的打瞌睡。
车队的车马声渐远,树林里却是有两双眼睛一直在注意着车队的行踪。
“少连。”云安轻唤。
“嗯,你回去让阿秋把人都给我带来,跟着这支车队,不得接触。”尽管双眼已透着血丝,邢少连的视线依然紧盯着车队。
“是。你一切小心。”不过眨眼间,邢少连的身旁已经完全没有云安的身影。
六殿下,终于找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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