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群芳宴延期到什么时候,却稀里糊涂地没有决定,顾夏凉觉得好笑之余还有些不安。
顾夏凉七月二十四上午回的锦云馆,顺带打包回了一个小丫鬟。
小丫鬟圆圆的脸颊,笑起来又甜有明媚,瞧着就十分讨喜,小丫鬟叫碧桃,十分得顾夏凉喜欢。
不过熬到下午,就来了一拨又一拨的人,自然冲顾夏凉的胭脂而来。
马上就群芳宴了,谁不愿打扮得漂亮些。
顾夏凉倒是没客气,把人全都赶走了,自己和碧桃关在房里划价。
第二天一早,开始卖东西。
顾夏凉不在的这几天,想必傅红衣也没有懈怠,势头被鼓吹得挺不错。
刚刚开始,顾夏凉制作好码在一边的小盒子就卖了大半,锦云馆几乎没有不来光顾的。
顾夏凉熬了一夜又制作了些,免得后几天供不应求。
她原本并没有预料到会这么抢手,因为她制作的胭脂保养品都是手工制成,方法虽然比大齐先进,却也不敢说有多神奇,原先只想着可以试一试,挣点钱打点一下关系,好搬离一楼。。
照现在的势头看,她完全可以推广到整个上阳的脂粉铺。
这样一想,精神亢奋许多,也不觉得有多累。
反倒是碧桃,困得连头都抬不起来,磕磕绊绊地跟着顾夏凉卖东西。
第二天的人明显比第一天少,也算忙得过来,于是顾夏凉就把碧桃塞给碧华,让她好好睡一觉。
一个人忙到黄昏时才歇下来,锦云馆里的姑娘晚上要接客,所以也就没有人来打扰。
冯妈妈哪里想必程璟渊已经安排过了,所以也没有人找顾夏凉接客,碧桃没有回来,顾夏凉累得半死,存货也够,也没有调制胭脂。
于是她一个人撑着下巴对着油灯发呆。
带着面具的那位来得十分凑巧,正好看见顾夏凉打瞌睡打得正要一脸载到油灯上。
被人一把领着衣领提起来是个不太美妙的过程,所以顾夏磕磕巴巴地醒了。
“啊——”唔,那什么面具其实挺吓人的。
“看来我把你惊吓到了。”带面具那位惯来对顾夏凉态度不大好,此刻语气更是有点危险。
“咳咳咳,是惊喜。”顾夏凉故作淡定。
不过他既然来找顾夏凉,自然是有正经事的,顾夏凉猜。
果不其然。
“当日你救我一命,你若有所求,不妨直说。”
他这番话说得冷硬,也许是不习惯欠别人什么,或是讨厌欠别人什么。
顾夏凉想了想,才开口道:“我所求的你不能给我,再者,我也不愿对你有所求。”
其实她有时会在心里将他当做朋友,虽然不是朋友,却总觉得一起罹难了两次,总是有些不同的。
她渐渐觉得没有那么困,便缓缓站起来,将一边乱七八糟的胭脂盒子码好。
“你……还有事吧?”依照他冰冷的性格,虽然突然跑过来说这么一番话不算特别奇怪,但是应该不会就为了这么一个目的来锦云馆。
“陪我演出戏如何?”
话音未落,他便揭下了面上的面具。
顾夏凉一愣,目光就撞进一双幽深浓黑的眸子里,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
他并不如顾夏凉以为的那般好看,寻常面目,只是周身气度不凡,尤其是那双眼,也不知藏了什么,实在叫她想要一探究竟。
敲门声响起得十分及时,嗯,准确来说是撞门声。
顾夏凉心里暗骂他道貌岸然,分明是来躲人,偏偏装作报恩。
只得一咬牙,放下床帐,他揽着顾夏凉的腰肢一滚,将锦被拉到身上,便成了极香艳的姿势。
为了逼真些,顾夏凉淡定地拔掉发上的簪子,青丝便泄了一床,与他落下的发几乎纠缠到一起。
进来的是一群官兵,呼呼呵呵地要将床上的人拉起来。
“公子……你也不说说他们……”
声音娇媚动人,抬起半张美得惊人的脸,就叫人一阵恍惚。
“小美人,我这是例行公事……”有人涎笑着回答,眼睛紧盯着顾夏凉。
他不耐烦地转过头,对他们怒喝道:“查都查完了,还不快滚!”
一旁的士兵见他气焰这样盛,就知道不好惹,偏偏顾夏凉房间极小,一眼就知道藏不了人,也就唆寻几遍退出去了。
不过……
“易容了?”顾夏凉面无表情,怪不得向来戴面具的人会摘下面具。
亏她还费心帮他遮掩,其实一切都没有必要。
他摸摸鼻子,才缓缓道:“虽然易容了吧,但要认出来还是不难的……”只有做出他方才没有时间的假象,才能降低嫌疑。
顾夏凉白了他一眼,道:“我又救你一命。”
“说起来,我却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陈玖,”他对她一笑,浓黑的眸子仿佛都漾起几分水汽,“一个杀手的名字,寻常人可没有福气知道。”
她从前听说过一句话,大概的意思说是一个把脸遮起来的人,名字想必也是要遮起来的。
如此看来,他的名字似乎是假的。
“九?你排第九?”据说杀手是以编号排列的。
“不是第九的九,是王久的玖。”他仔仔细细地解释,仍旧板着一张脸。
几番性命之交才换来一个名字,顾夏凉撇撇嘴,觉得有些不值。
一边漫不经心地思考,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他脸上的是不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
“你确定,要躺在一个被窝里聊天?”
耳边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低低沉沉,吓得顾夏凉瞬间将飘在天外的魂拉回来。
一抬头,额头差点磕在陈玖下巴上,慢慢收回目光,忽然发现自己的衣裳被拉得有点开,顿时十分尴尬。
顾夏凉咽了口唾沫,慢悠悠地拉好了衣服,显得十分淡定。
然后道:“你可以走了。”
谁知陈玖黑沉沉的一双眸子盯过来,向来冰冷的一张脸浮起点笑意,道:“我刚才想起来,如果要报恩,其实有个很好的法子。”
“你有个妹妹,叫做顾冬暖,是她害了你一家。”
顾夏凉冷笑:“整个京城都知道,当日是丞相程璟渊抄了顾家,如何罪过到了我妹妹身上。”
“自然是因为,我恰好对此事有了解,而当时,顾冬暖恰好将委托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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