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灰飞烟灭
风雨更大了,吹的院子里的树枝咯吱作响。
樱华知道没有时间了,她猛地甩开德川的手,声音凝噎:“德川,我明白他对华月,就像你明白我对他一样,所以你不该拦我!”
话落身影一闪已经在数丈之外,他顶着风雨慌忙去追,她身影又一闪已经消失在夜雨中。
他的心瞬间像沉入了无边无际的海底,慌乱无助地朝着山顶的位置狂奔。
山顶上,一道道闪电将天空撕裂出了许多口子,宛若一张张血盆大口即将吞并一切。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一道天雷劈在了华月身上,她周围的日军被这画面吓傻了,丢盔弃甲纷纷逃窜,生怕累火劈到他们身上。
“啊——!”她撕心裂肺地惨叫感觉身体仿佛要炸开了一般难受,身上无数的伤口瞬间被撕开,血流不止,她缓缓闭上了双眼,身体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
“月儿——!”那场景落入他眼中,心感觉被捣碎了一般,他歇斯底里地叫她的名字里,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她神思游消失之际听到了他的声音,好像是身处寒冰之中的一束烈火让人眷恋,她艰难地睁开见他向她奔过来,她告诉自己不能睡,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天空又闪过几道闪电,把黑夜变的恍若白,第二道雷将要落下。
“耀生,快走!”她看着他扑过来,落下了绝望的泪水。
一声巨响,第二道天雷落下来,他本能把抱紧了她,将她紧紧护在自己的身体中。
突然身后有人抱住了他,随后他听到了樱华的惨叫声,在千钧一发之际樱华飞过来护住了方耀生,天雷打在了她身上,她无助地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樱华——!”他回眸惊呼她的名字,痛心看着她却始终没有松开紧紧抱着华月的手。
樱华捂住即将碎裂的五脏六腑,凄凄的笑了,一滴泪从眼角滑落:“白华月,你赢了!”
从她决定走出结界开始她就明白自己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她来不及说其他的话,第三道天雷劈了下来,准确无误地劈在了她身上,她出现在这里就打破了安倍偷天换日的阵法,上天找到了她。
她仰头望天,一身长啸化做一团烟火散了。
雷雨骤停,云开月明。
整个上海的人无不开门出来,抬头观天看这奇景议论纷纷。
方耀生连忙撕下贴在华月身上的符咒,一解开绳子她虚弱地身体就倒了下来。
他将她揽在怀里,泪如雨下道:“月儿,都没事了!”
李二娘冲上前道:“华月怎么样了?”
她见华月浑身是血,连忙解开她的衣服往下一看,只见她如玉的肌肤上全是剑伤,满目疮痍。
李二娘惊恐地捂住了嘴,心底发凉,眼泪直流。
方耀生只觉万箭穿心,目欲喷火怒骂道:“混蛋——!”
他恨不得把所以伤害她的人碎尸万段。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即拿刀将自己是手腕割开一条口子,然后放到她唇边让她吸食自己的鲜血。
她不肯,强忍住嗜血的本性,艰难地将头别开。
他轻轻捏住她的下颌,强行灌血进她口中。
“耀生,你别这样,我会恨你的。”她虚弱地说着话,因为口中有血,声音含糊不清。她又一次欠了他,怎么能忍心再喝他的血!
他声音凝噎道:“你恨我我也认了。”
鲜血进入她身体里的四肢百骸,被她的身体快速吸收,身上的伤口得到一些恢复,渐渐愈合结痂不再流血。
突然天上一道亮丽的紫光冲破云霄落下,宛若一颗巨大的流星坠地,那光影瞬间化成了一名古代装扮的紫衣女子,面纱遮面,美丽神秘。
方耀生和李二娘皆傻大了眼,呆呆看着女子惊的说不出话。
华月惊喜看着女子,眼睛里泪光闪烁:“师父。”
方耀生和李二娘对视一眼,更加惊讶了,华月既然叫女子师父。
“师父。”华月再次叫女子,强撑起虚弱的身子直视着她。
方耀生连忙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月儿。”女子柔声唤她的名字,眼睛里隐约有一层水雾。
“师父,真的是你。”华月喜悦中带着忧伤,这么多年她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
怀玉抬头望天,不让眼泪落下,幽幽叹气道:“我还是来晚了,我预知一切,却独独低估了他对你的爱。”
她说到此处目光聚集在了方耀生身上。
华月跟着怀玉的目光一起看向方耀生,她不禁心头一颤,难道他是?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可能是他,他身上没有气息,她突然想起了樱子,不知该如何与怀玉说,黯然神伤道:“师父,师姐她。。。。。”
“你师姐要渡的从来都不是雷劫,而是情劫,你也一样,我来就是要渡你超生,月儿,跟我走吧!”她早料到她们会因为檀道济姐妹相残,她以为让华月中情蛊移情别恋就可以挽救这场悲剧,却不料他爱她竟爱的如此之深。
方耀生呼吸一窒,心里绷紧了弦,他翻山越岭好不容易才和她相聚,他真的好怕她会跟怀玉走。
她感觉到了他抱她的手紧了几分,眼神不经意从他的手腕掠过,他的伤口还在流血,她连忙拿衣袖给他按住伤口,心里一阵抽痛,她该怎么跟他开口道别。
她正踟蹰,一只火红蝴蝶翩翩飞了过来,在皎洁的月色中格外引人注目,它飞到了方耀生肩上,温柔的挥着翅膀,随后又亲妮地飞到了华月耳畔,片刻之后化成了灰。
华月惊鄂地睁大了瞳孔,凝视着他泪顷刻间如雨而下。
“月儿,你怎么了?”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哭了,心宛若被揪着一般难受。
她缓缓伸手去抚摸他的面颊,柔情缱绻,声音颤抖道:“耀生,我好傻,你离我那么近,为什么我偏偏认不出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我真的好恨我自己!幸好在临死之前我还能和你相认,不然我死也不能瞑目。”
他听的一头雾水,茫然地看着怀玉。
“看来你是不打算跟我走了!”怀玉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惋惜。
“师父,对不起!”华月声音沙哑,手紧紧地抓住方耀生的手,哽咽道:“师父,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我不能离开他!”
方耀生心里一阵惊喜,他没有听错吧?她说不能离开他,这一刻他仿佛见这天地间开满了合欢花,他连忙握住她冰凉的手十指相扣,眼睛温情:“月儿,我们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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