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耀从包里掏出两个没有包装的黄金吊坠，细看了一会儿将吊坠分开道：“这个是貔貅，这个是饕鬄，我特意找师傅为你们兄妹量身定做的。”

　　钱秀看见后，笑容瞬间沉下：“小花生，你真是越来越土了！”貔貅和饕鬄都是长相凶猛的神兽，一点也不可爱。

　　方耀生不以为然，调侃道：“这你就不懂了，我觉得这两个神兽特别适合你们兄妹，貔貅爱钱，只进不出，这不就是钱清吗？饕鬄是个吃货，精通各种美食，和秀秀你简直相得益彰！”

　　“小花生，你。。。。。”这神兽长那么丑，他既然说和她像，钱秀气着了，转身要走，被钱清一把拉住。

　　钱清笑眯眯将两个吊坠收下，掂了一下重量，心头一喜道：“都是实心的金子，不要白不要！”

　　两个加起来大概有一斤。

　　方耀生笑的意味深长：“还是钱少识货！”

　　钱清吩咐厨房做饭款待方耀生，他一直呆到傍晚才回去。

　　方府，高丽楼。

　　方老爷派了丫鬟来叫方荣生和许紫鹃吃晚饭，方荣生假装咳嗽道：“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去吃。”

　　他是心里不舒服，一看到方耀生就烦闷。

　　许紫鹃也道：“我也不去了，留在这里照顾大少爷。”

　　丫鬟讪讪退下。

　　一个小时候，方太太过来探望方荣生，他连忙躺下装病，见方太太进来便开始咳起来。

　　“行啦！你爹没来。”方太太垂眼看着他，心里通透。

　　他止了咳嗽，悻悻地道：“娘，不是我故意骗你们，我实在不想看到外面那些人丑恶的嘴脸，真是世风日下！”

　　话落，他又咳了起来。

　　“你爹正和方耀生说体己话，没时间来瞧你，你就别装了。”方太太毫不在意道。

　　方荣生没有停下来，反而越咳越厉害，一张脸已经憋的通红。

　　方太太和许紫鹃对视一眼，意识到情况不对，皆变了脸色：“荣生，你这是怎么了？”

　　“我好难受！”他捂着胸口，唇色苍白。

　　许紫鹃大吼一声：“快叫大夫——！”

　　方太太连忙叫人去请方老爷。

　　方老爷正和方耀生聊天，见丫鬟慌慌张张跑来，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丫鬟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老爷，二少爷，大少爷他不好了。。。。”

　　“什么？”方老爷猛地起身，神色骤变道：“走。”

　　话落，他连忙往高丽楼去了，方耀生则安静跟在他身后，神情自若，这一天他早就知道了。

　　。。。。。。

　　丽丽带大夫赶到高丽楼，大夫号脉后瞳孔一缩道：“大少爷这是旧病复发了！”

　　方太太脚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幸亏丫鬟及时扶住，她泪眼盈盈道：“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痊愈那么久，怎么突然就复发了？”

　　方老爷面容一惊，焦虑道：“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许紫鹃在一旁听着已经哭成泪人。

　　大夫心里并没有把握，只能安慰道：“既然这病以前能痊愈，现在也应该能痊愈，方老爷，方太太不必太担心，只要按着大少爷以前的药方抓药，相信大少爷一定会安然无恙！”

　　方太太和方老爷听后心里轻松了许多，但仍然十分担忧。

　　许紫鹃擦干眼泪凝视着大夫，眼中带着感激和希望道：“大夫，我丈夫就拜托你了！您一定要治好他！”

　　大夫拱手道：“老朽自当尽全力！”

　　方耀生冷眼旁观了半晌，不想再呆下去，他礼貌性的走到床头看了方荣生一会儿道：“大哥，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方荣生心里一阵绞痛，他的目光缓缓移到方耀生身上，眼含哀怨：“上天真是不公平！”

　　为什么老天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了方耀生？而他连最起码的健康都是奢望！

　　他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抬首望了望上空道：“公不公平，你我说的都不算，上天自己清楚！”

　　上天曾经把最好的都给了方荣生，只是他自己没有珍惜。

　　。。。。。。

　　上海，程公馆。

　　华月算了一下时间，蝶蛊已经完成。她迫不及待打开罐子放蛊，因为太高兴，手止不住的颤抖。

　　这次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她缓缓闭上双眸，心里一直默念着檀道济的名字，脑海里全是他们曾经的一点一滴，红色蝴蝶承载着她的执念和相思飞了出去。

　　她睁开双眼，准备放第二个蛊，喜悦的心情蓦然沉重，她一只手打开罐子，另一只手紧紧握着，竟冒出冷汗。不可置否，这些日子她心里有了和小珠一样的想法，她希望程明宇不是刘义隆，她怕小珠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随着蝴蝶飞出，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该让小珠知道。

　　想到此，她将小珠叫到自己房里，她心事重重在床边坐着，迟迟没有说话。

　　小珠心里忐忑不安，先问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华月沉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凉：“蝶蛊，我已经放了。”

　　小珠一个激灵，面容严肃道：“是他吗？”

　　问这话的时候她的双手已经绞在了一起。

　　“还不知道。”她凝视着她，眼神既柔弱又固执：“如果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绝不插手。”

　　“好。”她的心隐隐作痛：“什么时候能知道结果？”

　　“如果是他，应该马上就知道了。”她含着眼泪笑了一下。

　　话刚说完，蝴蝶快速飞了进来，那刺眼的红色像把利刃刺进了她们眼中，鲜血直流。

　　小珠惶恐地往后退了一步，泪如雨下：“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

　　她没有看见过他曾经做过什么，她只知道他是她心中最敬重的人，像哥哥一样！

　　蝴蝶飞到华月耳畔，说出了程明宇的名字，便化成了灰。

　　华月起身将小珠扶住，忍住泪道：“小珠，你听姐姐说，不管他现在为我们做过什么，都不足以还他欠我的。”

　　小珠哽咽道：“姐姐，他那么好，怎么会是那个无情无义的人？”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都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她抱紧小珠，心中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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