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什么了?”
陆长风听得家下人来报,说是蒋佳月醒了,起身撂了正看的书信,就出了专给惠宗帝办差的偏殿。
前脚进了屋,路上着人去请的左先生也已经到了,待把过脉,摸着胡子道:“气血皆通,郁气尽散,只要再好生调养一段时日便无碍了。”
陆长风把人送出去,又听了玉莲回禀,这才进了棠锦轩,舒展着眉头看她,神清气爽地模样。
蒋佳月故意撇过头去,不想瞧他一副傻样,淡淡道:“你不是都知道了,还来问我作甚。”
“嘿嘿。”他笑两声,盯着她左瞧右瞧,“不错啊小月儿,仗着有爷给你撑腰,说话都硬气起来了。”
他满面都是毫不掩饰的高兴儿,蒋佳月也不去拆穿他,随口应付两句,吴守却匆匆过来,站在屏风外头禀道:“爷,出事了。”
陆长风眉头一皱,安抚她两句,“爷去看看,晚上回来陪你。”便走了。
这一去,竟是三四天都不曾回府。
外头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据说是京城的难民有人逃出去,气愤朝廷无道,索性揭竿而起,几百人的老弱病残竟一举攻下了知府衙门,劫了库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黄河流域的难民群起呼应,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已成了气候,将近万人的难民一路势如破竹,接连拿下三城。
这可真真是内忧外患了。
那勒如今正在北疆一带烧杀抢掠,朝廷派出了大批人马粮草支援,如今国力空虚,各府驻军竟如此不堪一击,吃着军粮,竟然连一群乌合之众都拿不下来!
惠宗帝还是皇子时,便亲近文官,虽然当时的二皇子妃出身勋贵,以军功传家,但武将一派多数还是倾向当初的五皇子,因此他继位后,虽满朝武将良多,能信得过的却不多,尤其是在北安王吃了败仗后,更是无人可用。
无奈,舒贵妃之兄请缨作战,这才准了。
如今北疆正是胶着状态,又该派何人安内?
静王上折请战,但他素来以文见长,惠宗帝自然不允,几位大臣在军机处吵的面红耳赤也没定下来人选,但军情却一道急过一道,刻不容缓。
“皇上。”
陆长风静静看完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军报,对着與图沉吟良久,“臣愿领兵平乱。”
他声音沉着,面容整肃,惠宗帝被大臣吵昏的脑袋清明过来,递给他一个眼色。
你行吗?
这是军机大事,不容有一丝一毫的失误,陆长风是他将要委以重任的肱股之臣,若在此处失手,不仅仅于国事不利,对新朝亦是巨大的损失。
几位大臣齐齐看他,连静王也未曾想到他竟会自请平叛。
陆家诗礼传家,到了陆华楠手上才改了勋贵门庭,眼下陆长风更是陆家继续荣耀的顶梁柱,但是……
他可从没有真正上过战场,打过战见过血的。
陆长风并不看众人,沉声道:“臣愿立下军令状,叛乱一日未平,一日不还,若有失利,臣听凭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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