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疗伤
南宫霖和卓之言一路带着童夕颜出了东陵,进入了南蜀境内,找了一家客栈落了脚,童夕颜越发的没有力气,南宫霖为童夕颜包扎了伤口,但怎么看童夕颜都有些不对劲,这点皮外伤应该不至于让她如此虚弱,南宫霖拿过童夕颜的手,将两根手指搭在上面,
“我虽不懂医术,但你如今如此虚弱,一定有问题,是拓跋安对你做了什么手脚吗?”
童夕颜有气无力的安慰南宫霖,“只是近些日子没有休息好,不必大惊小怪,睡一会就会好。”
她绝不会告诉南宫霖,自己强行用内力压制药力,习武之人都知道,一旦中毒,需要慢慢调息,将毒性逼出体外,而这种强压的方法只会极度损伤身体。但童夕颜更关注的,是那个白纱遮面的神秘人,明明有机会可以一剑了结了自己的,但为何却在最后的一瞬间又迟疑了,童夕颜摸着手腕上太后送的玉镯,除了玉镯,她想不到她的身上还有什么能吸引别人注意的东西。
童夕颜看着玉镯,眼前浮现出太后的样子,那个举重若轻、满眼故事的老人,究竟这个玉镯代表着什么,那个神秘的人,和这只玉镯,甚至和太后,究竟会是什么关系?
童夕颜想着想着便睡着了,当大家把她送到济生医馆的时候她依然在昏睡。她并不知道,当华清告诉南宫霖童夕颜是用内力强压药力,极度损伤身体的时候,南宫霖简直要跳脚了,当时的状况虽然不明朗,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童夕颜怎么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南宫霖看着昏迷不醒的童夕颜,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好在有华清在,不管从哪个角度,华清都会竭尽全力治好童夕颜的身体,接下来的日子,华清日日夜夜不眠不休为童夕颜调理身体。
南宫霖一边照料童夕颜,一边不动声色的清理朝中的奸细,又要保守秘密不能对外张扬,有些地方又实在不方便,于是南宫霖想到了徐清瑶,考虑到直接到徐将军府上去叫人多少会引人注目,于是这个差事就又落到了卓之言身上,
“徐清瑶?就是那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大小姐?凭什么让我去找她,你怎么不自己去,我不去!”卓之言听到南宫霖让他去找徐清瑶,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抱住柱子死活不去。
南宫霖倒是少有的好耐性,“我的身份特殊,怎好直接去找徐小姐,人多口杂,难免会有损徐大将军清誉,但你不一样,京城中知道你的人不多,你去不会引人注意,这件事,毕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夕颜一个女孩子,我和华清有太多不方便之处,你就不要推辞了。”
卓之言倒是没有见过南宫霖如此语重心长而且极具耐心的跟他这样说过话,他知道南宫霖心里的急切,也不愿为难他,“南宫霖,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次,不过我可有个条件,以后不许拿皇奶奶吓唬我,更不许以指婚的事要挟我,你若答应,我就去找那个神经病,不然,你爱找谁找谁,反正我不去。”
“好,为我答应你,以后不再以此事取笑你、威胁你,你快些去吧!”
卓之言走三步退两步的往徐将军府上挪动,想到那天那个徐清瑶趾高气扬的要玩他的宝马,还不知深浅的说京城没有姓卓的,卓之言真是火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她和童夕颜是闺中密友,卓之言恐怕这辈子也不会跟这个徐清瑶沾上边,不过说起来徐清瑶和童夕颜完全两类人,居然会如此亲厚,卓之言实在是想不通。
终于到了将军府,高门大院、气势恢宏,卓之言撇撇嘴,若是卓家还在,想必也会是这等的风光气派吧?想起那些故去的亲人,卓之言鼻子一阵阵的发酸,走上前轻叩门环,里面出来一个家丁模样的人,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来府上有何贵干?”举止谦恭有礼,毫无架子。
卓之言双手抱拳,“在下是受人之托来请府上徐大小姐的,这是信物,请务必交到徐小姐手上。”
徐家家风正派,但也不拘泥于世俗,对于徐清瑶这个习武世家唯一的一个女子,徐家几代人都奉若珍宝,徐清瑶自小习武、跟着徐老将军出席各种场合,养成了徐清瑶自在随性的性子,如今有人来请,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下人面带微笑,
“公子请进!”将卓之言带进了院子,在一出凉亭下坐了下来,吩咐人上了茶,“公子稍后,我这就叫人去请我们大小姐!”
卓之言被这样热情的招待弄得有些不自在,徐家的家风果然不错,可是那个徐清瑶怎么就火烧火燎的性子呢?卓之言边喝茶便欣赏着院子里的景致,将军府的院子不小,可是陈设都非常简单,以植被居多,并未设置任何奢华之物,卓之言心中对徐家多了几分好感。
“是谁来找我呀?”一个清脆如铃铛的声音传来,卓之言循声望去,徐清瑶一脸灿烂的微笑走来,一身淡藕色的衣裙显得淡雅又不失灵气,卓之言心里嘀咕,怎么那晚没发现徐家大小姐还挺好看的。
还没来得及让卓之言开口,徐清瑶辨认出了他,一脸的微笑瞬间消失,“呦,真是稀奇,你来我家做什么?不怕我有病传染给你?”
好在下人都走了,不然卓之言这样好脸面的人简直要抓狂,卓之言强忍怒火,“我的差事我已经办完了,您爱去不去,告辞!”
卓之言说完转身就走,徐清瑶抢先一步走在前面,手里扬起了南宫霖写给她的信笺,“我是看在夕颜的面子上,不然,谁要理你这个怪人!”说完大摇大摆的从卓之言眼前飘过,还不忘回头补一句,“还不快走,夕颜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真是个木头!”
卓之言简直七窍生烟,你也没问我,再说也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如今这样倒打一耙,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吃什么长大的。
二人来到医馆,徐清瑶径直奔向童夕颜,童夕颜依旧在昏睡,脸色虽有所缓和,但依旧蜡黄,徐清瑶拉着童夕颜的手问华清,
“夕颜是怎么受伤的?”
华清端着刚刚熬好的药,一边观察着童夕颜的变化,“药王谷的新药,软筋散,药性极强,能最大限度的压制住人的内力,夕颜以内力强压,现在被药力反噬,很危险。”
“那她为何要冒这个险,夕颜不会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凶险,为何好要冒险?”
华清脸色一僵,转而又恢复如常,“夕颜有自己要坚持的东西,别人可能了解不了吧!”
徐清瑶听出了华清话里的深意,俯身看着童夕颜,心里也不是不明白,童夕颜会如此不计后果,毫无悬念是为了南宫霖,不过童夕颜用情如此之深,倒是徐清瑶没想到的。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吧,夕颜身体向来不错,我也正在调制专门治疗内伤的药,经过细心调养,应该会痊愈的。”
“嗯嗯,有你在,自然无恙,华清公子,你真是妙手仁心。”
徐清瑶说的真诚无比,而华清的心中难免苦涩,再次看了看昏睡的人,眼神之中是掩饰不住的心疼和怜惜,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是他来代替她受苦,但是他知道,她一向有分寸,如今肯为了南宫霖拼了一己之身,这份情,是华清比不了的。
徐清瑶呆呆的看着华清,又看看童夕颜,“也不知道夕颜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夕颜这样谨慎的人,怎么会轻易受人威胁,华清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华清扫了一眼门外,自从南宫霖告诉他小童的真实身份,华清总觉得难以置信,那个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小男孩,那个跟在他身后问这问那的小男孩,那个充满爱心,活泼机灵的小童,竟然是东陵的细作,华清本性醇厚,对待小童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而突然之间出了这样的事,华清的心里的难过不言而喻。
“东陵拓跋安挟持了小童,利用小童身上的毒要求夕颜留在东陵,前些日子拓跋安想利用夕颜算计四王爷,夕颜一时疏忽中了软筋散,因为担心四王爷的安危,这才强行压制药力,导致身体受损,又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伤了,说起来,夕颜真是命途多舛…”
徐清瑶专心的听着,一边为夕颜感到担心,一边又被拓跋安气的跺脚,“这个拓跋安不好好在东陵待着,总是出来装神弄鬼,有机会要是遇见了,先拿鞭子抽他一顿再说。”
“华清哥哥,小童能进来吗?”门外,小童依旧童真的声音响起。
小童的身份揭开以后,南宫霖和华清商量了很久,既然小童是个关键人物,那么背后一定还会有无数个小童潜伏在南蜀,敌在暗我在明,在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按兵不动,所以几个人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而自从童夕颜回到医馆,小童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他说是因为自己淘气,才会被坏人抓去,才会害的夕颜姐姐病重,若不是因为华清推说夕颜的病不宜打扰,小童还曾坚持要亲自照顾夕颜,华清怎么可能会给接近夕颜的机会。几次被婉拒之后,小童便也不再提起。
今日不知怎么,小童居然又一次要进来,华清警惕的压低了声音,“什么事小童,夕颜姐姐正在休息。”
“华清哥哥,外面有人问诊,可是甄叔好像有点为难,所以我就来找你了,小童可以帮忙照顾夕颜姐姐,华清哥哥,行吗?”门外小童的声音很低,很谦卑,也很小心。
华清不为所动,徐清瑶倒是被华清少有的冰冷吓了一跳,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开口,她知道,华清的为人向来温和,对小童更是宠爱的无以复加,而今日华清对小童的态度实在太让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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