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唱戏
拓跋璃千的轻视让拓跋安心中多少有些不爽,他的父皇,总是让他捉摸不透,这些年,拓跋璃千对身边的儿子们都是淡淡的,说不上宠爱谁,也说不上疏远谁,所以几个兄弟明里暗里的争来争去,也没能争出来什么,这一点,倒是和南宫澈有点像,这也许就是两个人能站在同一战壕的原因吧。拓跋安示意下面跪着的人继续说下去,
“回皇上,微臣在南蜀四皇子南宫霖手下当差,如今以南宫霖之名,来和二皇子谈一桩买卖,一桩只赚不赔的买卖。只要南宫霖露面,咱们就有实诚的把握谈成。”
拓跋璃千依旧是满眼的不相信,“什么买卖会只赚不赔?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谁敢说自己的买卖只赚不赔。”
底下的人倒是不卑不亢,“因为微臣此来,全东陵的人都知道我是代表南宫霖来的,在我离开南蜀的这一段时间,南蜀想必也已经知道南宫霖派人来东陵谈条件了,所以,我即将出口的一言一词,代表的都是南蜀。”
“你刚才说,只要你出面,买卖就谈的成,就是说,你们要把南宫霖骗来?”
拓跋安微微点点头,成竹在胸的样子,拓跋璃千却从里往外的觉得这个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实在有点太小儿科,但因为兰妃的关系,拓跋璃千没有再多问,只是让拓跋安着手安排。
门口还有没散去的百姓,拓跋安煞有介事的吩咐手下搬桌子拉椅子,将刚才的那个人奉为上宾,让大家都知道,这是南蜀使臣在和拓跋安友好会晤。
另一边,童夕颜快速的调理内息,心中焦虑不已,所谓百密一疏,她在拓跋安这里栽的这个跟头,说大不大,但是想到自己居然一点防备也没有的喝下拓跋安准备好的酒,心中着实懊恼,如今外面局势不明,自己又无能为力,正在童夕颜为如何脱身而发愁的时候,门开了。
柳红袖缓缓走了进来,童夕颜见是柳红袖,并没有掩饰自己,“红袖姑娘是来看我的吗?”
柳红袖一双凤眼盛满了笑意,“妹妹真是好内力,一院子的人都倒了,只有妹妹你还能清醒,真是叫姐姐刮目相看。”
“哼,”童夕颜稳住最后一股劲,不动声色的用内力压制住了体内的药力,“红袖姑娘,我被你们算计到如此地步,你就没必要来落井下石了吧?”
“怎么会,”柳红袖居然坐在了童夕颜身边,“此番二殿下深谋远虑,为了两国的和平真是费劲了心血,待会南宫霖来了,定会感激二殿下处处为他谋算的。”
“你们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不过做一桩买卖而已。”
“你们居然把算盘达到了南宫霖的身上?你以为他会是个懦夫任人摆布吗?”
“原来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我今日来,是要你帮我一个忙。”
“帮你个忙?”童夕颜苦笑了一下,“红袖姑娘觉得,此时的童夕颜,能帮得上你什么忙?”
“刚才我与二殿下正在商议正事,下人来报,说是齐钰和林湘身体不适,府里的先生初步判断是有孕的兆头,我知道你前些日子给了她们一个方子,殿下才回来月余,就有了这样的事,你的方子真是功不可没。”
“所以,红袖姑娘是着急了,也想凑个热闹?”
“对,我辛苦拼来的一切,绝不可能拱手相让!”
“可是你们这样算计我,我凭什么帮你呢?”
“那,童姑娘你愿意帮我吗?或者,我也可以考虑偷偷放了你,女人之间的买卖不同于他们男人,我只要有孕,只要你帮我,我保证你的安全,你说,这桩买卖,你是不是也不亏?”
“说的也对,”童夕颜又一次暗暗地长出了一口气,暂时压制住了体内的药力,虽然冒险,但必须放手一搏,转而笑着看向柳红袖,“红袖姑娘终于想通了,但是如果她们两个真的有了身孕,到时候人家有后台撑腰,红袖姑娘怕是还是落后一步,我倒是有个主意,或者可以帮你独占鳌头。”
柳红袖被童夕颜说的有些乱,自己确实没有后台,凭借的不过都是过去的情分,这样下去,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就全白费了,
“什么主意?”
童夕颜有气无力的张口想要说话,但是声音太小,柳红袖便毫不犹豫的低下头,想要听清楚童夕颜说话,童夕颜眼见着柳红袖离自己越来越近,突然一个纵身跃起,反手一指,柳红袖身子一软,栽倒在了床上。柳红袖也是习武之人,只是相比童夕颜,还稍微差了一点而已。
童夕颜一阵眩晕,努力的定了定神,将柳红袖横放在床上,对上柳红袖惊恐的眼睛,流出了一贯的招牌微笑,
“红袖姑娘别着急,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只是暂时,我还要请你替我在这里待上一阵子,等我办成了事,一定让你得偿所愿。”
柳红袖万万想不到童夕颜会以内力冲破药效,这样对身体是损害极大的,“你为了南宫霖,还真是豁得出去!”
“红袖姑娘这话未免太糙,谁家的郎君谁不心疼,难道眼睁睁看着他受外人欺凌而无动于衷?先委屈你了!”
童夕颜也不多废话,将自己的衣服和柳红袖换了下来,弄晕了柳红袖,落下幔帐,转身走了出去,留下柳红袖一个人暗自懊恼,柳红袖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坏了拓跋安的好事,如果今天不是女人的本性使然,他们的计划里,根本没有柳红袖探望童夕颜这个环节,若因此坏了拓跋安的好事,柳红袖简直要后悔死了。
童夕颜穿着柳红袖的衣服,顺利的瞒过了门口的侍卫,趁着外面的混乱来到了前院,远远的躲在了一旁,看见拓跋璃千和兰妃端坐在正中间,正在和下面的一个使臣模样的人交谈着,拓跋安一脸的正气,在一旁时不时的说几句,因为童夕颜并不知道拓跋安具体的安排,所以此刻也并不知晓他们在做什么,只是很奇怪,东陵皇室的老大就这样坐在儿子的院子里与外人交谈,而外面却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这个画面倒是难得一见。
交谈声越发的激烈,童夕颜隐约好像听到了他们在说南蜀,和城池,童夕颜狐疑的看着与拓跋璃千交谈的人,穿戴举止,倒是有些像南蜀的凤格,好像之前也没听南宫霖说过南蜀使节来到东陵的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童夕颜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她看见了南宫霖和卓之言的身影,怎么回事,南宫霖难道要和拓跋璃千面对面吗?就算南宫霖身手好,也不应该以身犯险,卓之言为何不劝劝他呢?
就在童夕颜急的不行的时候,只见南宫霖信步走进了拓跋安的院子,不远处的卓之言暗自离开,朝着后门方向走去。这两个人,究竟要做什么?
在南宫霖出现的同时,院子里的两个人正在激烈的交谈着,
“我来时四王爷交代过,为了两国世代友好,只要贵国肯放了四王爷的心上人,四王爷什么条件都愿意答应。”南蜀的“使臣”有意提高了声音,童夕颜听得一清二楚。
“哦?”拓跋安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南宫霖如今的情形天下人可都知道,我只怕南宫霖当不起来南蜀的家,到时候一转身不认账了,我找谁去评理?”
“二皇子此言是不相信我们四王爷的实力吗?实不相瞒,我今日敢只身前来,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谈判,就是因为我们四王爷手握重兵,想要拿下南蜀大位是轻而易举的事,还希望贵国不要伤害王爷最看重的人,不然…”
“不然怎样?”拓跋安挑衅的问道。
“不然四王爷冲冠一怒,别说是答允你们的城池,到最后,发兵东陵,只怕贵国是得不偿失!”
“好大的口气!”拓跋安缓步走下台阶,来到近前,“南宫霖如今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吗?你不要在这里虚张声势,南蜀的气数已尽,就等着本皇子收拾残局吧!”
“二皇子慎言!”南蜀“使臣”义正言辞,“我们四王爷乃长情之人,才会答应你们的条件,但是…”
“但是本王爷现在改变主意了!”南宫霖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看向南宫霖。
拓跋安故作惊讶,“南宫霖?哦,四王爷,什么风把南蜀声名远扬的四王爷给吹来了,来人,上茶!”看着这个多年来的宿敌,拓跋安心中很是激动,终于有一次,你南宫霖也会栽在我的手上,拓跋安回头得意的看了一眼拓跋璃千,以示自己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南宫霖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拓跋安,自南宫霖拿起兵刃走向沙场,就结识了拓跋安,带兵打仗这种事也要讲究个天分,倒不能说拓跋安没有天分,只是可能南宫霖略高一筹,所以两人交战无数,拓跋安总是输给南宫霖,久而久之,拓跋安就会总想找个机会战胜南宫霖一次,到最后,拓跋安选择不择手段,只为了击败南宫霖,而南宫霖,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也是为了找回曾经的自己。
“本王爷不来,你这出戏该怎么往下唱?是让这个冒名顶替的假货替本王把南蜀的城池交给你,还是你们自己拿着他签下的契约去南蜀讨要城池?无论哪个,没有我,你们这出戏都唱不下去,本王爷一向成人之美,怎么能看着你们唱不下去,不施以援手?”
拓跋安其实很清楚,以他对南宫霖的了解,这样明显的局南宫霖不可能看不透,但是他笃定了南宫霖和童夕颜只见非同一般的情谊,只要童夕颜在,就算不能彻底扳倒,至少也能让南宫霖再一次声名狼藉。
“四王爷这话,小弟倒是听不懂了,此人乃是货真价实的南蜀臣子,不是我东陵凭空捏造的,交换城池之事也是他说的,站在我东陵的地界上,南蜀使臣代表的自然是南蜀,怎么四王爷是想说,此人不是南蜀臣子,要推翻之前答允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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