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提亲
童夕颜有些无奈,她也不明白她是怎么得罪了这些人,就因为她的娘是柳氏?就因为她要嫁给南宫霖?又是一声冷笑,无视众人的表情,
“父亲,我不知道你为何会相信这样的谣传,关于这个流言的始作俑者,我心里清楚,我想姨娘比我更清楚,等我倒出手来,一定会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嘴贱的人,父亲,我一路劳顿,有些疲累,今日就不陪父亲聊天了。”说完转身便走。
“你!”童策显然没料到童夕颜会如此放肆,就连王氏也颇感惊讶,她准备了很多说辞,就为了今晚叫童夕颜哑口无言的,不料童夕颜居然不给她这样的机会,还口口声声要教训她,她当然知道流言是怎么传开的,可是没有证据,童夕颜又能拿她怎样。
“你给我站住!”童策站起身,快步拦住童夕颜,“逆女,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我才放任你,你若今日不说清楚,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说完扬起手便朝着童夕颜的脸上抽过去。
童夕颜是有功夫的,一侧身躲开了童策的手,“父亲对我动手,何不道母亲的灵堂前,也好叫母亲知道,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才对我如此厚待。”
“夕颜,父亲教训你你居然敢反抗,真是太放肆了!父亲,她身为相府嫡女,如此不知收敛,若不教训,以后怎么给弟妹做榜样!若今后都跟她一样不知廉耻,我们童家的颜面何存!”
若灵的声音适时的响起,火上浇油般点燃了童策的怒火,“夕颜,你给我跪下!来人,上家法!今日我便叫你知道,童家的家法不是摆设,我教训完你,你就去你母亲的牌位前跪着去!”
“父亲,夕颜今日也说清楚,没人可以对我动手,也没人能限制我的自由,我还有要事在身,父亲实在想要教训人,不妨问问姨娘因何不顾及相府的名声,随意诋毁我的名声!”
“夕颜,天地良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整日深居简出,你,你这是在污蔑我,老爷,妾身嫁给您这么多年,不求名不求分,可如今夕颜如此污蔑我,我,我不活了!”说完就要去撞墙,若仙若灵慌了神,
“娘!”
一把拉住了想要撞墙的王氏,王氏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开始痛哭流涕,若灵恶狠狠地看着童夕颜,“夕颜,明明是你做错了事,如今还敢欺负我娘,若是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不放过我?”童夕颜缓缓走到若灵近前,俯下身,“你们母女两个沆瀣一气,不择手段,父亲受你们蒙蔽,我不会,我有要事在身,出去的时候是夜里,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而除了你们,还有谁会如此在意我是不是在府里,别的我不想多说,最好少在我面前玩这套,本姑娘没空看你们在这里卖艺!”
若灵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想要动手又不敢,眼泪一双一双的往下掉,跟王氏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夕颜!”童策浑身发抖,“你什么时候开始会颠倒黑白,你姨娘对我们家任劳任怨,是你的长辈,你竟然如此不敬,今日,我就让你长长见识!”
有下人将童家祖传的鞭子端了上来,童家世代武将,这把鞭子,是先皇在外征战缴获的,赏给了童策的父亲,鞭子由牛皮编织,有成年男子手腕般粗细,上年布满倒刺,如果抽上一鞭子,等同于生生的从骨头上剃肉,就算不死,也会一年下不了床。
童策接过鞭子,“夕颜,你认不认错!”
“夕颜不知何错之有,何来认错之理!”
“好,我今日便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童策扬起鞭子,王氏止住了哭声,连忙爬起来推到一边,生怕被鞭子碰到。若灵眼里放着光,只想看着鞭子是怎么抽到童夕颜身上的。若仙没有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一旁的孙氏和郑氏更是大气不敢出。
“慢着!”
在童策鼓足了劲,刚要落下鞭子的瞬间,鞭子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南宫霖黝黑深邃的眼睛出现在童策面前。
童策的力道不轻,南宫霖握住鞭子的手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却面不改色,“童大人为何如此动怒,对一个女子用这么重的惩罚,可否跟本王说说?”
童策一见南宫霖,顿时一惊,握着鞭子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也不知为何,童策见到南宫霖,有些莫名的心虚,“王、王爷,夜深露中,你怎么来了?”
“童大人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不知府上童大小姐犯了什么错,惹的童大人如此动怒。”
“童某家事,怎敢京东王爷,小女无故出去乱跑,久久不回,又惹得城中流言四起,实在该教训。”
童策战战兢兢,他无论如何想不到南宫霖会突然出现,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目的。童夕颜更是摸不着头脑,不是说好了不进来的,这个人怎么如此善变?
“哦?童大人说的,可是关于本王与童大小姐私奔的流言?若如此,按照流言的说法,是本王带着童小姐私奔,童大人可要连着本王,一并教训了,也能解童大人心头之气?”
“王爷言重,下官不敢!下官该死,伤了王爷,来人!叫管家去请大夫!”
“不必,童大人,本王今日来有两件事想说,不知童大人可否将教训女儿的事延后?”
童策松了口气,一眼瞟见了南宫霖的手,吓了一跳,“王爷您的手…”
“本王说了没事!”
“王爷请上座!”
南宫霖面色平静,朝正厅中央走去,厅中众人起身行礼,对这位传言中的王爷,他们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不得不说,除了名声不敢恭维,南宫霖确实是个少有的美男子,刚毅的脸如同雕刻般棱角分明,一双鹰眼,放射出摄人心魄的精明,高挺的鼻子,如同一座山峰,屹立在正中间,英气非凡,嘴角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
若娇若宁的脸像苹果一样通红,若灵纵然承认南宫霖好看,但终究比不过南宫澈,眼里满是不屑,若仙则毕恭毕敬站在一旁,看不清表情。
南宫霖转身坐下,不怒自威,“都起来吧!”
童策小跑到南宫霖身侧,“王爷有何指教,童府上下洗耳恭听!”
“好!”南宫霖喝了一口刚上来的热茶,从容优雅,但童夕颜还是注意到了南宫霖嘴角的一丝抽动,他的手还在流血,刚才他身手接住鞭子,鞭子上的倒刺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不懂功夫的人,会连肉一起掉的。童夕颜看着看着,突然有些心疼。
“第一件事,本王是来澄清关于城中流言的,童大人想必也知道,父皇的生辰就要到了,这一个月,本王与童姑娘奉命在灵隐寺礼佛,为父皇抄写经文,经文就留在寺中,童大人到时候就会看到。”
童策擦了擦头上的汗,不管南宫霖说的是真是假,他摆明了是来给童夕颜解围的,所以不管童策信与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南宫霖这个面子,童策必须要给。
“原来如此,是下官一时糊涂,既然王爷奉命行事,下官明日便到皇上面前请罪!”
“童大人信了本王?”南宫霖玩味的看着童策,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王爷金口玉言,下官岂敢不信。”
“那就好,那本王也算还给童姑娘一个名声。”
“既是奉命,可有圣旨?”若灵眼看着童夕颜就要脱身,心有不甘,本想借这个机会出口气,谁想半路杀出个南宫霖,若灵一时没控制,语惊四座,让在座的人,尤其是童策和王氏,吃了一惊。
南宫霖侧目看了看若灵,“怎么,听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本王?”
“若灵!不得无礼!”童策连忙要制止若灵,在这个场合,若灵无异于在自掘坟墓。
王氏也被若灵吓了一跳,无论如何,在南宫霖面前,还轮不到若灵来质问,这孩子平日里挺机灵。怎么今晚如此莽撞,若仙想要阻止若灵已经来不及,只能拉着她,不让她再说错话。
若灵丝毫没有觉查到南宫霖眼中危险的气息,依旧义正言辞,“若灵不敢质疑王爷,但夕颜此番实在过分,不但连累父亲名声,还使童家上下受到牵连,身为相府嫡女,如果不罚,日后一众弟妹该怎么管教。”
“那么依你的意思,该怎么惩罚才好?”
“家有家法,自然是家法处置!”
“你说的是这个?”南宫霖挑眉,看着手上的鞭子,上面依稀能看到血迹,那是南宫霖的。
“若灵,给我闭嘴!”童策一声怒吼,制止了若灵,再说下去,这可局面可不是童策能掌握的。
“王爷,小女无知,并没有怀疑王爷的意思,请王爷恕罪。”
“哎,童大人此言差矣,令千金说的对,既然大人有大人的家规,本王纵然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妨碍家务,大人,鞭子还您。”
“王爷…”童策不知道南宫霖要做什么,呆在原地,不敢上前。
“拿着!”南宫霖的语气不容置疑。
童策无奈,只好接过鞭子,南宫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大厅中间,“既然此事因本王所起,连累了童姑娘的名声,污了相府清誉,本王断断不能让一个女人替我受罚,童大人,请!”南宫霖说完单膝着地,将宽厚的脊背对着童策。
童策吓得跪了下来,大厅里的人也都跟着跪了下来,不管南宫霖怎么臭名远扬,那也是皇帝的种,有王爷尊贵的身份在,就算童策身居高位,不出意外的话也许还能跟南宫澈搭上关系,弄个国丈来过过瘾,但是要他拿着自家的家法来伺候当朝王爷,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臣怎敢对王爷用家法,王爷快请起,臣绝对相信您的话,是臣误会了夕颜,夕颜,为父错怪你了,是为父听信谗言,夕颜,快请王爷起来!”
童策的慌张让若灵明白自己究竟闯了多大的祸,若是此事传出去,什么荣华富贵也不要想了,单凭诟陷皇子,就够童家上下死几个来回了,她可不敢拿自己来跟南宫霖比脑袋硬,窝在一边不再说话。
童夕颜看着南宫霖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他就是来为她解围的,明知道谁也不敢对皇子动手偏偏死皮赖脸的让人家抽,就算皇子再不受宠,也轮不到一个外臣来教训,南宫霖还真是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
“王爷,清者自清,您身份尊贵,何须如此,快请起来,否则,这一屋子人都跟您一起跪着了。”
童夕颜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话,童策在一旁不停的附和着,南宫霖想了想便自己站了起来,
“如此,多谢童大人体恤!”
“岂敢岂敢!”童策一身冷汗,面圣想必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你们也都起来吧!”南宫霖发了话,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站起身,规规矩矩现在一旁,不敢做声。
“今日本王前来,还有第二件事,要跟大人商量。”
童策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王爷有何吩咐,臣洗耳恭听!”
南宫霖看了看童夕颜,清了清嗓子,“今夜,本王特来提亲,待父皇生辰过后,迎娶令千金童夕颜入府为正妃,不知童大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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