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灵芝往香坊庄子上跑得更勤,宋珩不用跟宋琰出京,好不容易得了闲,却有另外的事儿落到他头上。
眼见还有月余便是乞巧节,宫里头照例要热闹一番,按往年惯例,在西苑布置锦楼,用以乞巧、祭祀牛郎织女二星,现下基本上这种闲活儿,宣德帝都派到宋珩头上。
宋珩倒也没不乐意,每日喜滋滋地骑着马就去了西苑,监督着苑内上百名工匠绣女干活。
西苑中的昭月楼为乞巧主殿,中间一座八角翘檐三层楼阁,需尽数以锦缎扎花铺设。
第一层楼为蛛网乞巧之地,到了七夕当日晚,女子们都拿着蛛盒选择自己喜欢的地方放置,等候第二日看结网疏密,密者为得巧。
第二层楼为穿针乞巧之地,以五彩丝穿九尾针,先完成者为得巧。
第三层楼则是祭祀所在,届时宣德帝将与皇后同时登台,同拜牛织二星,祭祀礼完毕,其他宫人才能上去烧香祈福乞巧。
如此过了几日,这日申时,宋珩刚回王府,见灵芝已在院子里,两个小梨涡笑得如盛满蜜,喜滋滋朝他迎上来。
“今日回来这么早?”宋珩有些惊讶,灵芝这些日子一为了制香,二为了陪槿姝和七七,日日盘桓到黄昏才回。
宋珩一面问,一面脱下被汗浸透的外衫递给大双,趁她转身的功夫,先将灵芝抱了个满怀。
灵芝娇笑着推开他,捂着鼻子嗔道:“好臭,快去洗洗。”
说着回转身,亲自给他递上新腌制的梅子做的去暑茶。
宋珩接过茶一饮而尽,看着灵芝满面止不住地笑意,勾起唇角一问:“给汪昱的香制好了?”
灵芝笑着眨眨眼:“你猜?”
宋珩闻言哈哈一笑,打横将灵芝抱起转了个圈儿,“我就知道我的灵儿一出马,就没有制不出来的香!”
灵芝紧紧搂住他脖子,笑着抱怨:“哎呀茶洒啦!你这满身汗,害我刚更衣完,又得去换!”
宋珩干脆抱着她往寝房里走去:“咱们一起洗。”
屋里的清词清歌忙退开去。
灵芝羞红脸挣扎着下地:“你赶紧去洗,小令,水放好了吗?”
净房后头传来小令相当认真的声音:“嗯,王妃,是放圆木桶的水还是大盆的水?”
灵芝瞪宋珩一眼,那意思是,就怪你瞎说。
一面朝后头吩咐:“圆桶。”
回过头又颇有些不好意思悄声对宋珩道:“不过,那香到底有没有用,还得他自个儿试过才知道。”
宋珩一脸坏笑凑到她眼前,“要不你夫君我先试试?”
灵芝恼得把他往里间推去:“王爷!”
那香在当日晚送到了卫国公府,作为交换,卫国公府的人又带了一粒作为蛊毒解药的黑色药丸给燕王府。
汪昱拿到的是一盏瓷盒,里头放着一盘普通莲花形篆香,还有一袋香囊,里头配的炮制好的原料,按宋珩的人所说,这两样东西需配合着用。
汪昱先让人将这两物都送去给卫国公府上的制香师看过,待确认无毒害之后,迫不及待屏退众人,将自个儿关在屋里,燃起那香来。
半个时辰过去,门打开,里头传来汪昱略带颤抖的声音,“带个人进来!”
“是!”汪昱贴身护卫韩保应喏,刚要迈步出去,忽想起一事,有些迟疑地开口,“世子爷,是带……”
“带,丫鬟!”汪昱的声音抖得更加厉害。
“是。”韩保吁出一口气,看来这香是有效果了。
片刻后,一个穿着曳地长裙的姑娘被带进汪昱寝房。
又过了会儿,只听里头传来低低的似挣扎似哭泣的声音,再然后,传来阵阵近乎恐怖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被破了身子的丫鬟捂着扯破的衫裙,带着泪慌张地看着眼前不着半缕的世子,这人,莫非是疯了!
汪昱抑制不住心头的狂喜,他可以了!他终于可以了!
虽然时间还很短,但他可以给汪家留后了!
他几乎要笑出眼泪来,压在心头十几年的大石头忽然散成灰,那种轻松与畅快让他几欲发狂!
原来男人应该是这样的啊!
他光着脚在地上挥舞着手跑了几圈,笑得几乎背过气,这才慢慢站直了身子看着床上仍瑟瑟发抖的丫鬟,走过去肆意在她白馒头似的胸脯上揉拧着,露着牙笑道:“今日起,你好好伺候我,若能生下一子半女,便抬你为妾。”
那丫鬟先是被他折磨得要痛得叫出声,听完他的话,喜得顾不上疼痛,妾?
世子爷说要她怀胎生子,还要做妾?
她咬着牙颤着身子主动贴上去,挤出一丝笑来,“奴婢,多谢世子爷!”
汪昱感受着手头的充实,身子却再没任何反应,不过一次能有这成效,已经很不错了。
他又狠捏了两把,再将她推开,笑着吩咐:“伺候我穿衣!”
他要赶紧告诉爷爷去!他们汪家,终于有救了!
从汪信宅邸出来,汪昱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将府上丫鬟全都招了来,又挑了几个面貌不错、身姿丰满的,预备在院里候着伺寝,又让韩保着人去燕王府送消息,这香须得长期给他提供着。
韩保应下,又有些踌躇地看了汪昱一眼。
“还有什么事?”汪昱眯眯笑着,眉眼间春意盎然,媚眼如丝。
韩保一抱拳,回道:“启禀世子爷,饲鸽处的小六说,有两只鸽子被发现身上有伤。”
汪昱眉毛挑一挑,“哪两只?”
“是用来给燕王府传信的两只。”
“燕王府?”汪昱皱了皱眉,“是人为的伤吗?”
难道当初在和荷月传递信息时,出过什么纰漏?
“应该是。”韩保恭敬道:“像是针孔,藏在羽毛中,伤口非常隐蔽,要不是前几日饲鸽处给鸽子腿上换木牌,还不会有人发现。”
汪昱“唔”了一声,他忽然想起,许久没荷月的消息了。
虽说现在他已和宋珩达成合作共识,但荷月这个人,他还想再用用,以她和宋珩的关系,或许关键时刻能起些作用。
“燕王府。”他又喃喃念了一遍,对于这个燕王府,他似乎还是没摸透啊。
他想到自己正在用的香,摸了摸腰间香囊道:“这个,再拿去给香师看看,每种原料和配比都要仔细检查一遍。”
“是。”韩保应声,接过香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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