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屋。

　　十二娘肚子有些饿的厉害。

　　忙跑到厨房，舀了一大勺凉水，咕噜咕噜喝了干净。

　　“我真的生的很丑吗？”

　　水面倒映出她的脸，黑不溜啾的一张小娘子的脸。

　　她第一次正视着自己的容貌。

　　下巴不够尖，脸不够白，眼珠也不够亮。

　　哪儿哪儿都不好。

　　“洗干净了，还是个黑面的小娘子。”

　　想起那人的话来，心中更多的是羞愧。

　　十二娘又忽然想起另一个人。

　　那一双冷的如墨滴的出水的眼。

　　水瓢被她丢进水里，溅出一地的水。

　　十二娘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个好看的小娘子，跟那司马红浮比更是有着云泥之别，她从来也没有有这样的念头。

　　若是，自己能生的美一些，他是不是就记得自己了。

　　她望着水面，自言自语道：“很丑嘛。”

　　“十二娘！”

　　金陵叉着腰，来扯她的耳朵：“看什么呢？”

　　见十二娘一副做贼的样子。

　　金陵心中生疑，问道：“你是不是被谁欺负了？”

　　她连忙摆手：“不是的！”

　　不是？哪个不是？

　　“一看你便是在说谎的模样。”

　　“前几天就开始鬼鬼祟祟的，也不好好修炼。”

　　“师姐。”

　　十二娘本是心虚的厉害。

　　若是让金陵师姐知道她没有好好修炼，竟然还有时间去后山，偷偷找东西吃，

　　想，师姐她一定会对十二娘很失望罢。

　　十二娘，十二娘啊！

　　亏得金陵师姐对你这般看重。

　　金陵眼里哪里容得下一粒沙子，怒拍桌子。

　　“还不快说！”

　　十二娘跪到地上：“师姐。”

　　“莲花芙蓉师姐，让我去后山给掌门抓鱼。”

　　“抓鱼？”

　　“十二娘，你这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她低着头，羞愧十分。

　　“掌门就算要吃鱼，这山里大把的弟子愿意孝敬，轮不上你。”

　　“师姐，十二娘错了。”

　　“还请，师姐原谅。”

　　金陵拍拍她的小脑袋；“认错倒是快，若是修炼也能这般该多好。”

　　“师姐。”

　　金陵又告诫道：“后山那地方，有些邪气，你以后还是不要去了。”

　　“十二娘也不敢再去了。”

　　“别说我不疼你，喏，给你的红豆羹。”

　　碗中的红豆羹鲜艳如血，香味四溢。

　　十二娘早就饿得头晕眼花的，她双手捧着碗，大口大口的吞咽：“好吃！”

　　着实是个心思单纯的。

　　也不知她带她这山上，今后，她这小人儿会不会怨她？

　　“慢些喝，又没人跟你抢。”

　　对哦，此下，没有人跟她抢红豆羹。

　　“师姐，师姐，这红豆羹好香，每次我喝都能喝上好多。”

　　十二娘放下碗，踌躇，问道：“师姐，你以往同我说，比那掌门三清殿，更好的是那容止殿。”

　　“那容止殿里住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金陵美目一瞪，笑道：“哟，你不是对容止殿有了什么念想？”

　　“不是！”

　　“我怎会有什么念想！”

　　她言语有些含糊不清。

　　金陵抚上她的发，声音蛊惑着她：“有念想也不是什么坏事，有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定会如你意。”

　　屋内升起虚幻的迷烟，十二娘瞳孔分散，面上无神。

　　“别忘了，是谁带你来了这里，又是谁一直对你这般好。”

　　十二娘像个木偶娃娃，低头喝着碗中的红豆羹。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许承诺：“十二娘会乖乖听话。”

　　金陵的手指在十二娘眼前一闪。

　　“你喝了我族九尾狐的妖血，总有一日会变成绝世美人。”

　　“到时候，你也要这般听话。”

　　她一个混沌初醒。

　　只觉得这红豆羹好香甜，喝进肚子，都是暖烘烘的舒服。

　　却不记得方才自己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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