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侧脸，她的容颜是她要的第一个愿望。

　　在他的身边，他看着她从孩子长城窈窕的少女模样。

　　如此，清新，美好。

　　“十二娘。”

　　今夕月盯着那半边瑕疵的脸颊。

　　他轻声的问道：“是不是很痛？”

　　十二娘闭着眼睑，喝醉了酒，两颊透出红晕。

　　嘟着红唇，抱怨道。

　　“莫要吵我。”

　　她的愿望如此的单纯，一如她的本性。

　　让十二娘下山，遇到谢殊，这是今夕月早就设定好的。

　　像谢殊那般的天之骄子，注定是要掌控天下之人。

　　但能为她做的，却很少。

　　司马红浮的贪欲何其之大。

　　怎么会允许一个平凡无身家的女人，挡了她的风头。

　　她是白家的女郎，却成了河东王的下堂妻！

　　被天下人耻笑。

　　她也从容自若。

　　却对他交代的返魂香，格外执着。

　　“傻孩子。”

　　今夕月特地安排了，这么一段故事，来磨炼十二娘的心志。

　　他像在问着她，又像是在反问自己。

　　“是不是，你对谢殊的感情不够深刻？”

　　“就算把你的最爱的人，在心中抹去。”

　　“在深夜，呼喊着的，依旧是我的名字。”

　　今夕月抚摸着十二娘的长发。

　　“你我是今生遇到过，最大的变数。”

　　在那废弃的井里，一字一句的说着爱他。

　　“所以，在你的内心深处，是不屑成为河东王妃的，对吗？”

　　“就算被人伤了容貌，你也能忍下这口气？”

　　“是天真，还是掩饰的太好？”

　　今夕月垂着眼眸，慈悲的看着她。

　　“究竟什么，才能摧垮你的意志，让你彻彻底底的成长起来？”

　　“究竟何时你才能够成为那把杀死我的剑？”

　　“是时候了，看来，我必须要做出这个决定。”

　　十二娘搓着眼睛。

　　她还没有睡醒，迷迷糊糊的。

　　“上神。”

　　十二娘往今夕月的怀里挪了挪，这是她下意识的本能。

　　“上神的怀里真温暖。”

　　今夕月揽过她柔软的腰肢。

　　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道：“该起了。”

　　意想不到的温存。

　　十二娘嗯嗯点着头。

　　“见过，上神。”

　　那一路走来都有村民向着他们打招呼。

　　还有那可爱娇俏的苗寨女，向着今夕月丢来花束。

　　今夕月接过手上的紫藤花，递给十二娘。

　　“给你。”

　　她低头一嗅，很香。

　　“上神。”

　　她今日才知道每年的三月，今夕月都会来南蛮这个地方。

　　“原来这里就是上神出生的地方。”

　　山水明澈，空气清新。

　　那悬崖峭壁边上，建了一座庙宇。

　　十二娘随着今夕月走近。

　　女娲庙，那高大的泥塑在殿的中央。

　　“你来。”

　　十二娘走过去，跪在那明黄的蒲团之上。

　　“女娲娘娘在上，小女十二娘。”

　　她抬起头，侧身去看那今夕月。

　　见他站在那里，眼神慈悲，不知道在看什么。

　　而后，她回过身去，抬头看女娲娘娘。

　　双手合十：“愿上神今后笑颜常开，长命百岁。”

　　她孩子气的话，引得今夕月笑了。

　　他问道：“我已经是不死之身了，你该为自己求求。”

　　十二娘说：“我的愿望女娲娘娘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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