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宫。
南宫轲步履匆忙,面露愠色。
清早锦城臣民请命出兵灭秦,以保卫天下和平。
南宫轲驳回请求,他们便开始各种说辞,最后竟然以死要挟南宫轲,他怎么能够忍受这种窝囊气,当即命影卫囚禁了他们。
秦国的背后有暗雪阁做后盾,不是朝夕之间可以毁灭。再说暗雪阁与离月宫夙愿已久,稍有不慎可能搭上离月宫几百万人的性命,所以南宫轲才曲线救国,可是锦城臣民目光短浅,考虑不周。
想到这儿一股无名的怒火乱窜,他一拳砸在桌子上,上好的楠木断成两半,拳头上涌出鲜红的血液,南宫轲依旧纹丝不动。
只是不经意间瞅到桌子上的香囊有些愣神,八月十五往事历历在目,想起云王爷慈爱的笑容,他心中一暖。转而又想到他对离欢的伤害,莫名的长叹一声:“怕是他也不会原谅我吧。”
“呀怎么了?离冰,怎么回事?你怎么照顾公子的?”离晗大惊小怪的喊道,语气离满是责备与心疼。血液顺着指尖滑落,惊的她站在那里不知前进还是后退。
南宫轲苦涩一笑,若是离欢她肯定不会大声嚷着,她会包扎好伤口默默的站在身后听你诉苦。可是离晗不同,她只是一位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女子,没有经过风浪与挫折,近乎完美的生活让她学会了躲避与依赖。
若论出身,离欢更高贵些。可是她的身上没有傲气与娇弱。,取而代之的是皇家女子的贵气与从容淡定。
若论容貌,则离晗更精致一些,她就像精雕细琢的和田玉,需要被捧在手心,而离欢恰似蓝田玉,鬼斧神工巧夺天成,不需精雕与呵护,她就在那里自成一道风景。
离晗是闺阁女子华美的首饰,离欢是摆在厅堂的山水,浑然天成。若分伯仲,则离欢更胜一筹。
“轲,你在想什么?”看到南宫轲有些心不在焉,离晗提醒道。
南宫轲手指的鲜血低落在地上,汇聚在一起,而他却浑然不知。
“无碍,离晗大惊小怪了。”南宫轲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说罢,他随意的在衣袖里掏出一块手绢包扎起来,随手而来的动作轻车熟路,这让离晗心里一惊。这是受过多少伤,才能如此从容淡定。
她的眼圈红了,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南宫轲心烦意乱,各种事情接踵而来。
包扎好伤口,在抬头才惊觉离晗早已泪流满面。
“怎么了?”南宫轲疑惑不解的问道。
“疼吗?”离晗握着南宫轲的手,抚摸着包扎好的伤口一脸的惊慌。
南宫轲惊住了,一种难以言状的感动在心间流荡。
“傻瓜,不疼。”说罢他勉强笑起来,用另一只手反握着离晗,看着她通红的双眼莫名的想起离欢。
他有些讨厌这种感觉,那双清澈的眼眸一直在脑海里回转,他试图掩盖却发现原来爱以深入骨髓,于是他放弃挣扎。
“轲,是因为魏国边城的事,那帮臣民为难你吗?”思索片刻,离晗小声的问道。她有些紧张,虽然南宫轲对她宠爱有加,但是她没有议政的资格,没有底气,另外她也不是特别懂那些。
“没事。”南宫轲否认了,他不想给离晗压力,也不想她在干什么傻事,于是果断的摇摇头。
若是离欢,此刻他们应该秉烛谈论处理方法,而不是这般无助与凌乱,他突然觉得离欢的离开就是一个错误,是对他负心的惩罚。
“你跟我说嘛,我给你出主意。”离晗摇着南宫轲的胳膊撒娇。
“离晗,你出去自己赏花喝酒,这些事交给我,没问题。”南宫轲不想离晗掺和进来,于是想着让她离开。
谁知离晗竟然不依不饶,环抱着南宫轲的腰不让他离开。
“离晗,你在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生气了,不要打搅我的公务。”南宫轲语气不善,面色冰冷,吓的离晗泪水在眼眶打转。
“轲,我只是想帮你,你为什么要吼我?”离晗委屈极了,从小被捧在手心的女子哪里受到过这般待遇,她只有拼命大哭。
“离晗,是我语气不好,可是你真的帮不上忙,不要乱上添乱,我一个人可以应付,相信我。”南宫轲在离晗的眼里看到了伤,他方才反应过来,平日里这般吼离欢习惯了,可眼前之人不是心中之人,于是他的语气软了下来。
“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么?”离晗再次真诚的问道。她怕自己什么也不会,有人趁机夺走她的地位,自从那日见到离欢之后,她的心里莫名的恐慌,那位高贵又恬淡的女子让她遥不可及,即使再修炼十年也抵不过她那一抹淡雅的影子。
患得患失的感觉一直折磨着她,而她却不知怎么做?
“去酿酒吧,酿好梨花酒等我归来。”南宫轲伸手摸去她眼角的泪水微微一笑。
“我等你。”离晗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轻轻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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