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昭阳讲完，秦思思便问：“所以……你为什么没去轮回？”

　　昭阳道：“我哪儿知道，兴许天之玉那会儿法术不大灵光？”

　　秦思思觉着，国师大人是对的，他回来本就是为了拯救苍生，昭阳既不肯帮忙，那送走她也是应当的，不然以昭阳的性子怕是会坏事儿。

　　昭阳很有搞事情的本事啊，昨儿个皇后不就被吓得疯疯癫癫了？

　　昭阳仿佛看出她的心思，道：“你可别头脑发昏地去找他。”

　　秦思思不满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国师哪儿不好了，心怀天下，善待苍生，像是远离尘世的山上走下来的仙人，淡笑着，温柔又慈悲，守的是如画山河，护的是冥冥众生。

　　昭阳笑了笑，似乎是嘲笑她的天真，“我爱上王会死，你若爱上他会……生不如死。”

　　什么爱不爱的啊，她才没有想那么远，她只是……只是很崇敬很佩服很仰慕国师大人而已。

　　秦思思瞪着她，道：“昭阳，你别胡说八道。”

　　“不说也行。”昭阳随手拈了一颗葡萄，抛入口中，一面嚼着，一面道：“你可真别去找他，否则咱们可都得去轮回了。”

　　秦思思反驳道：“国师才不是那么简单粗暴的人，他一定会送我回家的。”

　　昭阳盯着她看了会儿，吐出了葡萄籽儿，道：“他对我就是那么粗暴！所以，小丫头，在我的事儿没完之前，你可别让他看见了你。”

　　秦思思皱眉，“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么？”昭阳笑得有点儿奇怪，“你等着看戏就成。”

　　……

　　皇后的案子交予了刑部查办。

　　皇后的人缘儿恐是不好，她这一出了事儿，除了嫡亲的儿子，竟是无一人为她求情告饶，还纷纷地投递了告她的帖子。

　　条条罪行，罄竹难书。

　　没几天，圣旨下来了，皇帝姑且念着旧情，没要了她的命，只收回了凤印，将皇后打发到了城外的尼姑庵了此残生。

　　太子跑去皇帝的寝宫外头跪着，磕了几百个头，血淌了满脸，人也晕晕乎乎。

　　没啥用，皇帝见了直皱眉，打发侍卫将太子抬回去了。

　　……

　　秦思思觉着太子有点儿可怜。

　　太子生来就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过的那就是风花雪月、挥金如土的贵公子生活，不知人间疾苦，不问尘世烦忧，简直就是一朵经不得风吹受不住雨打的娇花儿。

　　他娘就要跑去当尼姑了，他会不会一伤情也去做个和尚啊？

　　听人说，皇后被送走的那天，太子也去送行了，皇后这一去许就是生离死别，母子俩不说抱头痛哭，也该拉着手依依惜别才对。

　　谁知，皇后一见了太子，激动得扑上去，又抓又咬又捶，直骂他“小孽种！”。

　　太子当时就懵了，张大了眼睛看她。

　　……

　　一大早，昭阳就坐在窗边儿作画。

　　雪白的宣纸长长地铺开了，各色颜料摆在一旁，笔架上挂了一排毛笔。

　　秦思思飘着看了会儿，“你画的是太子啊？”

　　她也曾在白天飘出去，谁知才刚刚见了光，手臂便被灼伤了。

　　所以，这会儿虽是大白天，却是门窗紧闭，窗纱也严严地拉着。

　　昭阳就在昏暗的光线里笑了，温柔又诡异，“很快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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