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嫣看着一旁赵夫人苍白的面容，失神。

　　最初的痛苦过去，如今她已经接受赵夫人逝世的事实。赵夫人就这样直直躺在这里，不会动，更不会喊一声她的名字。

　　浓烈的悲伤盈满心头，她苦笑一下，“他答应过我的。”赵易答应过她，会放过他自己的家人。

　　“六少夫人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若是知道，大可以说出来，如此一来，本官也好尽快结案。”袁知府道。

　　“是他做的，是他让在赵府四周埋雷管，我都看到了！”张嫣似乎陷入她自己的神思里面，说话开始表达不清，“我跟他说过的，不能伤害父亲和母亲，他答应我了。袁大人，他已经答应我了！”

　　袁知府跟楚君珩、苏婉等人对视一眼，为难，“这个他是谁？”

　　“他是……”张嫣站起来，有些慌，“不，我不能告诉你。我告诉你了，你会把他抓起来的！”

　　“可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这个他是谁？”袁知府道。

　　“我不能告诉你。”张嫣摇头，下意识就躲到常青身后。

　　苏婉当初学的是西医，对心理方面不大了解。但她猜，如今的张嫣应该是受到打击，心里承受不住，陷入崩溃的边缘。

　　这个时候，如果没人拉她一把，大概她以后就要疯疯癫癫的了……

　　苏婉蹲在赵夫人尸首身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开口：“赵夫人的年纪比我母亲还要长一些，她含辛茹苦把几个孩子养大，如今正是颐养天年的年纪。可惜，赵府这一场火结了她的性命，害得她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张嫣从常青身后，探出头来。

　　“难道六少夫人没发现吗？赵夫人至死，都没有阖眼。”苏婉道。

　　张嫣这才去看赵夫人双眼，往日含笑看着她的双眼，如今瞪得铜铃一般大，无神看着她。张嫣一慌，“母亲，不是那样的，我也想救你的。”

　　“是相公他，他说先送我离开，他会安排你们出府的。我以为我走之后，你们也会出来的，我不是故意不救你的！”

　　袁知府在背后，默默给苏婉竖起一个大拇指，张嫣一句“相公”，是最重要的线索和证据。

　　他挥手，让师爷立即记录下这一幕，在场有不少人，相信，往后这些人都是人证，证明张嫣说过这样的话！

　　“你相公？”苏婉歪头，柔声问：“是赵易？”

　　“是他……”张嫣低着头，陷入回忆里，“早几天，我就看到好多人送东西来赵府，相公亲自去收，我觉得有些奇怪，就多留了一个心眼。”

　　“后来，我就看到他假借整理花圃的借口，命人把雷管埋到花圃，我问他为什么……他就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们是夫妻啊，他要那样做，我只能答应他。不过后来我求他，放过父亲和母亲，他答应我了。”

　　“把事情告诉你？”苏婉声音很温柔，“是什么事情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常青捏了她一把，张嫣有些清醒了，她警惕看着苏婉：“你知道这些，对你而言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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