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纱愣愣的重复一遍!
“难道不是吗?”
被碧纱这神情弄得愈发糊涂,画罗堪堪反问。
“可我记得之前陛下要我给哥贵君送去的几个小奴并没有被留下呀?”
碧纱似是呐呐自语。
“……你究竟说什么呢?”
画罗深深费解!
“你别管,我得好好想想!”
两人这般智商、情商都不在同一条线上,也就懒得再多多废话。
……
御书房内的醉眠,左手捧着折子有些发麻,转而换着另一只手,刚想将自己握着哥伴的右手抽出,却发现……
哥伴竟牢牢地握着!
“表哥?”
醉眠看着哥伴没有血色的脸庞,想着太医说解毒之后身子虚弱云云之类的话,心里又止不住的泛疼!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交给鸾镜去调查,可她心里却还是有着自己的想法。
边疆、毒物、哥伴……
三者连在一起,醉眠总觉得自己仿佛遗落了什么?
是什么呢?
醉眠暗自发问。
“醉儿?”
床榻上的人轻声一唤。
“表哥?你醒了?”
喜不自胜的醉眠立刻扔掉手中的折子,一脸欣喜的望去,只见哥伴悠悠睁眼……
“醉儿……”
“先别说话,好好躺着,我给你倒杯水来!”
“不要!”
尽管没有多少力气,但哥伴却是使劲儿拽着不松手,生怕醉眠会一去不复返!
“呵呵……表哥放心,我不走!我只是端杯水去!”
“醉儿……”
哥伴着实没有多少力气可以消耗,就连这一声声“醉儿”也是叫的甚为轻吟。
拍拍自己被握着的手,醉眠柔柔落下一吻,将哥伴原本干裂的双唇渐渐舔舐湿润。
“表哥可是要这样……喝水?”
难得哥伴一醒来就被如此调戏,醉眠满意的看着他收回自己双手的羞怯样,这才起身端杯温水来。
“太医说了,你刚刚解毒,不能喝茶,只能喝水!”
侧身坐在床头,搂着哥伴的脖子将脑袋放在自己的双腿上,手中的茶杯一点点的喂着,动作熟练中透着温柔,让人沉醉其中。
“醉儿!”
这一声倒是清楚许多,醉眠缓缓一笑:“好喝吗?”
“嗯……”
点点头,哥伴却是不知其深意。
“那是现在好喝还是刚才好喝?”
看着哥伴发红的耳朵,醉眠却硬要咬在上面略略调戏!
“醉儿!”
伸手反握,哥伴撑着身子往她怀里蹭去。
“小心!”
醉眠措手不及,只是双手揽着他的腰肢生怕再有个意外!
将自己的脑袋放在醉眠的肩窝处,哥伴觉得自己真要感谢这一场病,否则何来这样的机会可以亲近?
可是醉眠却心急与这幕后的黑手,见哥伴有些精神后,便收起了先前的玩笑,转而发问:“你可还记得自己先前碰了什么、又吃了什么?”
冷不丁如此被问,哥伴心里那点柔情还来不及软热,就被生拉硬拽到另一个看不见的黑洞中。
“怎么问这个?”
眼见哥伴僵硬了神色,醉眠也知道自己太过莽撞,但事已至此,总要有个结果!
“你身重边疆毒物,我自然要查个清楚明白,不然你岂不是白白被人陷害?”
乍一听“陷害”两字,哥伴却是打个寒颤,想想当年的哥歌贵君,自己的亲舅舅,醉眠的父妃,是如何的得宠,可下场也逃不过“陷害”两字!
许是这一对儿相拥的少男、少女,同时忆起了往事,两人不由得抱的更紧,只听哥伴缓声细语……
“晨起我在平安殿醒来见你一夜未归,便急匆匆的赶来,却是并未吃过什么,至于碰过什么,那就……记不大清了!”
醉眠一手揽在哥伴的肩上,一手握着他的双手,思忖片刻道:“那……昨晚呢?”
“昨晚?”
哥伴转而深想:“也就是给你做翡翠糕点时尝了一两口,再没用什么别的晚膳……可是……”
看着哥伴抬眼望来的神情,醉眠明白这“可是”的后面是什么……
“你别激动,我自是信你的!”
拍拍手里发抖的双手,醉眠死也不会相信哥伴会伤害自己!
“醉儿……我……”
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不断掉着泪珠子,醉眠越发心软:“我不过是想替你出口气,你怎么自己倒先伤心起来?”
“我哪里是伤心,我是担心,若是真有人从中作梗,那醉儿你岂不是太危险了?”
哥伴一想到今日自己是自己中毒,那明日会不会是醉眠中毒,便有股子悲从中来!
“自古来,历朝历代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寡人才不怕呢!”
“可是我怕!”
哥伴反身坐起,握着醉眠的肩膀一脸自责:“这一切都是我不好……”
“表哥!”
将自己肩上的手握住,醉眠打断哥伴的自责:“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要怪也是怪我,若不是我,你怎么会别人陷害?你放心,我再不会让那些恶人陷害我身边的人了!”
抱着哥伴的身子,醉眠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当年自己也是这么抱着父妃,可是……
可是已经不在了,但哥伴还在!
“你哭了?”
哥伴感受着自己打湿的脖颈,知道醉眠一定在伤心哥歌贵君的事情。
有时候,哥伴很想让醉眠把自己看的跟哥歌一样重,但有的时候他又会觉得这是在自欺欺人,而此时此刻,他更不想让醉眠通过自己去怀念另一个人!
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又算什么?
“没有……我就是心疼你……受伤……”
死命揽着哥伴的脖子,醉眠不愿被他看见自己流泪的样子,硬是将眼泪都蹭在他肩头的薄衫上,却不知……
这泪水早就留在哥伴的心里。
……
“公子……你一天都没吃饭喝水了,要不……”
“出去!”
簟棋冷声一语,虽然没什么怒气,但满满的冷调却让冉冉顿时僵住。
“就算哥贵君生病得了陛下的宠爱时时照顾,那又如何,之前公子不也是被陛下宠着、爱着……”
“我叫你出去!”
重复一遍,簟棋依旧是靠在窗扉前没甚表情的样子。
冉冉咬咬牙,只好再将手上已经热了不下十回的饭菜原封不动的端出去。
夜色入深凉,人心渐冰凝。
吹了一日的秋风,再没有谁比簟棋更清楚这秋风的温度。
除了凉爽更多的是心中的酸楚。
“阿眠……你这是在挖心啊!”
丞相大人早在下朝之后,就让人暗中给冉冉传来消息,可见这一事件是多么的震慑人心。
女皇当朝一问,分明是在质疑丞相,什么后宫连着前朝,可不是说得就是他这个丞相之子?
簟棋的心里该是比谁都清楚,却又是比谁都痛苦!
他除了仰着头看天外的颜色一点点褪去之外,还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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