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许是这药太烫了,先晾一晾吧!”
簟棋出声一语,惊醒了围在床边的几人,哥伴淡瞟一眼并不松手,只是将手中的药碗交给碧纱,慢慢散着热气。
“咦?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可都说完了?”
往外探一眼,延若惊奇的问道。
“已经说完了,哦对了,太尉大人让我告诉若贵君,延艺大将军今夜在使馆休息呢,还请若贵君放心!”
“哦……那……没说什么时候进宫吗?”
延若眼底的神色一亮转而冒着金光再问。
“大约就是明日了……”
簟棋垂眼看着床榻,转而笑道:“若贵君可是要给大将军准备点什么?”
“啊?准备什么?”
“呵呵……这……本君怎么能知道?”
错开延若,簟棋径自取走碧纱手上的药碗,一边用勺子搅腾着,一边缓缓吹气,心里更是琢磨着什么……
“碧纱你去门口吩咐小奴准备些膳食吧,若贵君和哥贵君肯定都累了,这个点了也该用膳了!”
猛然听得簟棋的吩咐,碧纱先是一愣转而想想也是,这都折腾了一下午眼看着天都要黑了,随即行礼出去。
延若还在原地寻思着,被碧纱这么一动作,不知突然想起什么,只丢下一句:“去去就回!”也跟着离开了?
眼下就剩个哥伴,守着醉眠死也不肯松手,着实让簟棋废了些心思,手上的动作未停,转眼往床榻上一扫,簟棋忽而一惊……
“呀!陛下的衣襟怎么都湿了,哥贵君去找件干净的来给陛下换上吧,否则待会儿陛下醒来吃药定会觉得不舒服的?本君还得赶紧把这汤药弄凉点!”
“啊……哦……好!”
哥伴先是被簟棋那句“换衣服”给弄得有点懵圈,再是被后一句挑了心思,随即将醉眠安顿好,立刻去外面找画罗了,他可是记得午时画罗拿来了几件衣衫呢!
眼瞧着身边的人都被自己一个个的遣走了,簟棋总算是能舒口顺气,立刻往床榻上坐去。
只见他一手将醉眠软软的身子抱起,一手端着药碗仰脖喝下满满一口,顾不上体会嘴里的苦涩对着醉眠有些干裂的嘴唇直接撬开灌下……
“嗯……”
许是药味太过清苦,醉眠不自觉的皱眉挣扎。
可是这点病气中的力道能有什么用,反而有点欲拒还羞的味道,着实让簟棋欣喜一把,压着醉眠不听话的胳膊一口口的重复着动作,仿佛唇齿间的苦涩也不过尔尔,怎抵得上心里的爱慕?
直到醉眠的双唇都被舔舐的湿润,簟棋心里一乐:这招果然比沾水管用!
当哥伴在询问画罗后,捧着一件干净的里衣进来,看见的就是簟棋将醉眠搂在怀里的画面,顿时生气的上前:“你……”
一句话未说,哥伴就被簟棋手中的空药碗给惊住了!
“这……”
“陛下刚刚醒了,本君已经将汤药喂下,劳烦哥贵君了,不过陛下好不容易舒服的睡会儿,还是等陛下再次醒来后沐浴更衣较为妥当,我等就不要打扰了!”
一边说,一边将怀里的醉眠重新放好,簟棋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哥伴说不出半个“不”字,唯有手上绞着的动作泄露了他的内心。
“陛下的里衣是棉绸织布的,最是容易褶皱,哥贵君莫要长时间拿在手里免得陛下换衣时会责怪呢!”
看似好心提点一句,簟棋从哥伴的手中抽走衣衫,重新叠好平整放置在床榻边的矮柜上,扭头对尚在生气中的哥伴勾唇一笑:“走吧,想来碧纱已经准备了膳食,我等先去休息片刻再来侍奉陛下,也好让陛下睡个清净觉!”
“本君不想用膳,棋贵君若是累了,自去休息便是!”
不理会簟棋的相邀,哥伴就要往醉眠床边上坐去,却被簟棋制止:“陛下正在就寝,我等不便打扰,你我皆在外殿守候就是,哥贵君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甘心的看着自己与醉眠间的一步距离,但也不想打扰醉眠休息,哥伴冷哼一声往外殿迈去,簟棋淡瞟一眼后抬手将床榻上的薄纱放下,留给醉眠一室安宁。
话说丞相和太尉等人从宫内领命出来,其乐融融的将延艺大将军和邻里小国的储君都一一安排好后,这才松口气各自告辞。
“丞相大人走好!”
太尉带着尉迟蓝和曾子思齐齐行礼,丞相摆摆手上了马车离开。
“怎么丞相大人看似不高兴?”
尉迟蓝皱眉问道,反正在太尉大人面前她也没什么顾忌的。
“丞相大人这是避讳呢!”
子思已经是身处士卿的官职,自然是要承担起这一方责任的,如今说起话来自是与以往不同。
“呵呵……子思说得对!今日的事情想必来日定是风波!”
“那可未必,就看陛下的意思了!”
尉迟蓝瞅着太尉大人和子思两人一来一往的净说些自己听不明白的话,顿时来气:“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能不能说人话啦!”
“哼……佛曰不可说!”
子思故意气着这位着急上火的礼部尚书,小眼神甚是凑趣!
“喂……”
“好啦……子思就别逗她了!”
太尉摇头一笑,睨一眼皱脸的尉迟蓝好心解释:“陛下今日生病,哪来的交待,左不过是棋贵君怕我等扰了陛下的休息这才顶着压力开口的,好在也就我等几人听了去,若是被后宫的有心人说道,怎么着也是个罪名了!”
“啊?您这意思是说棋贵君……假传圣旨?”
“哪有那么严重?”
看着大惊小怪的尉迟蓝,子思接话道:“不过是为着陛下着想罢了,就是不知陛下日后……会不会这般明白?”
这话明显是说给太尉大人听得,反正尉迟蓝也是听不懂的。
“呵呵……难说!陛下……总是在感情的事情糊涂的很呐!”
“可不是?”
子思跟太尉两人齐齐叹气,尉迟蓝只能接着抓耳挠腮!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街道上的行人都各自关门回家,更不用说宫里的奴仆主子们了。
守在外殿,碧纱和画罗依旧是两具门神般的守着,时安和三个小奴都靠着殿门发呆、或者打盹?
坐在桌前的簟棋和哥伴看着桌上的膳食均是没甚胃口,两人都说要等延若前来,然而……
完全不明白延若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为了给自家公子留个位置,仞溪坚持要守在殿门口,却也不明白自家公子为何总是如此分不清……
轻重缓急啊!
一个时辰过后,已经接近戌时了,夏日的夜晚除了蝉鸣还能有什么?
当醉眠朦胧的睁开双眼时,只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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