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眠咬着满嘴的糕点屑,瞪着眼珠子比鼓起来的腮帮子还要圆溜溜,似乎在思考簟棋这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而哥伴则是心有余悸却要装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来,只拉着醉眠的手不肯松开。
一道如水的目光从醉眠的脸上滑到她与哥伴交握的手中,簟棋倒不急不慢的等着……
后话!
一屋子人中唯有延若吃饱喝足的抹嘴:“这侍寝一点也不好,你这床太软了,睡了人浑身疼!”
丢下一句不明不白的冷话,延若迈着虎步生风般的飘然而去,完全不明白他……
这是来干嘛了?
“寡人没有让他侍寝!”
只是在两人四目齐齐放在自己身上后,醉眠立刻撇清楚道,不过……
怎么就显得这般心虚呢?
“呵呵……陛下真是越发有本事了,连若贵君这样的……难啃骨头也能咽得下去,当真是手段高超呢!”
簟棋不阴不阳的来一句,其实心里头早就了然醉眠与延若定然是场误会!
莫要问为什么,人家可是有经验的哦……
“那若贵君怎么会留宿?你们昨晚……可真是在一起睡得?”
接着簟棋话的竟然是哥伴,可见这敌友难辨的界限在某时是压根就不需要的。
“寡人怎么知道?他一来就爬上床,那时候寡人已经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干!”
“呦呵,难不成陛下还觉得亏了?”
凉凉一讽,簟棋摆明就是个闹事主!
不过,话说回来,怎么好端端的早膳变成了两堂会审,醉眠觉得自己必须要拿出点女皇风范了!
“咳咳……寡人还不知道你棋贵君这么早来是有何贵干呢?”
端着茶杯抿口热茶,醉眠堪堪将话锋一转,倒是打破了刚刚纵横的局面!
“呵……自然是……”
皮笑肉不笑的簟棋愣是从醉眠面前的碟子里捏起一块翡翠碧绿糕,转而对上哥伴的眼眸,一字一句的顿道……
“陛下总是这般喜欢吃糕点,一次、两次的都栽在这糕点上,倒是让人好生怀疑!”
“怀疑?怀疑什么!你说清楚了!”
眼瞧着哥伴脸色大变、浑身僵硬,醉眠想也未想的就出言护着他,怎能不让簟棋……
吃醋!
凭什么自己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查了一夜,她却是左拥右抱的图个自在?
心里不顺之气立刻腾起,簟棋直接将糕点化作某某人般一口咬下……
“陛下还记得自己之前中香药的事情吗?亦或者哥贵君还记得自己如何中毒的?似乎都与这糕点脱不了关系吧!”
拍拍手,簟棋这傲娇的小模样立刻显露无疑,似乎再说……
快点问吧……快点问吧……
不过他倒是忘了,醉眠往往与他总是论不到一个重点去!
“你什么意思?你又暗中做了什么小动作?”
面对醉眠的质问,簟棋只想一个白眼怼过去,只可惜……
有人比他快一步!
“棋贵君这话是在影射本君给陛下做的糕点里放了不干净的东西了?若是如此,那中毒的难道不该是陛下吗?”
“哥贵君倒是爽快,那之前中香药的事情还要找太医来对质吗?”
“当初太医可并没有在本君呈来的糕点中找出任何痕迹,眼下陛下也搜宫之后并未查出什么东西来,怎么棋贵君偏偏就要针对本君呢?”
“哼!是与否想来再没有谁比哥贵君清楚了!哥贵君若是不承认倒也无甚关系,反正来日……方长!”
“呵呵……本君知道昨日陛下为棋贵君你责罚大批侍奴,甚至有几个熬不过去的人还丢了小命,棋贵君若是觉得长夜漫漫睡不着,到可以学着若贵君来爬床,反正陛下……”
“够了!”
看着这两人一言一语的怒怼,醉眠总算是忍不住了!
“以前的事情寡人不想再提,但这次的事情,寡人也自会查个清楚,倘若棋贵君觉得自己不喜欢当个贵君,非要与宫外的密探、眼线勾搭的话,那寡人倒是可以祝你一臂之力!”
虽然醉眠是断了哥伴的后话,可这一开口便指责的是簟棋,还真是……
一个都不少呢!
“陛下……”
被冤枉的簟棋愣是一句辩解的话未曾说完,就被醉眠甩手而去的背影刺激的越发没了耐性!
“起驾!”
门口的碧纱和画罗堪堪跟着御撵去上朝,就连时安也喜滋滋的跟随,反正如今有的是人惹恼陛下,岂不正好顺了他的心意?
“棋贵君还真是好本事,大好的清晨都没个安静!”
“哥伴!”
这大概是簟棋最落败的一次了,虽然他已经被醉眠抹了不少面子,可这一次……
却是极惨!
“棋贵君想来还不知道呢吧!”
勾唇一抹淡笑,哥伴悠悠开口:“当年醉儿的父妃也就是本君的亲舅舅,曾为本君取名字的时候就说过,要本君陪伴醉儿一生一世!”
听着这话里有话的意思,簟棋咬着嘴里的嫩肉紧紧不语。
“呵……棋贵君不必生气,反正醉儿一生还很长呢,咱们来日方长!”
用簟棋的话怼簟棋,哥伴倒也不是什么弱不经风的主!
待风声和了背影,簟棋已经能尝出嘴角中的血腥味,看来这一场场内外宫斗,怕是要无声无息的进行了!
“一生陪伴是吗?我倒要看看你能陪过久!”
伸手接过头顶上落下来的一片树叶,这平安殿内的苹果树已然开始结果,但是空无一人的树下却再无当年的人。
此刻正坐在议事厅正殿主位上的醉眠却是一心两用!
一边听着地下臣子们的各路觐见,一边回想着刚才上朝前鸾镜的匆匆汇报!
“陛下,已经查到几个从邻里小国偷偷进入皇都的眼线,只是尚未查到正主!”
摩挲着桌案,醉眠想着这邻里小国的内斗究竟会是个什么结果,而殿下的众臣却是半晌也等不到女皇的回话,各个皆是心惊肉跳。
“臣启奏陛下!”
许是这些晚辈们都说得差不多了,作为沉默中的佼佼者,丞相大人总是能在关键时刻首当其冲?
手上的动作一顿,醉眠瞟着站在中央的丞相沉声:“说!”
“谢陛下,臣觉得这邻里小国的使臣,也就是他们的储君殿下,并非是实心实意与我大容国联姻的!”
“哦?”
醉眠微微眯眼:“怎么说?”
“臣觉得,相较于小国的储君,臣只相信大将军!”
“呵……”
轻笑一声,醉眠坐直了身子:“丞相大人这话倒是颇有意思,怎么,难不成你觉得寡人不相信谁了吗?”
这番意有所指的话,任是谁听了也只能讪讪的摸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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