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唯棋贵君尔尔了。
“公子,水来了!”
陌尘去而再返,将一盆温水端在手上。
“放下吧!”
哥伴点头一语,伸手接过后用锦布给醉眠擦拭。
“哥贵君怎么还不给陛下熬醒酒汤?这般睡去早起时必定头疼!”
簟棋眼看醉眠又是被摸脸、又是被拉手的,心底自然不快,哪知……
“陌尘!在本君书柜左边的一本游记中夹着一张药方,你拿着药方去御药房取药!”
“是,公子!”
虽是心有疑惑,但陌尘始终不曾抬眼,更不曾多问,步调和语调一致平稳。
待其离开,簟棋才斜睨一眼:“怎么,哥贵君这是要亲手给陛下熬制了?”
“这是醉儿的父妃、当年的哥歌贵君亲自研制的醒酒汤,其药方连同那本游记都是他留下来的!”
“哼!知道你们关系好,也犯不着这般提醒吧?”
“棋贵君早就知道的事情,何来提醒二字?”
此时,哥伴也给醉眠擦拭完了,看着她一脸沉睡的样子,便知有多劳累了。
暗叹一口长气,起身放下床帏,这才缓步落座在簟棋对面。
“棋贵君非要跟来,可不就是怕本君与醉儿发生点什么?”
抬手倒出一杯清茶递过,哥伴这话还真是毫不避讳!
“难道哥贵君不也一样?若是今夜是本君带走了阿眠,你定然也要跟来的吧?”
早就听着哥伴一口一个“醉儿”叫的他心里极其不顺,索性这里也没甚旁人,自己也换个称呼气气他!
“呵……”
哥伴一声轻笑拂过,似是不愿搭理簟棋这吃醋的气话,只是再抬眼之际却换上另一幅神色……
“当年,先皇曾给醉儿取名时,按例是要带一个‘眠’字的,而另一个字却是因着醉儿的父妃哥歌贵君所言,这才有了‘醉眠’二字!”
听着哥伴的娓娓道来,簟棋心里明白,这等宫闱往事,大约也就是哥伴知晓了,如今听来虽是含酸,却也有几分欣喜,至少能多了解一二也是好的。
“那时,醉儿的父妃很是得宠,先皇一高兴便连皇长女的名字也改了,为此,先君后也曾大闹,却被先皇压制,这大约也是先君后嫉恨哥歌贵君的原因。”
涉及往事,哥伴说得有几分萧索,簟棋虽听得心惊,却有些不明其意。
“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想炫耀你跟阿眠关系好,那就不必了,我心里清楚的很!”
簟棋懒得再行客套,索性连称呼都免了去。
“呵……你这脾气倒是与醉儿有几分相似!”
摇摇头,哥伴眼底泛起丝丝甜宠,脸上却是无奈。
“我与醉儿虽是年幼相识,可若是舅舅还在,我俩必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但……”
垂眼凝视着手中的茶杯,哥伴显得落寞极了!
“醉儿已经是女皇了,她失去了太多的亲人,也失去了太多的快乐,我只恨自己不能帮她、助她,又怨自己的母族不能像延家一样都是忠臣!”
“哼!若论佞臣贼子,在阿眠的心里,怕是我才排在第一吧!”
许是被哥伴这看似“推心置腹”的话说得敞开心扉,簟棋也随之一语的自嘲。
“忠奸与否,自在人心,不必他人言说,只消自己清楚!”
对上簟棋那皮笑肉不笑的神色,哥伴的目光坚定而又哀伤。
一时间,对视的两人都在揣测对方的心意,且又不知对方能否了然?
“哥贵君这话好生奇怪,恕本君不才,不甚清楚呢?”
簟棋勾一抹浅笑,打算更深一步试探。
“无妨,总有一天你会清楚的!”
只是,哥伴已经收回了刚才敞开的心胸,立刻又变回最初的神色。
一副保护自己又保护她人的神色。
“总有一天?”
心下暗想,刚想发问却被门口猛然出现的身影打断。
“公子,药已经取来了!”
“嗯,放下吧。”
陌尘的出现,让簟棋立刻警备,不着痕迹的在哥伴脸上寻找异样,可也不知是真的没有还是隐藏太深,此时此刻,他还真没看出什么。
“棋贵君打算一直在这儿待一夜吗?”
哥伴一边拆开药包检查药材,一边头也不抬的发问。
“哥贵君不是要给陛下熬醒酒汤嘛,那本君可得好好学习才是,不然下次陛下要是再醉了,本君可不好再来打扰!”
一语定音,哥伴再无回答,而陌尘已经捧来了小火炉放在炭盆上,正好给这初冬的夜晚添一丝暖气。
安静的火苗正在跳跃,哥伴将药材一一放入药锅中,簟棋守在床榻边看着,陌尘跪在门口低头,而时安和碧纱、画罗齐齐守在外殿等待。
这一夜,倒是安静的诡异。
当然,若是能排除陌尘手心里的薄汗,那就更好了!
捧着书卷,哥伴一手搅拌着药锅里的汤药,时不时的往门口瞟去,待见陌尘始终没有困意的神色后,心下更是冷凝。
簟棋守在醉眠身边更是思忖哥伴的意思,却始终没个结论。
……
远在邻里国内,君陶已经独霸了整个国家,小到皇宫内院,大到谋士百姓。
“国主,城中很多不愿意服从新政策的百姓已经全部斩首殆尽!”
听着亲卫的禀告,君陶肆意大笑!
“哈哈哈……太好了!这样一来,咱们就能跟大容国一举高下了!”
“可是国主,咱们的实力的确远不如她们呀!”
仅剩不多的谋士都是颤颤巍巍的点头,生怕自己也落个横尸遍野的下场。
“哼!那又如何,谁说本王要硬碰硬了?”
暗瞪一语,众人再不敢多言,唯有那金色刺眼的长袍如同一道夺命光消失在这大殿之上。
却转眼对身边的亲卫吩咐:“去给陌尘回信,就说本王等着他的好消息,若是他不行,还有他弟弟呢!”
“是,属下领命!”
看着自己的亲卫离开,君陶自觉胜利就在眼前!
“呵呵……过不了多久,这天下都是我的!”
邪魅的眼眸硬生生的将这个刚刚进入冬天的温度变得瞬间凝固。
……
此时在大容国的边疆军营内,鸾镜、副将、延若正围在火盆边上一起相商。
“君陶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杀自己的百姓?”
“这种疯女人什么事情干不出!”
听着延若的怒言,副将也愤愤一语。
喜欢盛世凤谋请大家收藏:(321553.xyz)盛世凤谋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