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言辞犀利,但醉眠还是刻意软了口气的训斥,愣是当着延艺的面将延若斥责一番。
“陛下说得对!是臣家教不严,让陛下费心了!”
延艺丢开被执起的手,立刻朝醉眠行礼认罪,更是转头对延若冷眼:“还不快向陛下认罪!”
“我……”
“快点!”
面对延艺这种忠犬型的死理,不仅是君意无奈,就是延若也愤愤不平,倒是醉眠大气的摆摆手:“无妨无妨!”
“不过……”
话音一拐,醉眠接着说道:“大将军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储君可否与寡人一道前往凉亭等待片刻?”
一语落地,醉眠已经转身先行!
“储君请!”
碧纱与画罗纷纷侧身相迎,君意意有所指的看一眼延艺,再对上延若那气愤的小眼神,悠哉浅笑的跟随而去。
只是……
“若贵君要陪大将军去换衣服,时安大人该去找一身女装来才好!本君与哥贵君就在此等候吧!”
簟棋故意拦下旁人不与上前,其他几人就是想反驳却也没个由头。
“不错!本君的宫殿里可没女装!”
延若立刻接话,拉着自家姐姐一路西行,倒是直直派给时安一个任务。
如此,便就剩下沉默已久的哥伴和蓄谋已久的簟棋。
“哥贵君如此紧张做什么?”
簟棋瞟一眼走远的几人,再上下扫视着哥伴。
“棋贵君故意将本君留下……可有何指教?”
哥伴又不傻,特意空下的彼此,可不就是为了“指教”?
“呵呵……哥贵君这话说得有失偏颇,陛下要与储君商量国事,我等不便旁听,与其让陛下寻个借口将我等避开,倒不如我等自行留下,可是这个理?”
“哼……”
哥伴一声嗤笑,似乎对簟棋这种故意卖弄小聪明的举动不屑一顾。
不过……
簟棋当真只是“小”聪明吗?
对此,簟棋既不生气也不计较,只是淡淡的望着眼前的一池荷塘,悠悠开口……
“你说若是本君与哥贵君一同掉下这池子里,陛下会先救谁?”
似是被簟棋的话惊到,哥伴立刻后退一步,满是惊恐的瞪眼:“你……”
“哥贵君莫怕!本君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不过哥贵君放心,若是真有此事,本君可不会让陛下救你……”
顿顿后话,簟棋邪魅一笑,看着哥伴那渐渐失了血色的脸庞,戏耍般的故意靠近,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耳朵来一句……
“本君会浮水,定然先救哥贵君你上岸喽!”
许是被簟棋眼底的那抹神色弄得惊魂,哥伴连连退后好几步,直到碰到后面的栏杆才稳着心神:“你……好狠!”
不错!
先救哥伴上岸,再让醉眠救他,可不是好狠毒的心思?
“是吗?那哥贵君一定要牢牢记住本君这狠毒的心思,否则……若真有那一日,本君可不会手软!”
这般明里暗里的警告,哥伴自是不甘示弱!
“你以为醉儿会全心全意接受你?不要做梦了!只要你一天还是丞相的儿子,醉儿就永远不会倾心你!”
被哥伴的话瞟来一道目光,簟棋那凉凉的神色登时顿住……
“那你还是哥阅的儿子呢,想来你我还真是不相上下!”
如同被雷劈一般的哥伴定定的扶着身后的栏杆,仿佛眼底的一湖池水在不停的吸引自己。
“既然你我都有个不堪提起的家世,那就各凭本事好了,这宫中的日子甚长,咱们慢慢来!”
眼瞧着延艺等人已经从回廊上拐来,簟棋丢下此话便往凉亭走去,想来醉眠也谈的差不多了!
“储君此番前来,不知有何感触?”
醉眠稳坐主位,端着茶杯清浅一问。
“地广物博,人口众多!”
君意不做多想便开口回答。
“那储君有何其它的想法?”
放下茶杯,醉眠的笑意里带着丝丝目的。
“本君的想法……倒是有些!”
“哦?那说来听听?”
“女皇陛下圣明,不与我小国计较,天下大同合为一家,互通望来,泯灭过去,不妨……就此开始?”
君意的意思在明显不过,虽是正中下怀,但醉眠却临时有些犹豫,想着讨论一早上的结果,摩挲着袖口的手指堪堪一顿!
“储君这么说,就是同意嫁给延艺喽?”
愣是将大事化成小事,将国事化成私事,醉眠这一拐弯,倒是颇有水准。
“呵呵……正如陛下所言,本君这……又是亲,又是抱的,不仅让大容国的面子没了,就是我储君的面子……可也是没了呢?”
说到这儿……竟然成了僵局!
看来这个君意倒是不容小觑。
看着他端着茶杯细细品茗的样子,醉眠垂着的眼帘下滑过一丝不悦。
“呵呵……”
一阵悦耳清脆的笑声打断了暂时凝固的气氛,簟棋踩着树荫下投射来的斑点一步步靠近,径自坐在醉眠身旁自顾自的调笑……
“陛下只瞧见了并蒂莲却没瞧见那池里游戏的鱼儿,各个追逐玩闹也是别有一番乐趣,想来陛下只顾着看花却忘了别的?”
簟棋抬着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眸对上,愣是将醉眠眼底的星光抹去。
“储君殿下可否跟本君一同去换身衣衫,想来大将军已经换好了正往这边走呢!”
放下茶杯,君意了然的点头,起身对醉眠一礼便款款而去。
已经走了半路的簟棋却忽而转身,丢下一抹巧笑。
片刻的功夫,延艺已经现身,想来定是被骂一顿的延若倒是低眉顺眼的坐在末尾既不搭理也不吭气,颇为省事!
“回陛下,因着宫里不曾备着其它女装,时安便在旧室中找了件曾经子思大人留下来的衣衫,还请陛下恕罪!”
“哦?怎么不找件寡人的?”
瞅一眼延艺身上不大合身的外衫,醉眠随口一问。
“陛下的衣衫臣怎么敢……”
“你的衣服姐姐更穿不上了!”
冷不丁被延若插话一句,竟是连醉眠都愣了半晌。
“……呃”
很想说点什么的醉眠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若贵君怎么知道?”
反被时安一口脱出,延艺也顺带好奇侧耳。
“咳咳……陛下的小腰太细,哪里是姐姐这等虎背熊腰能装得下的?”
“噗呲!”
本想着喝茶掩饰尴尬的醉眠却越发的尴尬了!
这叫什么话?
难不成寡人这细腰还细出问题来了?
啧啧……
当真是此“细”非彼“戏”!
“陛下慢点!”
时安侧着身子给醉眠擦拭水渍,两眼却是不顺气的朝延若瞪去!
不过……
人家可不搭理呢!
“咳咳……”
很想再教训两句的延艺却发现自己当真是无从下口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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