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蔽此人的确是出生于农户之家,最是了解这些普通百姓的零零碎碎,今日朝堂之上也是才思敏捷,口齿伶俐之辈,能得陛下放置在太史之位,想来定会让更多的百姓享受最公正的律法!”
“嗯……正是此意!”
点点头,这才转身满意的看着太尉大人,依旧将满是信任的目光投注其上:“寡人对她还是赋予希望的,希望来日能走的更长更远才是!”
“陛下所言甚是!”
“呵……那其它两人呢?”
醉眠重新坐回高座,瞅着太尉再行相问。
“慕少艾……这人倒是颇为有趣……明明得了个好名字,却是……是个老实人!”
“哈哈……太尉竟也会如此凑趣了!”
醉眠闻声一乐,倒像是有了原形毕露的神色,也不顾及太尉大人的红脸,接着调侃道:“未曾料到孟子所云的‘知好色,慕少艾也’竟会如此……好笑的很呐!”
“难不成陛下竟是看中了这个……名字?”
“怎么会?人皆不道以貌取人,寡人何须以名取人?真是笑话了!正是因为她的论点合乎寡人心意尔!”
“呵呵……想来日后,能与陛下论哲学之深浅者,当属此人了!”
“哎……她有她的观点,旁人有旁人论据,太尉您……也有您的妙趣不是?”
“不过是个大门大户都会发生的常事,想来尤其是左家这种树大根深的家族最是清楚明白,寡人……暂且拭目以待吧!”
弯腰一拱手,太尉大人心下了然,却再一次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想着此刻终究不是个好时机:“是,陛下!”
难得这对女皇臣子又开始了妙趣横生的怼言,真真是一番别有风味!
“唔……再说说这个左疏狂吧!倒也是个‘拟把疏狂图一醉’的人物!”
醉眠待见太尉大人的一张老脸被自己调戏的布满了红色的褶子,顿时调转了话头重新问道。
“陛下怎么不说此人是‘天教懒慢带疏狂’?”
“怎么?听太尉大人这般说道,似乎……有些隐情?”
“呵……‘疏狂属年少,闲散为官卑’呀!这左家算起来也是祖上为官数代之家,到了眼下倒有点百足不僵的意味了,所以这个左家的嫡女也是年少轻狂的主,好在她虽轻狂,却也有几分‘疏影’的雅致,算是左家几代以来的翘楚了!”
“啧啧……太尉大人还真是……博学广知良多、甚多,寡人真是自愧不如了!就是不知这位‘疏影横斜水深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人能否在御史大夫一职上……应得那句‘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些子疏狂’呢!”
“臣……相信陛下的眼光!想来陛下也是因为她那句‘稚子也能状告’之言……有所感触吧?”
绕来绕去,终究还是将这个话题牵引而出,不知是太尉大人心思缜密至极,还是女皇的谋算深入人心?
“是……也不是!”
醉眠又开始摩挲的小动作,仿佛御桌上的纹痕有着天大的秘密却怎么解也解不开……
也许到了最后才会明白,这世间最复杂的事情不过是……
人心中的一道坎儿……
而已!
无声一叹,醉眠复又上挑眉间:“太尉大人可是想要说点什么?打从进来……哦不,打从朝堂上就憋到眼下,您也不觉得闷得慌?”
“这……被陛下看穿说破,臣可并不……害臊呢!”
“呵……”
似笑非笑的扯着嘴角,像是嘲讽别人却更像是讥讽自己,醉眠不知道自己这般若有若无的试探究竟是否会有个自己心里想要的结果,但……
做了的事情便再无后悔可说。
几经犹豫,醉眠收敛情绪浅声开口……
“子思所言,倒是……甚有见第,寡人知晓她的博学,唯有一点……不甚清楚呢!”
“这……子思这孩子当年跟着曾太傅数次进出皇宫内院,想来也是知道些的……至于陛下想要知道什么,这自然是会知道的!”
“寡人最不耐烦的就是与旁人打太极了,太尉大人觉得自己算不算这‘旁人’之内呢?”
“陛下……臣……只是据实相告!”
“可寡人总觉得子思像是知道点什么寡人不晓得的东西?”
“许是陛下多虑了,不过陛下打算将子思安排在何等位置?”
“寡人想把她安排为丞相,太尉大人觉得呢?”
“陛下!您又孩子气了不是?”
“寡人孩子气不要紧,因为寡人本就是个孩子,只是太尉大人您若是老顽童就不好了,您可……尚属壮年呢!”
“别……千万别……陛下您真是太折煞老臣了!”
“啧啧……瞧你,刚还是一口一个‘臣’呢,这会儿子倒是变得变得快?”
“嘿嘿……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太尉大人有没有觉得,每每你不想说圣明的时候,却往往一连串的说好几声?”
“呃……”
急需请求治疗心里阴影的太尉大人只好暗自为自己鞠一巴老泪却不敢纵横呀!
“罢了……不与你胡诌,寡人正是因为此事才召你前来的,不然你真以为寡人喜欢日日与你相对?”
暗瞪一眼太尉大人的褶子脸,醉眠这话说得甚是……
不客气!
好在太尉大人顶得住压力,经得起客气,如此一来,倒也腆着脸拱手……
“陛下虽说是希望子思在未来担任丞相一职,但也需要时日慢慢培养才行,不若就让子思跟着丞相做个大谋士,以士卿为官职,一来也可以在朝堂之首,二来也能跟着丞相大人学学政务,三来嘛……嘿嘿,自然是替陛下您……提防着点了!”
听着太尉这既稳妥又滑溜的话,醉眠皮笑肉不笑的来一句:“子思如此年轻就与太尉大人同一品级,怎么,太尉大人的心里就没点不舒服?”
“我去!”
心里暗咒一声陛下真是难缠,可面子上还得装的甚是悲戚大喊:“陛下啊……老臣的心……”
“停!”
醉眠揉着快要被撕裂耳膜,满脸鄙视的挥手:“罢了罢了,您老切莫再折腾寡人了,如此甚好!”
这厢堪堪松气的太尉大人,偷瞄一眼座上皱脸的女皇,太尉大人只想说……
老臣的脸可比您皱巴多了!
一番长谈至此结束,醉眠瞅着眼前的奏表,猛然想起另一件事来……
“对了!寡人一直对郎中令……有些想法,想着她也算是个兢兢业业的老臣了,只是……不太通透,没甚灵气,难怪在一个职务上待了十几年都不见挪位,也算是难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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