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你数年来对我进退有加,从不越雷池一步,宁可环抱众侍妾,情挑女将军,也不肯多看我一眼,怎么今夜却是如此……热情?”
随着君陶的话音落下,原本就半遮半掩的衣衫更是褪个干净!
君意本能蜷缩,眼中更是难掩悲伤。
“呵……还以为你能装的再久点!”
随手将衣衫抛在一边,君意望着那被丢弃的动作,仿佛自己才是被丢弃的那个。
“怎么不说话了?”
抱着君意,君陶尽管依旧温柔,但那压抑的怒气却时刻等着爆发。
“原来皇姐并未看上我,倒是我多情了!”
垂着眼帘,君意的声线冷到了骨子里。
“最讨厌别人猜测我的心意,可皇弟你来猜,倒是让我欣喜的很!”
逼着君意抬头望着自己,对视的眼眸中都清楚的映着彼此的目光,或痴缠、或纠葛、或悲凉。
“原来皇姐一直不曾相信我,还以为我们姐弟之间已经亲密无间了呢!”
许是进行到了最后,君意已经再无顾忌,一个翻身,趁着君陶不设防,竟然成了上位。
“呵呵……”
抵着君意的胸膛,君陶浅声缓笑:“看来这个女将军当真没白抓,否则皇弟你怎么舍得投怀送抱?”
被勾着的后背堪堪僵硬,不知是因为这话、还是因着外面的风声!
“什么人!”
下一刻,君陶已经推开身上的君意,一掌劈开殿门,而落入眼中的却是一队队侍从。
趁着此时,君意将落在地上的衣衫捡起,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
“父王竟然已经大病初愈了?”
望着在侍从的引路下缓缓出现的老国王,君陶却是斜睨一眼默不作声的君意。
但眼底的刀刃却是更盛。
“小五,夜深了,怎么还在长姐的寝宫?还不快回去!”
因着君意排行老五,所以他的乳名一直被叫做小五,然而这世上能这么叫的,也就长公主君陶和老国王了。
“是,父王!孩儿告退!”
拢着衣领,君意连同指尖都在颤抖,他知道父王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除了里里外外低头的侍从、亲卫们,唯有老国王和君陶齐刷刷的盯着君意。
一个连衣带都未曾系好,且半夜待在皇姐寝宫的殿下,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还用得着说吗?
“父王怎么如此着急?小五正和我相谈甚欢,打算彻夜未眠呢!”
一把拽住离开的君意,君陶岂会如此便宜放过?
“皇姐!”
被桎梏住的君意自知自己打不过她,慌乱、惊讶之下脱口而出,却被君陶调笑道:“怎么?皇弟是要如实相告父王你我姐弟的……友好相处?”
这般入目不堪的画面、这般不忍倾听的话语,老国王已经见惯不怪了!
“本王找小五还有事谈论,今夜就作罢了!还不走?”
拼着最后一口气势,老国王已经转身,而侍从更是鱼贯而入,堪堪跪地:“请殿下回宫!”
这……
分明就是要挟!
不过没关系,她君陶有的是机会!
“啊!”
轻声一呼,君意能感到手腕骨裂的痛感,随着他跌落在地的瞬间,君陶眼中的噬骨差点吞灭了他!
再无一丝犹豫,立刻夺门而出,此时的君意当真是从鬼门关逛荡一圈。
“哼!老的小的都这么不乖,先弄死哪一个好呢?”
待所有人速速退去后,君陶看着自己指尖上的一根发丝喃喃自语。
出了殿门、被前后侍从带进了正宫,这里是老国王始终卧榻不起的地方。
“小五!”
“父王!”
一关上殿门,老国王已然吐血倒地,这哪里是大病初愈,分明是回光返照。
“父王,你撑住啊,孩儿这就传召医官!”
“不……”
干枯的老手握紧自己儿子的肩膀,仿佛在注入最后一丝力量。
“听我说,拿着遗诏和令牌去天牢救出那个女将军,一路南下去大容国,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切莫再回来!”
“不……父王……父王……”
“好孩子别哭,父王已经老了,不行了,你命苦,碰上一个无能的父王,一个太强势的姐姐,只能委屈你了!”
“父王,孩儿不走,孩儿要陪着你……”
尽管君意与这老国王只有十年的相伴,但他能真切的感受到这位老人的爱子之心。
“别说了,快走!今夜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明日……明日她定然要来弑君!”
撑着最后一口气,老国王交待完自己的后事,却瞪着眼不甘心的死在了自己深爱的幼子中。
这……
咬着呀不敢哭出声,生怕惹了外人怀疑,君意强忍这心痛伏在老国王身上,哭湿了大片衣衫。
将老国王的尸体抱上床榻,君意将遗诏放在里衣中,按下床榻上暗格,立刻出现一层暗道。
望了最后一眼自己的父亲,翻身跳入,待暗格从新恢复如初后,一切都变得异常安宁。
月色渐渐西移,天色已经不是那么黑了。
君意从暗道出来,躲开巡视的守卫一路往天牢走去。
好在之前就把守的手下已经潜伏多时,可想自己对君陶现身的计划完全奏效,却是将自己的父亲送上了绝路。
这一刻,望着天牢,想着天牢里的那个女人,君意的心情复杂至极。
“殿下!”
“你守在外面,本君速去速回!”
“是!”
简单交待一声,君意已经变身成普通侍卫的样子,持着国王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天牢底层。
看一眼牢中的女人,君意的心揪得更紧,不过短短一日的功夫,君陶竟然对延艺动刑?
“延艺!延艺!”
一手撬开这牢房的大锁,一手推开这紧闭的牢门。
“延艺,醒醒!延艺!”
眼见地上的女人已经是皮开肉绽,混乱的发丝沾着粘腻的鲜血被月光照的诡异。
“呃……”
伤口被扯得生疼,延艺恢复一丝丝意识。
“是我,我是君意,我来救你了,我们一起逃出去,再也不用回来了!”
先是失去父亲,眼下又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奄奄一息,君意的心如同被火烤、被冰冻、被针扎……
“咳咳……”
想开口,却发现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想抬手,却发现自己使不出一丝力气!
这……
还是那个战无不胜、虎步生风的膘骑大将军吗?
望着搂抱自己的人,延艺只觉得满心、满身都是……
噬骨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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