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那……不知陛下还想要点什么?”
抖着眼皮时安偷瞄着醉眠的表情,想看出点什么来,只不过……
“不必,你收拾好了就退下吧,寡人还要批折子呢!”
说罢,时安就在醉眠放下茶杯的“砰”声中放大瞳孔。
“陛下!”
“怎么?还有何事?”
已是起身的醉眠不悦的扭头望去,却见时安抬着一张白脸解释:“陛下怎么忘了?太医说过用膳之后应散步片刻,切莫立即躺着或坐着,否则对脾胃不佳!”
望着时安那一张殷切的表情,醉眠面不改色的丢下一句:“你是在考验寡人的记性吗?这话可不是太医说得……是父妃说得!”
“……是,陛下说得对,是时安记错了话……那陛下……”
“你今个是怎么了?有什么就直说,三番两次提起父妃做什么?”
醉眠叹口气,终究还是坐回了原位望着时安问道。
“陛下!”
眼底一亮,时安知道这也许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在偷听完碧纱和画罗的对话后,时安就决定……
放手一搏!
“陛下……”
缓缓跪在醉眠的脚边,颤抖着将双手搁在醉眠的膝头,仰着脖子那优美的弧线,时安将一双含泪的眼眸放在醉眠的视线中:“您可还记得当年贵君说的话……要时安侍奉您一生一世……”
“所以呢?”
醉眠抬手捏着时安的下巴,蹙眉问道,完全不明白他究竟想要什么。
“所……所以……时安想……想侍奉陛下!”
渐渐垂落的眼泪随着睫毛的抖动滑落在醉眠的手上,微微一震!
随即放开手:“这话真是奇怪,你不是一直侍奉着呢吗,以前还说子思会抢了你的位置,如今子思也要入朝堂了,日后连同平安殿都是你掌事,这话寡人不是早就说了吗?怎么又有什么人惹你了?”
醉眠甩开手,一脸的不明所以。
只是待她再转眼低头之际……“
你干什呢!”
猛然起身退后的醉眠背过身子怒骂,而时安已经解开外衣的带子堪堪露出漂亮的锁骨,死命拽着醉眠的衣摆道:“陛下!时安是真心愿意侍奉陛下的!求陛下……”
伴着哽咽的声线,时安将后话说完:“求陛下看在贵君的面子上……不要舍弃时安……”
醉眠从未想过自己跟时安的关系会发展到如今他想的样子,明明是主仆怎么会这般……
醉眠深感无力:“你……松手!”
“陛下!时安不敢松手,时安若是松手了,怕是陛下一辈子都不会再看时安一眼了!陛下已经有了三位贵君,时安自知比不上贵君们的身份和风姿,但时安是真心爱慕陛下的,你我十几年的风雨共度,难道陛下……您都忘了吗?”
大滴大滴的眼泪随着时安的话落在地板上发出“滴答”的声线,转而传入醉眠的耳中,但是……
除了不可思议之外,醉眠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时安!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哪怕是以后,寡人都会留你在身边侍奉,但至于其它的……恕寡人……没办法给你!”
始终背着身子甩开时安拽着自己的衣摆,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开,连门口守着的画罗和碧纱也不敢上前询问,只是远远地跟着……
原地哭泣的时安拢好自己的衣衫,除了哭红的眼眸外,整张脸再无一丝血色,他知道……
一切都完了!
就连哥歌贵君的面子也没办法让醉眠宠幸自己,那自己还有什么王牌呢?
这一刻,时安败得极惨……
极惨!
出了御书房,醉眠被外面强烈的阳光照的有些头晕,索性挑着绿荫小路闲散漫步,揉着脑袋将刚才的一幕震惊缓缓散去,感慨这时安也不知怎么回事……
竟有如此想法?
醉眠承认当初若是自己一直留在皇宫里当皇女,想来按照宫里的教养规矩,自己总是要收个几房侍君的,不过……
幸好!
幸好自己在父妃的身上看到了所有的希望和所有的……
绝望,这么多年过去了,醉眠明白其实害死父妃的不是什么争宠的手段,更不是母皇的薄情,而是……
而是父妃心底的执着,对一份执着的爱……的执着……
自由散漫的走着,醉眠连自己走到哪要去哪都不自知,一抬眼才发现……
有人?
“谁?”
不等醉眠开口询问,反倒是对方先声夺人,不过……
你出声就算了……
怎么还劈来一道剑风?
“啊……”
醉眠害怕的躲闪,却发现这剑怎么长眼睛似得跟着自己?
“够了吧!”
闪了两招,醉眠瞅着那个罪魁祸首狠狠的叫骂!
“哼!原来陛下这么胆小,连一点武功都无?”
延若收回长剑,挑着眉眼甚是……
挑衅!
“喂……有你这么跟寡人说话的吗?寡人是儒学之家,可不是什么舞刀弄枪之人!”
为了掩盖自己刚才的囧样,醉眠侧身身子理着衣袖不愿直面相对。
“嘁……倘若你在深山老林里遇见了野兽,难不成你也跟它智斗去?怕是它听不懂你说什么吧!”
此处正好无人,又没有仞溪那个偏心鬼挡着自己,延若可谓是胆大包天,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喽!
“野兽?”
醉眠先是被吓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延若的圈套,立刻怒怼:“寡人才不害怕什么野兽呢!再说了,寡人好端端的干嘛一个人跑去深山老林?难不成……游山玩水呀?”
“噗呲!”
嘲讽一声,延若顿时翻身跃起,将自己挂啦在树杈上看也不看下面的醉眠,只管自己乐呵道:“你瞧瞧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知道整日里坐在大殿上绕弯子,真无趣!”
“你……你说谁无趣!你……你简直是……”
“是什么?你看你连骂人都不会呢!”
“放肆!寡人……寡人才不说脏话呢!有损颜面!”
“哼!命都没了还顾着面子,真真好笑!”
再是一阵风过后,醉眠终于不用完全仰着脖子大怒了,却还是得半抬着脑袋指责:“延若你真是没规矩,必要以为寡人看在延艺大将军的面子上会对你有所偏袒就肆无忌惮……”
“啊……”
醉眠的话还未说完,延若手中的长剑已经落在醉眠眼前,不等醉眠咽咽口水,延若便挽个剑花愣是将长剑塞在醉眠手里道:“你还知道自己是要仰仗着大将军给你护国呢,那还不赶紧先跟着大将军的弟弟学几招,免得……太丢人!”
说罢,再不听醉眠张口的训斥,转身就拽着醉眠的手一招一式的挥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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