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再无邻里国。
天下终归一统。
这一年,醉眠登基的第一年最后几日,竟是在邻里国度过的。
“陛下,随着鸾镜大人将布告贴出,百姓们都对陛下俯首称臣,君陶生前对百姓们肆意杀虐,早就不得民心了,如今陛下肯放他们一马,且又对百姓如此宽宥,自是众人拥戴!”
君意拱手一礼,对坐上的醉眠缓声说道。
“殿下有礼了,寡人也没想过对如此之快,虽说邻里国已经太平,但后面的事情定然繁琐,还望……”
“陛下!”
猛然打断醉眠的话,君意在醉眠的皱眉中毅然跪地:“陛下忘了,这世间再无邻里国,自然也无我这个殿下!”
“你这是要……隐退?”
望着跪地的君意,醉眠心中复杂一片。
“还请陛下成全我和延艺,如今延艺的伤势虽有好转,但尚未痊愈,怕是将来……再不能驰骋沙场了,这都是我的错,只愿余生都能陪着她,照顾她,还求陛下恩准!”
“呵……恩准?”
冷声一笑,醉眠蹙眉:“你这哪里是下嫁,分明就是强娶,要拐走寡人的膘骑大将军?”
“陛下!”
虽名字此事难行,但当君意真正面对醉眠的冷脸时,心里更是难过不已。
“如今两国相交,也不需要我这个无能的殿下坐镇,陛下大可以请有才能之人前来管理,我只愿与延艺一起,为她养伤,为她生,为她死!”
“君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逼迫寡人?”
“陛下息怒,君意绝无此意!但请陛下试想,倘若我依旧以殿下之名存在,那总会有些不臣之心的贼子打着这样的名号来反叛呀!”
“够了!寡人要的是你的支持,不是你的消失,倘若你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了,那邻里国的百姓还以为寡人把你给怎么着了呢!”
“不会的陛下!只要陛下剥去我的头衔,我只愿做个普通的百姓,跟大家一起种田养家,采药看病,照顾妻主,照顾孩儿!”
抬眼望去,君意坚定又湿润的目光直盯盯的落在醉眠眼中。
“放开!”
“若贵君留步呀,陛下正在议事!”
“滚!”
正当醉眠与君意这厢胶着之际,门外却是传来阵阵闹声。
“什么人!”
高声一喝,门外的延若已然闯了进来!
“陛下!若贵君他……”
醉眠无声摆手,鸾镜立刻退出,唯有延若一脸倔强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君意深深拧眉!
“你来做甚?”
撩着眼皮,醉眠瞅着延若那桀骜不驯的面庞顿感无力。
“为什么让他跪着?你不是已经同意他嫁给姐姐了吗?怎么现在又反悔?”
延若自然不是蠢笨之人,眼下的情景打眼一看,便也能猜个三分出来!
“哟呵!你这是小舅子给姐夫抱不平呢!”
闻声一乐,醉眠支着脑袋调侃一句。
“哼!说正经事!谁跟你磨嘴皮了!”
大约这天下间,也就延若一人敢这般跟醉眠说话了,动不动就是你呀、我呀的,更不要提什么敬语、尊称了!
“寡人可没有,就算有也是他!”
抬着下巴一挑眉,醉眠才懒得解释呢!
“你?你又想干什么?”
自然知道醉眠不会跟自己耍滑,延若立刻冷声反问,这下……
君意可要对天喊冤了!
“若贵君,我只是求陛下除了我的名号,让我跟你姐姐做对普通夫妻而已,你姐姐的伤势还需我细心照顾,还有……”
“停停停……这般啰嗦!”
不耐烦的摆手打断,却是听得醉眠偷笑,就差捂嘴才能憋回这笑声了!
“那你为什么不同意,眼下姐姐的病情还尚未好全呢!”
“所以你就来当这说客了?”
“我……”
没想到自己这尚未出师就被识破,延若难得一次口吃!
“我……我只是随便问问的!”
总不能让他说,他是为了不让自己那个还不能下床的姐姐,再听了君意一人来面圣之后就死活要下榻来跪拜,所以才……
“哦?那你可问完了?”
早就料到君意前来定然会让延艺放心不下,醉眠可不傻!
“没有!”
“那你接着问!”
“我……”
第二次被堵着后话,延若顿时来了脾气!
“他不想当殿下就不当了呗,这邻里国都没了还要什么殿下,他要跟姐姐做个寻常夫妻那就做呗,大不了在邻里国做就是了,这样百姓们都看自家殿下都这般,那更加放心度日了!”
延若一大串话说完,连他自己都听得喘气,更不用说醉眠了!
“哪有这般容易?且不说君意,就说延艺,倘若延艺不做这个膘骑大将军,大延老会怎么想?延家一门忠烈,一脉将军的威名就要断于此了吗?”
“姐姐不当,我可以替她当呀!我也可以保家卫国,镇守四方呀!”
这……
看似没脑子话却也是另一条出路。
只是此话一出……
全场安静!
尤其是醉眠!
“你说什么?”
半晌回神,醉眠堪堪反问:“你说你要代替延艺?”
“我……这……也不是不能的,姐姐已然这样了,就算等她恢复好,那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况且她跟君意好不容易历经生死才在一起的,若是不能在一起岂不是更加……”
说着说着,延若却是难得的低头低声,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代替延艺的最重要原因,就是性别。
一个男子,怎么能继承家族最荣耀的东西?
更不要说这是天下最荣耀的头衔,膘骑大将军!
“听说若贵君朝着要见陛下,本君特意前来看望,还望陛下莫要责怪若贵君才好,他也是关心则乱!”
如今大局已定,边疆的数十万官兵走就稳固了局势,这身份自然是可以公开的。
事已,当簟棋这般出现后,说得都是尊称。
“咳咳……你又来做什么?”
不想自己一件事情未曾处理清楚,这后面来说清的倒是一个接一个?
当这是串糖葫芦吗?
醉眠心中不忿,语气难免更不顺!
簟棋暗自瞪眼,面上虽是依旧牵着嘴角,但心里却是腹诽: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陛下真是偏心,别人来的了,为何本君不能来了?”
“你……说正事,没事就退下!”
摆摆手,醉眠死活都不肯承认自己这是……
难为情呢,还是害羞呢,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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