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陛下……臣……”
“说正经事!”
平白无故被调侃一番,尉迟蓝心里甚是无奈,但见女皇不再戏弄自己,立刻拱手汇报……
“回陛下,臣是来问一问关于律考之后的庆宴一事,不知陛下是想照着往常办呢还是有什么特殊交待呢?”
经尉迟蓝这么一说,醉眠揉着眉心的手堪堪放下,有点疑惑再有点不明白的皱眉思忖:“你说……律考之后还有庆宴?”
“这……”
被问到的尉迟蓝眨眨眼睛,再使劲儿眨眨眼睛后才终于确定女皇不是在考验自己,更不是在戏弄自己,这才揣着小心肝来一句:“陛下……您……不知道?”
“咳咳……废话!说重点!”
头疼的感觉再次侵袭,醉眠顾不上维持什么面子,只是摆手让尉迟蓝速速说个清楚,也好缓解一下她脑袋的嗡嗡……
“哦……陛下,是这样的……”
尉迟蓝咽咽口水娓娓道来……
“臣翻阅了礼部往日的典籍,上面有对以往三年一次的律考事件进行描述,其中对律考之后的宴会一事,描述的最为详细,这宴会主要是邀请那些加官进爵的新人与众臣和女皇共庆一事,有些年份是只允许前三甲人员参加,有的年份则会宽松些,连后宫的侍君们都可以参加……所以,臣拿不定主意,特意前来问询陛下!”
待一番长话说完,尉迟蓝抖着眼皮望上偷瞄一眼,未料……
这陛下怎么以手遮眼?
不会是……
“说完了?”
刚想说陛下是不是睡着的尉迟蓝,猛然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抖一抖身子速速低头拱手:“是……臣说完了……”
“不就是个庆功宴嘛!说来说去都是花银子找乐子的事情,这一场宴会下来,还不是好吃好喝好玩着……多此一举!寡人之前不是说了嘛,要等延艺大将军与邻里小国的使臣觐见时一起设宴,你怎么还拿此事来烦人?”
“啊……陛下的意思是说两场宴会合为一场?”
“怎么,寡人的意思你听不懂吗?”
放在盖在眼睛上的手,醉眠问的甚是理直气壮!
“这……臣明白……臣领旨!”
不敢再多言一句的尉迟蓝立刻拱手告退,想着女皇您真是太会……
省银子又省事了!
被尉迟蓝这番一搅和,醉眠趴在御桌上寻思:怎么没人跟自己说还有这庆宴一事呢?
若不是正好凑上延艺带使臣回来,估计自己又该被笑话了呢……
嗯,这事回头得跟太尉好好叨叨去……
想着想着,醉眠便觉得自己仿佛掉入了什么深渊,再无一点思绪意识,脑中的黑暗吞噬了她所有的感知……
门口的时安等了许久也未见醉眠传唤,终是忍不住的拉着画罗开始叨叨:“这礼部尚书也离开一阵了,陛下怎么还不传唤用膳呢?”
时安知道碧纱不待见自己,索性每每有事都扯着画罗问。
眼下画罗也没什么主意,只是随口答道:“许是陛下还在批折子呢,你也知道今早上才进行的律考,想来正忙着呢!”
“可是……”
时安心急情更急的探头探脑,却不敢在碧纱的监管下直接往里闯去,只好委屈的瞅着画罗:“可是陛下总是这般不按时用膳休息,身子总是会吃不消的,若是……若是……”
时安咬着牙说不出对醉眠不利的话来,心底却是愈发的上火,一双手径自绞着衣襟直瞅着画罗,希望自己能进去才好!
碧纱本是得了醉眠的指令,说御书房此等机密之地,若无自己的传唤切莫让任何人随意进来,本就心底不顺的碧纱自然是把时安也归纳到这“任何人”之内了,索性便拦着他不让进,时安更是连醉眠的面都见不着更不用说要去评理询问了!
不过……
碧纱听着时安的话,心里却想到自己刚才的担忧,拧巴的眉头愈发紧皱:“那我随你一起进去好了!”
正扯着画罗一个劲儿求情的时安听了这话,立刻回头,只是不等他惊讶之色再三流露,碧纱已经抬脚迈进,时安不敢耽误拎着食盒就往里跟去,徒留画罗一人在原地看着自己被扯了半响的袖子……
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陛下?”
碧纱瞅着在御桌上趴着女皇,刚才轻声一句,就被时安一把推开……
“陛下……”
时安凑在醉眠脑袋前,仔细的观察片刻,待见醉眠额间的湿汗后大感不妙,伸手在碧纱的瞪眼中触摸醉眠的额头……
“陛下发烧了!快传太医!”
时安被触手的温度烫的心头一跳,立刻对着碧纱大喊,自己更是抬手将醉眠揽在怀里抱起,顾不上碧纱的指责就往内侧的床榻上走去。
“你怎么把陛下安置在这里?御书房怎么可以随便进出?”
“这都什么时候了,陛下正在生病,难道要折腾来折腾去吗?还不快叫太医前来诊脉啊!”
听着碧纱的指责,时安将醉眠放在床榻上一叠声的叫骂,手脚更是不停的给醉眠擦汗。
瞥一眼脸色愈发不对劲儿的女皇,碧纱这才惊慌的往外跑去,此时此刻的确不是顾忌规矩的时候!
“怎么了?”
画罗正在门口听着里面声音不对劲,就被冲出来的碧纱撞个正着,难得见她如此着急,画罗心里嗑噔一声顿感不妙!
“陛下晕过去了,你在这儿守着,我去叫太医!”
一边跑一边回头丢下此话,再抬眼之际碧纱已经没了身影,不过……
这番青天朗月的话自是会被来往的小奴们听见呀!
正在床榻边上给醉眠擦汗的时安伸手褪去醉眠的外袍,手中的锦帕已经湿透,正想着要不要给醉眠沐浴,却发现这里不是平安殿,而是御书房,哪来的浴池?
“来人啊!”
正在门口瞅着碧纱离去,就被内殿传来的声音惊醒,画罗刚刚跑进现身,就被时安匆忙吩咐:“快去打盆温水来!”
“啊……哦……”
顾不上理解眼前的情形,画罗立刻出门忙活。
时安剥去外袍,但见醉眠已经出了一身的汗,里衣黏在身上,可见是病的不轻,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欣喜……
难过醉眠如此不疼惜自己身体,欣喜自己能为醉眠服侍汤药,想来将醉眠搁置在御书房内,还真是好处甚多!
“水来了!
”画罗跌跌撞撞的将一盆子温水放下,未曾来得及开口问一句:陛下怎么样了?
就被时安再次吩咐:“你快去平安殿给陛下拿几套干净的衣衫来,不论什么样式都行,就在内殿的柜子里放着呢!”
“哦……哦,好!”
喜欢盛世凤谋请大家收藏:(321553.xyz)盛世凤谋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