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要我表演才艺的吗?我的才艺就是这些啊!”说着就将怀里的三柄利器堪堪举起,生怕醉眠看不清楚似得!
“哦……寡人知道了!”眼角抽搐的醉眠当真是觉得自己这个女皇当得甚是有问题,才下了一道旨意,就能衍生出如此多的漏洞,看来自己还真的要好好学习学习才是!
“嗯……既然这是若贵君的才艺……那就允许若贵君带入宫殿吧,只是还请若贵君妥善保管,免得伤了什么人,那寡人可就要真的兴师问罪了!”
醉眠完全不知道这个延若脑袋里装的什么东西,将这么多的利器放在自己的宫殿里,就不怕别人给他来个什么栽赃陷害?
“哼!听见了没,陛下已经同意了,你可有意见?”转眼瞅着始终跪地的尉迟蓝就是怒怼一句,颇有点小孩子过家家的风姿,惹得醉眠一声轻笑。
“呵……”
被女皇这一道声线弄得愈发窘迫的尉迟蓝只好打落牙齿往自己肚里咽,堪堪拱手道:“臣不敢,既然有陛下的指令,臣这就在薄子上记一笔!”
说罢,尉迟蓝就朝着醉眠弯腰请求示下,醉眠虽是对延若有些看重,但也不是不分是非之人,随即应道:“不错,该记录的还是要记录的,不能破了这宫中的规矩,谁……都一样!”
这后面的话自然是说给丞相大人听的,要知道不用过了明天,这一场宫中的好戏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还怕丞相大人不晓得吗?
“罢了,你们都速速收拾吧,就快到了宫门落锁之际,尔等外臣还留在后宫成何体统!”丢下此话转而甩手的醉眠尚未迈出一步,就被身后的一声叫嚷给吓得软了腿脚……
“咦?陛下不是要今日留宿吗?”
“咳咳……”
这下可好,尉迟蓝真的是想寻一块石头好搬起来砸砸自己的脑袋,而不是脚了……敢情这位延家公子竟是如此作风大胆……吓破心肝哟!
立刻将一计怒视丢给尉迟蓝的醉眠,不作他想就知道这定是出自她口,却又不能在大厅广众之下抹了这位自己亲封的第一贵君之颜面,否则她就是自己在打脸了?
“寡人今日见你初出入驻寝殿,定是疲惫不堪,尚需休息调养数日,此事不急,待日后细言!”
背着身子的醉眠将此话说完,脚步未停自带旋风的速速离去,生怕再上演一出拿捏不准的大戏来,那她还真是……吃不消啊!
“哦!”
直到众人喊完了“恭送陛下”堪堪起身之际,延若已经轻声一句,喜滋滋的抱着自己的利器迈入宫殿,心想:自家老姐果然没骗他,这女皇甚好说话!嘿嘿,自己这么一忽悠,一恐吓,她竟然跑的比兔子还快呢……
若是知道真相的醉眠,真的是可以将远在边疆还满口胡诌的延艺给揪回来了……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唉……寡人这一天过的甚是丰富多彩,竟还是第一次碰见如此经典之人呢!”
“呵呵……陛下该是高兴才对,这可是……”
“是投怀送抱!”
“对对对……就是投怀送抱!”
“哼!是什么是!”
醉眠领着画罗和碧纱一前两后的趁着晚霞落幕的功夫,渐缓了脚步调侃一番道,也算是对这一日的琐事抒发一番感慨了……只是一想到明日上朝就要跟丞相等人拼智力,废口舌,便有些困乏来。
“此处风景倒还是一如往昔呀,当年寡人也是喜欢站在这里遥望平安殿的,尤其是当年平安殿内的一簇簇苹果花,待开起来的时候定是人间芬芳!”
醉眠随处寻了块青石坐下,眯眼望着远处,喃喃自语道,身后的画罗和碧纱自是不敢接话,这等触动女皇的言语还是充耳未闻的好。
哪知……
簟棋早就听了宫奴们对“若宫”外一出好戏的议论,虽明知女皇不会对延若做任何处罚,但还是忍不住好奇想要偷窥一眼女皇的风采,随即就躲在暗处偷溜出来,可谁知,自己刚按着记忆中的路线七拐八拐,就被一道女声给吓得稳住脚步。
直到女皇被对着他坐在青石砖瓦之上,眯眼享受这一日中最后的余光红霞,仿佛被笼罩在红云中的醉眠落在簟棋的眼里,竟生出几分缠绵来……
“平安殿?”
簟棋细细嚼着这三个字,眼前的场景忽然被记忆覆盖……
当年自己第一次被母亲领进宫当伴读的时候,自己就是在女皇现在半倚着的地方被那阵阵从隔着一潭山泉的平安殿中传来哭声给绊住脚步的,那时自己尚且年幼,不知道宫中发生何事,更不知道各处宫殿里住的是何等贵人,只是傻傻的垫着脚尖往对面望去,却也只看见一大片茂盛的苹果花纷纷扬扬的落下,风一吹过夹杂着淡淡芳香,还有那萦绕在心头多年不散去的哭声……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哥贵君去世,二皇女正在痛哭呢……再直到自己的母亲去世,簟棋就更能理解这哭声中的缠绕了……那缠绕的岂止是他的心?
“陛下……陛下?”
画罗看着女皇斜倚着假山沉默了许久,这才上前细看,哪知女皇竟然打起盹来,顿时轻声询问道:“陛下累了,可否回宫休息,此处临水,且天色渐暗,受了凉气可不好!”
“嗯……无妨,已经春末了,哪来的什么凉气?”醉眠嘴上虽是如此说道,但还是起身理一理自己的袖摆,想着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骂的好,免得又有人说什么君无德行之类的屁话,随即就往对面的平安殿走去。
身后的碧纱、画罗自是无声跟上,竟也一时没察觉远处躲着的簟棋。
也好在是簟棋躲得远,否则还真是要惹出一堆麻烦事来呢,此刻已是没了一点声音,向来稳重的簟棋竟有了冒险的冲动,他顾不上前思后想,举步走到醉眠刚刚坐椅着的地方,正好能隔着山泉看见对面平安殿外的侍从们纷纷举着灯笼照明,又齐齐下跪问安。
“平安殿……是要去见那个哥公子吗?”
不知不觉中已是动了春心的簟棋也被自己的这句呢喃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夺路而逃,好在此刻那些宫人正议论着刚才的大戏,竟都没注意到这位丞相之子的动向呢!
已是一天一夜未曾见过醉眠一面的哥伴,早就心思恍惚的等在平安殿内。
他虽知道自己母亲留下小奴的用意,却也不曾拒绝,不止是因为自己母亲的命令无法反驳,更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时安就让他措手不及,更不要说这一整日都在议论的侍君了……和自己争夺君后之位的有力对手可是丞相之子!
可不等他问个清楚,就已经传来了一个若贵君的旨意,哥伴的心里可谓是七上八下,他甚至都要怀疑当初醉眠进宫即位,是否真的如自己母亲和先皇联手上演的那出好戏所揣摩的心思一般,当真是为了自己吗?
从哥伴怀疑醉眠的爱这一刻起,他们就注定要走上一条不归的路……
“公子,陛下已经回来了,刚刚在门口,奴听见门口的侍从们都一一请安呢!”好不容易避开众人的视线,好溜回来给自家公子通风报信的梦锦一叠声的在哥伴耳边絮叨着:“……”
“这……这可不行,我……”
“哎呀,公子!女皇已经让掌事大人将你记录在册了,您现在要做的可不正是女皇心中所想的,有什么可害羞的!”
“可是我……”始终不敢下定决心的哥伴犹豫不决,一双手来来回回的紧握、松开、再紧握、再松开……
“奴拜见陛下!”
身为掌事的曾子思也随着众人在主殿上给醉眠行礼问安,已经离开醉眠一下午的时安,更是黏在身边道:“陛下可要用些膳食?红豆薏米粥可好?这可是陛下最喜欢的呢!”
醉眠知道子思此刻前来定是有事要报,随即不理会时安的殷勤,摆手挥退众人道:“子思留下,剩下的人都退下吧!”
“陛下,您一下午都没有用膳呢,身子要紧啊……”
其他人纷纷领命离去,时安却不为所动,依旧固执的进言道。
“嗯……你先去准备吧!”醉眠已是疲惫,本就该用些膳食,也就随口应声道。
“是,陛下,时安这就去准备!”
再怎么样醉眠也离不开他的侍奉……心思活跃的时安如此一想,便将一下午纠结的情绪统统抛诸脑后!
“子思,此处无人,你且说说吧!”
“是,陛下!”拱手行礼一声,子思接着道:“奴已经将陛下要求的事情记录在案,但奴有必要提醒陛下一句,虽然这名册上的记录可是做假,但事实就是事实,倘若那些有心之人要验证陛下此举,那方法可是多得很呢!所以,奴建议陛下还是快些将事实落实才好,以免夜长梦多!”
“落实?”
待曾子思此番长话说完,醉眠堪堪抓住其中两字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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