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浓处时,就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簟棋捧着醉眠的嘴角当着冉冉和碧纱两人的面吻下去,倒是完全不介意,反而醉眠害羞的抬袖遮面,却是让簟棋越发的喜上心头。
“陛下……那……礼部尚书大人她……”
“咳咳……请她进来吧!寡人要亲手给君后穿礼服、赐名册!”
从簟棋的怀里起身,醉眠扶着他的臂弯虚弱开口。
“哎……你还没恢复好呢,此事不急,等你好了再说!”
簟棋岂能任由醉眠这般操劳,自是要连连阻止。
“我没事,旨意都下了,你不可不许抵赖!”
“呵……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抵赖?”
“真的?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一直陪着我?”
“……自然是……真的!”
不是没看出醉眠的急切和担忧,只是一味的自欺欺人,相信醉眠对自己是毫无保留的爱。
只是,也许吧……
“还不快去叫尉迟蓝给寡人滚进来!”
一扭头就冲着看戏的碧纱大吼一声,听得簟棋难得害羞一把。
“恭喜公子,恭喜陛下!”
总算是熬到了头,冉冉径自磕头道喜,足足比簟棋还要雀跃几分!
“什么公子,你以后可得改口叫君后了!”
“是是是……恭喜陛下,恭喜君后!”
“瞧你说得,好像人家巴巴求着似得!”
“怎么不是求的,不知谁一个劲儿的搂着我不松手呢?”
“好呀!阿眠你……”
“臣拜见陛下!”
被尉迟蓝打断了后话,簟棋暗瞪一眼偷笑的醉眠,好一幅小儿家家的甜蜜样!
“寡人之前嘱咐你的事情都办好了?”
“回陛下,簟老前脚离朝,臣后脚就……”
“闭嘴!”
“啊……”
原本还高兴热闹的气氛立刻被这个该死的笨的要命的尉迟蓝给破坏了,醉眠忍着胸口处传来的闷气大吼一声,恨不得再踹上两脚,却……
“簟老?离朝?”
身后的簟棋扶着自己的手掌不自觉的紧握,让醉眠越发的心惊胆战!
“阿眠?这是……”
扭头望着醉眠,簟棋那眼角的弧度已然不见,整张脸都白的不像话,如他这般聪慧自然是瞬间就明白的!
“我道是你怎么这般容易就让我当这个君后,原来是早已将母亲罢黜官职?阿眠你以为我只是贪恋这君后之位吗?”
声声质问,簟棋不明白为什么醉眠总是在自己满心欢喜的交付全部时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刀……
一刀……
再一刀!
自己已然被她这般凌迟至死了!
“我……不是的……”
“公子!”
“别走……”
“陛下!”
不等醉眠那害怕的眼神对上他一刻,簟棋已然冲了出去,这压抑的地方着实让他受不了!
冉冉大喊着跟出去,却不知醉眠已然倒在了地上!
碧纱惊吼的声音让簟棋的脚步一顿,却还是咬牙狠心的离开!
“尉迟蓝你这个笨蛋还不快去叫太医!”
唯有原地的罪魁祸首堪堪被碧纱叫嚷着滚出门去!
“陛下!陛下!”
“咳咳……咳咳……簟棋呢……扶我去找他……”
忍着头晕和无力,醉眠一边落泪一边挣扎的从碧纱的搀扶中起身,可是……
“陛下你现在身子这般虚弱,太医一直嘱咐要你卧床休养的,你先不要着急,属下亲自去给棋贵君……哦不,亲近给君后去解释!”
“寡人要自己去,扶寡人起来!把东西带上!”
“陛下!”
“扶寡人起来!”
费劲全身的力气,醉眠沙哑的嘶吼声让碧纱不敢拒绝,只能拖着醉眠半个身子一步步往殿外挪动!
“陛下要不坐御撵去吧!”
“不……”
摇摇头,醉眠固执又倔强的神色看的碧纱心底一震!
身后礼部的侍奴捧着大红色的礼服和金灿灿的名册一路跟随,前面的女皇迈着虚弱的步子一走三晃、半喘气!
“陛下您慢点……小心脚下……”
从平安殿到棋宫,这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当初簟棋曾抱着自己来来回回也跑了好几趟,可是自己第一次这般认真的走着,却发现每一步都是这么的心痛,这么的难过……
好像用眼泪在冲刷一般。
来来往往的宫奴都静悄悄的站在墙角看着,普天之下都知道棋贵君已经被陛下封了君后。
可是……
安静的棋宫里,簟棋却是跪在冰冷生硬的地板上垂泪。
他不是为自己的母亲抱不平,更不是惋惜那到手的君后之位,他只是心酸醉眠一次又一次的防备自己、瞒着自己、骗着自己。
用母亲的丞相之位换取他的君后之位,这算什么?
她究竟将自己对她的爱当成什么了?
交易吗?
还是权利的象征?
不……
自己才不稀罕!
“公子!公子!不好了,陛下正带着礼部的人一步步的往咱们这里走呢,满宫的侍奴都看着呢!”
冉冉从门外跑进来,使劲儿的拍着内殿的房门大喊,可惜……
坐在内殿的自家公子始终不发一言、也不开门动一下。
“唉……陛下身子那么虚弱,可经不起这般折腾呢!”
虽是听见冉冉的话心下不忍,但除了更加委屈的落泪外,簟棋是真的不想再见醉眠了。
任谁也无法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如今自己已经是孑然一身了,没了母亲在朝中的鼎力之位,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臣弹劾上奏,届时自己还不是会被罢免,正如醉眠会罢免母亲一样……
世间的事情没什么是长久的。
与其到时候自取其辱,不如眼下两不相欠。
“公子!公子!你快出来呀,陛下已经到宫门口了!”
再使劲儿的拍着房门,冉冉越发情急的大喊。
“咳咳……你们先下去……”
伸手扶着这殿门,醉眠气若游丝的声线将一干子侍奴挥退。
她记得在这里发生的一幕幕,一桩桩……
什么生病、什么捉贼、什么共浴、什么上床……
那么多的画面,自己都数不过来了,醉眠双腿撑不住的落地,倒在殿门上的声音让隔着一层门站立的簟棋闻之一震!
“簟棋……我知道你生气、你难过、你甚至该怨我、恨我,但都不要紧,我只求你不要这样不见我、不理我、哪怕你骂我、打我都行,你说过的……会一直陪着我……”
落泪的声音堪堪响起,隔着一道门,彼此的两行泪水交织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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