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醉眠摩挲着御桌上的纹路,暗自琢磨着丞相大人的问话。
“使臣?丞相大人认为他们会派一个什么身份的使臣前来呢?”
似乎想要听出点不同的意思,醉眠紧紧咬住“使臣”这两个字不放。
但丞相大人却表面的很是平静,若不是她真的无辜,要么就是演技超群!
念及此,醉眠更加诡异的盯着丞相的官帽听她拱手道……
“回陛下,一般这样出使的事情都会派礼仪之臣和君位之主,或者是储君等有皇族血统之人,根据这些年我大容国对邻里小国的收集调查可以判断,邻里小国是以男尊女卑而承袭王位的,现如今这位国主已经风烛残年,唯有他的嫡长子也是储君最有资格,臣推断应该是这位储君前来!”
“嗯……丞相大人知道的……还真多!”
醉眠丢下一句语意不明的话,也不管丞相如何作想,只是接着思忖道:“既然是储君,那我大容国更应该以礼相待奉为座上宾,不然岂不是要告诉天下人我等以大欺小喽?”
“是!陛下圣明!”
“呵呵……丞相大人客气了,您如此担忧国家大事该是寡人之福才对!不过此事跟即将到来的律考之事估计会有所冲突,届时定会热闹万分,寡人甚是期待,不知诸位爱卿可否与君同乐?”
“臣等均奉圣恩!”
群臣听了女皇的话,除了点头答应之外还能说什么?
“嗯!”
醉眠满意一笑,这才对着丞相大人再次开口!
“丞相大人虽不能劳累律考之事,但这样的礼仪小事倒是可以参与一二,想来礼部尚书还甚为年轻,经验也不如丞相大人老道,万一损失了我大容国的面子反倒弄巧成拙,不如此等事件就交由丞相大人主管,礼部帮衬好了!”
“是,陛下,臣领命!还望丞相大人多多关照!”
要说这朝堂上谁最领命之快?
唯尉迟蓝尔!
关键是人家领教过女皇的手段呀!
除了早点命令之外就是晚点领命,这又有何区别?
有女皇开口在前,尉迟蓝恭维在后,丞相大人只能点头应是:“臣领命!”
这才笑意渐浓的醉眠扶着时安的手款款离去,丢下一帮子臣子自有计划。
只是自己前脚刚进御书房,后脚就有人前来拜见,却也是醉眠意料之中的事情!
“怎么,太尉大人今日如此着急?”
看着高座上的女皇,太尉觉得自己当真是老了,不然怎么跟不上女皇的雷霆手段呢?
“陛下……您这是要……动手了?”
“捉贼捉赃,擒贼擒王,怎么?太尉大人不晓得吗?”
“陛下!先前老臣不是跟您说了吗?莫要着急莫要着急,况且丞相大人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虽然她有些霸着权势不肯放手,但至少并未损伤国本呀,陛下如今若是用邻里小国之事来刺探她人巢窝,这不是……”
“是什么?”
斜眼瞟去一道目光,醉眠堪堪接着太尉大人未曾说出口的话问道。
“唉……陛下呀,这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这个计划太急进,太冒险了!”
“急进?冒险?”
看着太尉大人唉声叹气的样子,醉眠很是不爽的挑眉怒怼:“那按照太尉大人的意思就是说要寡人等到丞相大人把持朝纲架空寡人之后再做这些吗?”
“陛下息怒!丞相有丞相的不对,但不过是权势争夺的大小罢了,先皇再世时,就曾将朝堂上的大权放手给她,如今陛下登基,她自然是不愿意放手……这也是人之常情呀!”
“够了!如今坐在龙椅皇位上的是寡人!若是连太尉大人也看不清楚的话,那寡人不介意将你跟丞相放在一起!”
“陛下!”
“寡人不想再听什么先皇之事,你退下!”
太尉抿嘴无奈,想着自己心里的那个秘密,更是头疼不已,却知道女皇此时正在气头之上,只能行礼告退。
“是,陛下!臣告退!”
待太尉大人默默离去,醉眠才生气的扫落御桌上的奏表,愣是将心中那股无名的火焰冒出……
走出御书房便听见响动之声的太尉,只好顿着步子摇头叹气了。
“陛下今日怎么了?怎么连太尉大人都……”
时安担心的往殿内探去,身边的画罗和碧纱更是闭嘴不敢多言。
未曾被醉眠传召的三人只能各自抱着自己的脑袋想着女皇陛下究竟是为何?
泄了脾气,醉眠趴在御桌上静静的平复心中的伤口,却猛然觉得袖口处有个东西咯着自己了,本是皱眉的扯着袖子的她突然想起自己昨日去若宫前换下了这身龙袍,顺手将藏在里衣的纸条塞进了袖口的内袋中,此时翻出……
才有心思细细揣摩……
白色的宣纸上写着昨日郎中令说得话,寥寥数语但字体娟秀,就算是子思本人来看也分不出这是否是她写的?
可见此人心计颇深,本事忒大!
不过……醉眠知道子思如此勤俭之人是不会用这么好的宣纸来写这样的事情,更不会做出塞纸条这等无聊之事!
那么……是谁呢?
既能模仿子思的笔迹,也能想出如此好的法子……是谁?
醉眠不知为何,有一种深知此人就在宫中就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可是想了一圈也没能想个明白,一低头再看见地上的奏表,顿时更加泄气,只好叫嚷时安等人进来重新收拾了去!
“陛下可是累了?要不休息一会儿?定不会耽误了批阅奏表!”
待画罗和碧纱两人将一堆奏表重新理好,时安又捧了杯清凉薄荷茶给醉眠醒脑道。
醉眠咽下口中的凉茶,反而支着脑袋困惑道:“延若……哦……若贵君他……平日出宫门转悠吗?”
被醉眠这么一问,时安第一反应是嫉妒,第二反应才是奇怪道:“不曾出来吧,听小奴们说若贵君每日都是习武练剑,甚有规律,未曾发现其它癖好!”
“嗯……那会是谁呢?”
排除完最后一个可疑之人,醉眠觉得自己真的想不出来了,要不要将这件事情扔给鸾镜调查呢?
醉眠在袖子里摸着那张纸条,心里却平白无故的生出一丝不舍?
笑话!
她会对一个纸条的主人有所……不舍?
醉眠硬生生的被自己给吓出一阵激灵来!
“陛下怎么了?”
感觉到醉眠不自觉的抖动,时安立刻出声关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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