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镜无声告退,脚步轻的没有一丝回响,当大殿的两扇宫门缓缓阖上后,醉眠才无力抬头,望着那最后一丝余晖落尽,她……
累了!
如果只有哥阅,那么她可以讨厌、可以厌恶、可以悔恨!
可是……
为什么还会有哥伴?
她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
……
“陛下怎么了?”
簟棋是听见有什么响动声才从后殿跑来的,反正此处也没个什么规矩,他更不必顾忌什么,拦着鸾镜的去路倒是问得大方!
“属下拜见棋贵君!”
只是……
没有陛下的首肯,鸾镜自然是闭嘴不言的!
“本君问你陛下怎么了呢?”
瞅着鸾镜这回话,簟棋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可是……
偏偏要问个清楚!
“这……陛下不让属下多言,还请棋贵君恕罪!”
“哼!又是什么事藏着掖着怕人知道似得,不说就不说!”
转身就走,簟棋难得如此爽快了?
错!
人家可是此路不通再寻他路的主!
待鸾镜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缠得头疼立刻走人之后,簟棋重新原路返回,在大殿门口左瞅瞅、右看看,更是贴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可是……
毫无动静呀!
这……
“你干什呢!”
猛然吓了一跳,簟棋背后被激起一层薄汗怼着冒然出声的延若做个噤声的动作!
却是蹑手蹑脚的拉着他躲在远处:“你小点声!”
被簟棋这动作弄得糊涂,延若却是长剑扛肩的皱眉:“什么小声,又怎么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
“怎么,你也不知道?”
“哼!”
翻个白眼,两人各自发愁!
“咦?你……拿着剑干嘛?”
“自然是找她练剑!”
“那……还不快去?”
难得棋贵君你如此大方了?若贵君你……
千万不要上当呀!
“她那么宠你,你都不敢进去,干嘛要我去碰壁?”
说得好!说得妙呀!
我等都要为你拍手鼓掌了!
“咳咳……我受宠吗?我怎么不知道?”
明明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要表现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簟棋这个孔雀开屏倒是真真的……
打脸!
“哼!”
而我们的若贵君却是一计冷哼丢下,径自迈步上前!
上前?
我去……
“砰!”的一声过后,当延若还保持着抬脚踢门的动作之际,这门……
竟然从里面打开了?
“你……干嘛呢这是?”
醉眠冷声轻斥,皱眉的神情淡漠至极,瞅得延若一愣,速速收回动作!
“练剑!”
扬着手中的长剑,若贵君还真是干净利落的很彻底!
还躲在远处的簟棋本是想让延若去吃个一棒臭骂,而自己借机搞清楚状况,却不料……
“你!”
延若被抢了长剑,却是瞪眼!
望着醉眠一招一式的在庭院空地中挥舞,颇有几分气势的样子,心里阵阵不舍!
不舍离开她,也不舍放开她。
就好像这练剑只是个借口,抱着她、搂着她、握着她、看着她……
才是事实,可惜……
这样的事实也会没有的。
“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第一遍的时候寡人就会了,寡人有那么笨要学第四遍吗?”
“第一遍?”
反问一声,延若皱眉细想,自己第一遍教她的时候是何时?
“你每日都练习这一套剑法?”
不等他理个清楚,醉眠再次发问。
“还有枪法!”
“哦!”
轻声点头,却是将长剑交还给延若,再转身之际,正好对上簟棋那双望来的眼眸!
“你怎么也在这儿?”
“陛下的意思就是说不想看见本君了?”
反问一句,可见棋贵君的心情……
很不爽!
“随你!”
丢下两字,醉眠甩手离去,硬生生的将两个痴心交付的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她这是什么意思呀!太过分了!”
簟棋挂不住脸面,立刻追上,而延若却是脚底生根,反握着长剑低头不语。
“你在我面前舞剑,可是要告诉我,你已经可以保护自己了,而我……也要去保护别人了……”
低沉的声线从延若的胸口发出,一字一句犹如落地的种子,根根发芽!
“你给我站住!站住别走!不许走!”
追着醉眠的步伐,簟棋顾不上什么生气、什么面子,愣是将底气十足的话说成丝丝恳求!
“阿眠!”
从后面拦着醉眠,双臂紧紧抱着,不想离开一分一毫:“我错了还不行,你别生气了!”
立刻认错道歉,可是……
“我没有生气,你也没有错!”
醉眠缓声一语,却没什么语调。
“真的?”
这才转身到醉眠面前,盯着她一双眼眸仔仔细细的研究……
“你哭过了?”
尽管没有什么痕迹,但簟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没有!”
别开眼,醉眠的态度越发值得怀疑!
“骗人!”
近前一步,簟棋将醉眠的脑袋板正,更是俯身低头碰着她的鼻尖:“分明就是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抿嘴不语,醉眠虽是不想强撑着这样的表情,可也说不出那钻心刺骨的疼痛!
“阿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别一个人这么难受好吗?”
哪怕没有流泪、没有痛哭,簟棋也知道,醉眠的心里正在强烈的压抑着什么……
可那,究竟是什么?
“放开我!”
懒得跟簟棋较劲儿动手,只是轻声开口,连冷斥的力道也变得无影无踪,这人怎么这样了?
簟棋越发奇怪,却是越发不肯松手:“你不说我就不放!”
闭着眼,醉眠没了脾气,却也没了声音,倒像是个玩偶被簟棋死死地拽着!
“别这样好吗?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就不能告诉我吗?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醉眠越是这样,簟棋越是不能自已,生怕之前刚刚建立的感情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抱抱我吧!”
沉默良久,醉眠累极了的声音想在簟棋耳畔,腰间一紧,醉眠双手怀抱,将脑袋缩在他的胸口!
“你……”
本想再三询问的簟棋堪堪闭嘴,唯有收紧自己的双手将醉眠抱的更紧。
这一刻,这样的拥抱大约能代替很多。
从后面走来的延若深深的望着这一幕,眼底的神色讳莫如深。
阳光流泻在这不同方位的三人之中,唯有时间才能喻示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陛下!”
待延若看见副将跟着去而复返的鸾镜一路急匆匆前来禀告时,心里那口悬着的力道猛然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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